查看完整版本: 水瓶座·杰 -【我本三國一路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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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1:55 PM

第三十回 小村驚變
               
    「怎麼可能!?現在六月都沒到啊!他們怎麼就過來了!?」

    會讓陸仁發出這樣的失聲大叫,原因只能是一個,就是陸仁所看見的是一大隊的騎兵。要說陸仁是沒有見過曹操的騎兵,而且距離還有點遠,本來是分辨不出來的,但這隊騎兵有一個很顯眼的標誌,使得陸仁遠遠的一眼就能肯定那是曹操的騎兵,那就是這一大隊的騎兵可全都掛著素白的孝。而史書上曾明確的記載著,曹操兵發徐州時是打著「報仇雪恨」的名義,軍隊也因此全都是掛著孝裝。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史書上明明說曹操是入秋後再舉的兵,難道史書記載有誤?可這種重大事件,史書不會胡亂記載的啊!難、難道史書還能陰我不成?」

    他還在這裡驚愕萬分的楞著,曹操的騎兵部隊卻不會愣著,繼續的郯城方向快速逼近。也許是因為這個小村並不是在去往郯城的主道上,所以曹操的騎兵部隊只是分出了約有個一百來騎的樣子向小村襲來,且轉瞬之間就已逼近了小村那頭的村口。

    此時陸仁才反應過來,慌忙的向小村方向大吼道:「曹兵殺過來了,大家快逃命啊!」

    沒辦法,現在的陸仁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他可沒膽量衝回村裡去阻擋這一百餘騎的騎兵,同樣的也自知他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擋,去了只能是找死。而在吼完這一聲之後,陸仁急忙啟動了體能強化劑,一扭頭就朝自己以前砍柴的那片樹林狂奔了過去。

    為什麼往樹林裡跑?陸仁以前曾做過這樣的設想,就是自己要是沒找到出路,而曹兵又突然殺過來了的話,他就只有先去林子裡躲一躲,躲到天黑之後再想辦法逃脫。而陸仁當初在砍柴的時候,還特意的找過幾個不易被人查覺到的地方,甚至還打過一個能躲人的地洞。原本以為都用不上了,卻沒想到今天還是派上了用場。

    就在陸仁竄入樹林的那一刻,他已經聽到了村中村民的慘叫聲。陸仁在現代社會中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宅男吊絲,別說根本就沒有見到過真正的殺人流血,就是打架他都沒怎麼和人打過。既便是在穿越之後,他過的也一直是比較安寧的日子。現在突然這一切就發生在他的身邊,你不能責怪他只顧自己逃命,卻不去村中救人。

    這就好比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蛋子,會膽怯、會害怕那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陸仁連新兵蛋子都不是,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再說得難聽點,現在事情來得這麼突然,陸仁還能記得自己當初曾經留了幾個「兔窟」可以避難,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

    就這樣,耳中聽聞著村民們的慘叫,陸仁全身都在打著抖,強行讓自己保持著一點點的鎮定,找尋了一下之後一頭鑽進了某棵樹根下的地洞之中。當陸仁用顫抖的雙手把洞口遮掩好,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頓時就猛喘起了粗氣,心臟也咚咚咚的狂跳不止。

    許久過去,陸仁的這口粗氣終於緩和了下來,但人也陷入了那種驚恐過後的疲憊與虛弱,雙眼一閉,居然就這麼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陸仁突然從惡夢中驚醒,再伸手摸摸額頭竟然全是冷汗。勉強的深吸了幾口大氣調整了一下心情,陸仁先是貼耳在洞壁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定沒什麼聲響之後這才小小心心的撤開了一點洞口的掩飾,露/出了小半個頭去偷視周邊。

    此刻早已天黑多時,陸仁再檢看了一下芯片裡顯示的時間,已經快到晚上十點,四周圍早已是一片寂靜。陸仁小心的偵察了許久,確定周圍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從地洞裡鑽了出來。再前後左右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最後爬上了一棵大樹,躲在葉蔭裡面向小村那頭望了過去。

    此刻的小村之中多處都在冒著火光,也不知是被曹兵放了火,還是村民被殺之後,屋舍中的火種無人看管而使得自己失了火。反正陸仁一看這火光就知道,小村之中只怕是再無活口了。

    陸仁長嘆了口氣,無力的坐到了樹枝上,雙手也死死的抱住了頭:「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曹操的兵馬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來了?難道是漢代的曆法和現代的曆法在計算上的差別?可我一直是在用史書上的記載來算的,史書用的曆法就是漢代的曆法啊!」

    苦嘆了好一陣,陸仁總算是讓自己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今天所見到的曹操騎兵,陸仁又開始了分析:「那些騎兵到底有多少我算不清,毛毛的詁算一下應該也就千餘騎的樣……電影電視還有遊戲裡,動不動就扯出幾萬騎兵的事那都是扯淡,而且曹操現在的實力也並不強,這千餘騎兵應該是曹操的大部份騎兵家底,主要是用來打突襲、搞偷襲用的先鋒軍吧?而且他們只是分了個一百來騎出來的樣子,那主要目標還是在郯城。騎兵不適合用來攻城,千把個騎兵攻城也根本不夠,那他們的主要目的應該是……騷擾和切斷郯城對外的聯繫?我不太懂軍事,但這種解釋應該說得過去。如果真是這樣,曹操的主力大部隊應該還在後面。」

    想到這裡,陸仁也不由得對自己的判斷加以了肯定:「要不就是這樣,曹操其實是事先派出了騎兵先頭部隊來打亂陶謙的佈署,主力部隊是跟在後面的,而史書只是記載了主力部隊的出動時間,對先頭的騎兵部隊沒有作記載。要是這樣,史書就沒坑我,是我自己沒想周到。」

    舉目遙望了一下郯城的方向,陸仁忽然有想哭的衝動:「這回真的是慘了。有這樣的一支騎兵部隊在郯城周圍轉,郯城肯定是大門緊閉,我肯定是回不了郯城城內的。如果我硬要過去,再碰上那些騎兵只能是死路一條,就算運氣好沒碰上,郯城城門也不可能會為了我這麼個人就打開城門……他妹的,我吃飽了沒事幹嘛要躲糜貞?就算是答應了糜竺再把糜貞給拱也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這下可好,之前挖空心思找的避難所完全沒用了,而我現在又能往哪裡跑?要不我還是先去鄭玄那裡躲一躲?可鄭玄住的地方要怎麼走啊?妹的妹的,早知如此,前些時候我就應該找個藉口去一趟鄭玄那裡,好歹也算是認認路啊!」

    自責了許久,陸仁還是決定先回村子裡看看,畢竟要跑路的話,身上好歹得帶點吃用的東西。而這次從糜竺那裡回來,帶回來的糧米不少,就是不知道那些個進村的騎兵是不是搶掠得很徹底。

    對此陸仁又分析了一下,認為那些騎兵分出來的主要目的是殺光活口以防止消息走漏出去,事情完成之後應該是把明面上看得到的東西順手拿走之後就與大隊騎兵匯合,翻找東西應該翻找得並不徹底,而李老又一向有把東西藏起來一點的習慣,那自己應該還能找到一些糧食作為跑路時的口糧。

    只是一想起李老,陸仁的神色立時就黯然了下來。本以為能救一救李老的,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陸仁除了長嘆之外又還能幹什麼?

    小小心心的摸回村子裡,藉著黑夜的掩護,陸仁先是很仔細的偵察了一番,再三確定村子裡並沒有曹兵之後,陸仁這才回到了小泥院中。至於村中遍地的血痕、屍體,陸仁既不敢去看,也不忍去看,因為陸仁怕自己多看了幾眼之後,整個人都會崩潰掉。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身處亂世,但還算寧靜的生活一直讓陸仁在下意識的迴避著這個問題,可惜現在已經是避無可避,就只能用眼不見為淨的方法來自我欺騙一下了。

    小泥院中也著著火,陸仁進入院中之後藉著火光,一眼就看見院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但這個人卻不是李老,而是以前經常纏著自己吹奏曲樂的小平。陸仁大驚之下,雙手死死的摀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響,但幾許眼淚已自眼角悄悄的劃落。整個小村之中,和自己最親近的,除了近乎於相依為命的李老之遠,就只有小平這個孩子和自己最為親近。可現在……

    拚命的強忍住身上諸多的異狀,陸仁走到了近前,見火光映照之下的小平,雙眼仍因為驚恐而睜得老大,但身軀早已沒了溫度。陸仁單手捂著嘴,心中早已是亂成一團,卻只能於重重的嘆息之下,伸出另一隻手去撫合上小平的雙眼。

    勉強的調整了一下心態,陸仁步入了李老的小泥屋,只一眼就看見李老倒在了炕下,地上也全是血跡。見此情形,儘管陸仁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有了點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泥壁之上,心中滿是自責之意:「我X!我要是想事情能多想一點,早幾天帶著李老到郯城裡去,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陸仁正在自責,倒在炕下的李老卻十分艱難的睜開了一條縫,勉強的瞄了一眼門前的人之後,李老忽然笑了,只是這笑容恐怕連勉強都算不上:「阿、阿仁,你、你沒事啊……」

    陸仁頓時一驚,急忙趕到近前:「李、李老頭,你、你還活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1:56 PM

第三十一回 再遇曹騎
               
    「李、李老頭,你、你還活著!」

    李老被陸仁抱住,重重的咳了幾下之後勉強搖頭道:「還、還有點氣,但、但也快斷了……」

    陸仁這時也檢看了一下李老的傷口,發現李老的刀傷其實並不致命,真正要命的是時間拖得久了些,李老已經失血過多了。再加上李老年老血衰,就算是現在給李老緊急輸血,詁計也沒了用處。此刻的李老,應該是被自己剛才砸牆的那一拳給驚醒之後,引發了最後的迴光返照。

    對此陸仁又多了幾分自責,哽嚥著道:「我的錯,我的錯,我如果早點趕回來……不,我當時就應該趕回來帶著你一起跑的……」

    李老淒然一笑:「別傻了阿仁,你當時回來,我們就得死一塊兒了。老頭子我本來就沒幾年好活的,可你年紀輕輕的就死了那就太可惜了。現在看到你還好好的在這……想老頭子我一生都無兒無女,最後走的時候卻能有你來送送我,老頭子我死也瞑目了……」

    「……」陸仁無言以對。現在的他還能說些什麼?

    李老又咳了幾下,勉強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泥炕:「炕、炕下面。」

    陸仁會意,很快就在李老的炕下摸出了一個錢袋。這個錢袋陸仁記得,正是那天荀立……好吧,是郭嘉贈給自己的那袋錢。

    「李老,這、這是……」

    李老已是奄奄一息,但還是向陸仁擠出了微笑:「本來還指望著用這些錢,給你在村子裡討個婆娘的,可現在……阿仁,這裡恐怕馬上就要打仗了,你帶著這些錢快走吧。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能找到一個太平的地方好好過日子,比老頭子我要強多了。只是可惜了小平那孩子,他如果不是趕到這裡來想叫上你我一起跑,正好被那些士卒撞上,也許他能跑得掉……」

    「……」陸仁無言之下,又是重重的一拳砸到了地上。

    「阿仁,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還有老頭子我的、屍首、就、別、埋……」

    最後的字沒吐出來,李老的頭便歪向了一邊。陸仁低著頭沉默了許久,這才伸出手去試了一下李老的鼻息。其實不用試陸仁都知道,本就已是迴光返照的李老,已經燃盡了最後的生命之火。

    有心想轉身離去,可陸仁終究還是狠不下這個心。再望瞭望屋中的李老和院中的小平,陸仁最後還是苦澀的笑了笑,搖頭嘆息道:「罷了,只是挖兩個坑而已,能用多少時間?李老頭,反正我經常不聽你的話的,最後再不聽一回又有何妨?」

    農村裡到處都是農具,陸仁找了鋤頭、鏟子和火把,很快就在自己平時呆坐的小土丘前挖好了兩個土坑,將李老和小平草草的下了葬。墓碑陸仁肯定是弄不了的,所以只是弄了兩塊木板,用木炭寫了「李老」和「小平」就插在了墳包前。

    忙完了這些已是子夜,陸仁知道自己該走了。可是現在的陸仁卻很迷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往哪裡去。想了好一陣之後,陸仁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算了,先往東南方向走,沒記錯的話下邳就在那個方向。好歹要避開曹操的軍隊,等到了還算安全的地方之後再作打算吧。」

    拿定了主意,陸仁折回了小村之中,打算找尋一點跑路時所必須的東西。畢竟跑路又不是說光有錢就可以,乾糧、飲水,甚至護身的武器都是必須的。而且現在是要趕夜路,今天的夜空中又沒啥月光,不帶上火把照明幾乎會連路都走不了。

    當然陸仁也知道在這黑夜之中舉著火把確實是太顯眼了一點,徐州地區又多為平原地型,黑夜中的火把大老遠的一眼就能看見。可此刻的陸仁也真的是沒得選擇,除非陸仁有夜視裝備,但那些玩意兒都還在雪莉那裡的說。現在只能指望著自己不是那麼的倒霉,只是趕個夜路都能碰上那一千曹軍騎兵。不過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將近深夜一點,正是大家都睡得很香的時候,曹操的騎兵也要睡覺,那自己應該不會那麼倒霉才對。

    找齊了該找的東西,陸仁離開小村,最後又來到了李老和小平的墳前。看看二人的墓牌,陸仁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李老、小平,我走了,以後可能也沒什麼機會來看你們。九泉之下,你們這一老一少也算是有個伴吧……」

    轉身要走,陸仁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陣馬蹄聲,稍一錯愕之後,陸仁差點沒跳起腳來罵街,心說這他妹的叫什麼事?我怎麼就這麼倒霉?這三更半夜的不說,我都準備走了,居然還能碰上曹操的騎兵?這他妹的也太背運了!

    說起來陸仁也真的是倒霉,這個小村本來已經被那百餘騎兵洗劫過,按說是不會再回頭過來的。可當時就像陸仁分析的那樣,這百餘騎兵只是草草的殺戳與搶掠了一番之後就趕回去和大部隊匯合,對小村的洗劫並不徹底。現在到了大半夜的,有幾個沒參與對小村洗劫的騎兵半夜睡來時肚子餓了,就再跑到這個洗劫得並不徹底的小村來找點吃的,結果就正好看見了點著火把準備離開的陸仁。

    當然現在對陸仁來說真不是罵街的時候,當下陸仁就趕緊的把手裡的火把一扔就想再往林子裡竄。只是他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十來個騎兵就已經趕到了近前,當先一騎更是舉起了手裡的馬槊,照著陸仁的心口就刺了過來。

    要說陸仁這傢伙之前是挺沒用的,黃昏的時候一看見曹軍騎兵會只著顧自己去躲藏逃命,別的什麼都顧不上,說得難聽點簡直是半點的膽量都沒有。但越是這樣的人,真到了避無可避的生死關頭,卻往往越是能暴發出驚人的能力,更何況陸仁為防萬一,體能強化劑一直都處於開啟侍機的狀態?

    眼見著馬槊疾刺而至,陸仁往邊上急一錯步,避開了馬槊的鋒頭之後雙手往前猛的一探,硬生生而且死死的抓住了馬槊的前桿。只是陸仁還沒來得及用力再做什麼動作,這個騎兵卻因為馬匹前衝時的慣性,再加上馬槊這玩意兒又是用繩帶掛在身上的,被陸仁這一把抓住之後,居然硬生生的被陸仁從馬背上扯帶了下來,嗵的一聲摔在了地上。(PS1)

    這一下的變故來得有些突然,後面的曹軍騎兵因為怕誤傷到自己人,紛紛拔開了些馬頭,因此都是從陸仁的身側奔馳而過,手裡的武器也因此來不及再向陸仁的身上招呼。

    再看那個被陸仁硬拉下馬來的騎兵摔得是七葷八素,馬槊也早就被陸仁搶了過去。還沒來得及站起身,陸仁就一腳向著這騎兵的肚子踩了下去。三倍強化狀態下又很用力的這一腳可不是開玩笑的,正常人這麼全力的一腳下去大概有個七、八十公斤的衝擊力,陸仁這一腳怎麼說也得有個兩百公斤以上的衝擊力,這騎兵的肚皮又哪裡能頂得住?當場就被陸仁的這一腳給踩得吐血不止。要不是肚皮那裡好歹有一層皮革甲冑護著,分散掉了一些力道,那這個騎兵被陸仁一腳踩死的可能都有。

    陸仁這一腳踩完,馬上就飛起一腳把這個騎兵踢飛了出去,再把搶來的這桿馬槊一擰,槊尖指著那些剛剛掉回頭來的曹軍騎兵,怒吼道:「來啊!不怕死的就放馬過來!」

    其實陸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陷入了一種近乎於歇斯底里的瘋狂狀態,只知道現在自己要是不拚命的話就只能是死路一條,跑更是不可能跑得過馬腿。好在對方的人馬不多,也就十來騎的樣子,自己開著體能強化劑,加上意外的搶到了武器,就算是不會武功,但憑著體能強化劑下的速度得力量,這一拼之力還是有的。

    只是陸仁這一發狠,那十來個曹軍騎兵卻嚇了一跳。他們並不知道陸仁根本就不會武藝功夫,僅僅是倚仗著體能強化劑來發狠拚命而已。最重要的是陸仁剛才的一踩一踢,直接就把他們的頭頭給弄得口吐鮮血、生死不明,弄得他們還以為是碰上了什麼武藝高強的俠士劍客,又哪裡敢對陸仁輕舉妄動?順帶說一下,漢唐時期的劍客俠士可真不在少數,像許褚給曹操弄的近衛軍裡就有很多劍客。

    雙方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瞪著你的這麼僵持著,都有點不知道該拿對方怎麼辦。曹軍騎兵是被陸仁給嚇住了,而陸仁卻是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進攻。有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上去見人就捅了再說,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會武藝不說,這將近三米多長的馬槊也真不是那麼好用的。一下沒反應迴旋過來,被對方來上了那麼一下,那不就全完了嗎?

    於是乎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而隨著剛才的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態漸漸消褪,陸仁的手心、額頭,還有身上可都見了汗。但這個時候陸仁卻又知道自己千萬不能示弱,索性暫時騰出了一隻手來將衣領一扯露/出了自己的胸膛,擺出了一副準備拚命的樣子。但也就是這一扯,陸仁的指尖卻意外的碰到了自己吊掛在衣內胸前的一個東西。微微的怔了怔,陸仁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PS1:馬槊這玩意兒其實就是馬上的加長型刺槍,因為太長不便單手執拿,所以一般都會用繩帶繫住槍身中部和槍尾,吊掛在騎兵的身上來進行使用。如果玩過《三國戰紀2》的話,可以參照一下里面孫權的武器,那其實就是馬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1:57 PM

第三十二回 鬼話連篇
               
    陸仁扯開衣領,指尖碰到的東西,其實是那天與「荀立」在臨別之前,「荀立」交給他的那枚玉飾。不過古人的玉飾一般都多是掛在腰帶上,陸仁一則是沒這個習慣;二則陸仁當時作為一個樵夫,掛在腰上容易搞丟了;三則當時的玉可是值錢貨,陸仁又只是個樵夫,實在是不方便讓人看見。因此陸仁就弄了根細繩穿好,當作項鏈掛在了胸口。即便是後來混進了糜家,換上了糜竺送的文士裝,陸仁也沒有把這枚玉飾掛去腰帶上,這會兒才會在扯衣領子的時候,指尖意外的劃到了一下。

    陸仁很小心的保存著這枚玉飾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那天「荀立」曾經說過,如果陸仁混不下去了,可以拿著這枚玉飾去鄄城找荀彧,而荀彧看到了這枚玉飾,好歹也會給陸仁一口飯吃。那對陸仁來說,這枚玉飾可是見荀彧重要的介紹信,當然要好好的保管。

    後來陸仁意外的混進了糜家,而且混得還不錯,大有可以在糜竺那裡混完這三年半的意思,對這枚玉飾相關聯的事也就沒怎麼去想過。現在突然陷入了一個這樣的境地,與曹操的騎兵在這裡僵持不下,又正好碰到了這枚玉飾,一下子就把陸仁的心思給弄活了。

    又看了看對面的曹軍騎兵,陸仁的腦子急轉了一番,決定冒險一試。就算是不成功,自己其實也沒什麼損失,而且說不定還能藉著說話的時候看看有沒有趁對方分心而逃走的機會。一念至此,陸仁便將手中的馬槊遙遙一指,喝問道:「你們可是曹公麾下士卒?」

    對面的幾個騎兵各自對望了一眼,最後由某個人策馬出來向陸仁回應道:「正是!」

    陸仁再問道:「文若公今在何處?」

    對面的騎兵們一聽這話就齊刷刷的一怔,最後還是由那個騎兵回應道:「你問的可是荀彧荀司馬?」

    陸仁心說好險!因為雪莉還沒有再和陸仁聯絡,陸仁就還沒有收到他需要的歷史資料,因此對荀彧這時在曹操那裡擔當的官職還不清楚,剛才也就只能是試探著用「文若公」這個稱呼來開口。現在見對方如此回應,陸仁的心裡多少有了點底,再說話時底氣也就足了點:「我差點被你們誤殺了!我是文若公手下的細作,一直在徐州這裡刺探軍情。」

    一眾騎兵嘩然,到是那個和陸仁說話的騎兵精明點,馬上就問道:「口說無憑,可有憑征?」

    陸仁早就猜到對方多半會有此一問,馬上就一伸手把胸前的玉飾扯了下來,遠遠的朝著那個騎兵晃了晃道:「憑證在此。」

    說實話,陸仁這也是在賭,賭曹操的一般士卒不可能會知道細作的憑證是什麼,因為陸仁可吃不準那個「荀立」會不會是荀彧派到徐州這裡來的細作,但以「荀立」那種遊學士子的作派真不太像是做事應該偷偷摸摸的細作。而對方如果吃不準的話,則很有可能會把陸仁押送去荀彧那裡。只要能見到荀彧,這條命就總能保得住。退一萬步來說,只要能現在不和對方動手拚命,那麼陸仁還有把握能找到別的機會逃掉。

    事情也真如陸仁猜想的那樣,曹操麾下一般的士卒怎麼可能會知道細作的標識證物是什麼?眼見著陸仁毫不猶豫的摸出個玉飾向自己出示,一時之間就都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陸仁。

    陸仁知道打鐵要趁熱,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現代社會裡某個商家正在向顧客推銷貨物,顧客有些心動了但卻還是有些猶豫,商家在這個時候就往往會擺出一副揮淚甩賣的嘴臉,表示願意向顧客降低大讓利。而陸仁的大讓利是什麼?牙一咬心一橫,把手中的馬槊橫了過來再往前面的地上一扔,這樣一來自己的手上就沒了武器,向對方表示自己絕無敵意。接著陸仁還大聲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過來把我捆起來再押送去見文若公,我絕不反抗。」

    見陸仁這麼「揮流甩賣大讓利」,曹軍騎兵們頓時就相信了幾分,而且還真有人這就想拍馬上前去捆陸仁。這時陸仁瞄了一眼那個被扯下馬來又狠狠的踩了一腳,現在有如死狗一般躺在一邊的騎兵頭頭,心中卻又有些擔心這些人會不會因為一時氣憤,出於想給自己兄弟報仇的想法來為難自己,而且萬一真的把自己給捆上了,那也絕對是件麻煩事。

    再說這些人跟強盜都沒什麼分別,萬一來個不理會什麼自家的細作來個殺了再說,那自己找誰哭去?想到這些,陸仁就乾脆來招狠的……不是要發狠拚命,而是一伸手把那個錢袋拿了出來,朝著那邊的騎兵們扔了過去,口中則道:「剛才性命堪憂,下手重了點,是我對不起這個兄弟了,這些錢就當是我給他尋醫買藥之用。我現在有些機密之事要急稟於文若公,正好你們有馬,如果能把我送去文若公那裡,文若公對你們定有重賞。」

    這就是典型的光說不夠,還得誘之以利。而陸仁作為一個現代社會裡的人,實在是太明白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利」才是真正能夠打動對方,讓對方聽自己話的東西。果不其然,這些曹軍騎兵見陸仁在完全「能夠」擺平自己的情況下,卻還作出一而再的讓步,頓時就相信了陸仁,立刻就有人翻身下馬,搶前幾步撿起了陸仁丟過來的錢袋。

    陸仁見狀心說這些人真是有夠貪財的,卻不料撿起錢袋的而個騎兵在撿起錢袋,摸出幾個錢看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回頭向其他的人大聲道:「沒錯了,是我們袞州那邊的錢,這位兄弟應該真的是我們自己人。」

    陸仁聞言一愣,片刻之後才反應了過來。陸仁大致的記得董卓進入洛陽之後曾經胡亂的發行過漢時的錢幣,以至於當時中原地區的經濟因此而崩潰。而反董卓聯軍的諸侯們為了把自己地頭上的經濟穩持住,自然也會自行鑄幣來流通,至少在徐州這裡陶謙可就是這麼做的。而曹操的政治能力遠在陶謙之上,也會這麼做當在不是怪事。而如此一來,不同地區的錢幣會有一些差異就很正常了。「荀立」又是荀氏子弟,現在看來多半是從荀彧那裡出來的,那自然會帶著曹操那邊鑄發的錢幣。而這對陸仁來說,到真是一個意外的巧合。

    既然已經相信了陸仁,曹軍騎兵們也就都下了馬,走過來向陸仁抱拳行禮,也少不了會說些諸如「大水沖了龍王廟」之類的客氣話。陸仁一面小心的保持著防備,一邊也在小心的回著話。再看那些個曹軍騎兵互相之間商量了一下,最後分出了兩人兩馬,由他們護送陸仁走,其餘的人則是分掉了那些錢,然後趕回去和本隊匯合,當然也要向上級軍官稟報一下此事。

    至於那個被陸仁打成重傷的傢伙……卻被曹軍騎兵們給「來了個痛快的」,看得陸仁都有些心驚膽顫,心說這些人還真是強盜,下手可真狠。不過事後陸仁才瞭解到,曹軍會這樣做並不真的就是完全心狠手辣,而應該算是一種軍中不成文的規定。一則是怕這要的重傷員會影響到行軍作戰,猶其是高機動性的騎兵部隊最是不能被這樣的重傷員拖累;二則也是怕這樣把這樣的重傷員留在這裡,萬一成了敵手的俘虜會洩/露自軍軍情。除此之外,據說是這個傢伙對手下的兄弟也太差勁了一些,這些個騎兵心裡面還真帶著點怨恨,現在正好公報私仇……只是如此一來,他的那匹戰馬到正好是便宜了陸仁。

    兩下里又商議了幾句,然後才分頭上了路。不過陸仁在騎上馬背之後卻有些擔心,因為自己的騎術幾乎等於是零。不過陸仁也許真的是運氣好,亦或許是陸仁在緊張過後竟然在無意之中有些開了竅,一抖韁繩再一甩馬鞭,跨下的戰馬居然乖乖的跑了起來……其實最大的可能是戰馬要訓練有素一些,陸仁這個二百五學著那倆騎兵的樣子發出指令之後,戰馬就跑了起來。

    馬一跑起來,陸仁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一邊小心的穩住身形趕著路,一邊試探著和那倆貨聊起了天,順便的也好借此來瞭解一點情況。

    不咸不淡的聊了幾句,騎兵甲就向陸仁問道:「陸兄弟,之前看到你的時候,你為何會站在那裡對著小村子發呆啊?」

    陸仁知道對這對「鬼」得說點「鬼話」才行,當下就嘆了口氣道:「你們是不知道,我在那個村子裡住了點時間……那村子裡有兩個婆娘可是騷得很夠勁的,我辦完正事想再去找那兩個婆娘爽一爽,卻沒想到村子裡的人已經被你們給殺光了,想想還真是可惜!」

    男人之間的對話,猶其是和大老粗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的話題往往是最能夠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的,因此那倆貨馬上就心領神會的邪邪一笑,和陸仁探討起了這方面的問題。

    你說漢時的男子,在這些事情上的見識,哪裡又能比得上少說也看過數千個G的現代宅男一族?陸仁稀哩嘩啦的說了一通,直把那倆貨給說得五體投地外加邪火亂冒,恨不得馬上就回到鄄城,從荀彧那裡領了賞錢之後就去找女人洩一洩火。

    而陸仁嘴裡說著這些事,心神也難免的有些激盪,沒來由的居然想起了糜貞,當然還有糜竺府上那幾個品質還說得過去的可侍寢白菜。說著說著陸仁就下意識的回頭往郯城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現在回去等於是找死,還是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回去吧……到了荀彧那裡只不過是能保住小命而已,在糜竺那裡卻是當貴賓,當然還是呆在糜竺那裡的好。要是實在不行,我就還是把糜貞給法辦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1:58 PM

第三十三回 撞上槍口
  
    噠噠噠,噠噠噠……

    聽著這靜夜之中的馬蹄聲,陸仁自己的心裡都有點奇怪,自己不是不會騎馬的嗎?怎麼這會兒能騎得這麼順溜?雖說顛得有點難受,可畢竟是穩穩的坐在馬背上縱馬疾馳。

    其實這個事就像是學騎自行車。一個不會騎自行車的人,剛跨上自行車的時候肯定會左搖右擺的連平衡都掌握不好,可一但突然來了那種感覺,就可能會再也忘不掉。

    又像是學游泳,很多時候如果是按那些步驟去一步步的來,那忙活了大半年的下來都不見得能真正的學得會。曾有人戲言說有些游泳教練就是一腳把想學游泳的人踢進游泳池裡,讓學習的人自己稀哩糊塗的從水裡撲騰起來,那這個學習的人基本上就學會了。

    說白了就是一個感覺的事,而陸仁很像學游泳的人,在情急之下硬著頭皮縱馬開跑,稀哩糊塗的就找到了騎馬的那種感覺。比起糜貞那種一步步的教,這個可能來得更實在點。而且不僅僅是騎馬,很多事其實都是這樣的……

    多多少少的想明白了一點,陸仁也是哭笑不得。抬頭看看夜空,再偷眼看了看分在左右兩邊的那倆貨……其實這一路上,陸仁一直在琢磨著是不是找個機會把這倆貨做了再溜之大吉。可是仔細的一想,陸仁卻還是放棄了這種打算。

    並不是說陸仁幹不過這倆貨,而是陸仁這貨從來就沒有殺過人。甚至別說是殺人,就是傷人見血的事,陸仁都幾乎從來沒有做過。讓一個從來就沒有傷過人,而且心地還算善良的傢伙去殺人,在心理素質上就會有些承受不了。在這一點上不止是普通人,據說國外的一些特種兵對此都專門的有射殺動物的訓練,為的就是提升特種兵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此外陸仁考慮得最多的,還是自己如果真的把這倆貨做掉的貨,自己又能去哪兒?已經跑出來了這麼遠,路陸仁已經完全不認得了,現在要是稀哩糊塗的亂跑一通,萬一正好撞上了曹操的後續部隊就多半會是死路一條。就算是沒碰上曹操的部隊,可郯城那邊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是不能過去的,自己就只能是去到一個完全陌生且無依無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會有些什麼樣的意外出現,陸仁真的不敢去想。

    相比之下自己如果是到了鄄城荀彧那裡,把老臉厚上一厚,和荀立扯上一點關係,那再怎麼說自己在一段時間之內也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這不比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跑要強嗎?

    正是出於這些仔細的考慮,陸仁才會老老實實的跟在那倆貨的後面。有座騎趕路和沒座騎趕路的情況就是不一樣,陸仁的這一行三人只是趕了一個夜晚的路,到天亮放亮之後就已經抵達了彭城的附近。而此時的彭城,戰火正在熊熊的燃燒著。

    陸仁這三人三騎當然不會傻呼呼的加入到戰場裡去,而是避開了戰場從側面進到了軍營之中稍事休息。藉著休息的空檔陸仁找個機會套了一下話,這才知道這裡只是曹操派出的先鋒部隊而已,兵力並不算多。但主要是由於來得太快太突然,使得彭城守軍都來不及作準備,只能是倉促進行守城,對外的聯繫也早已被切斷。

    至於開赴郯城的那千餘騎兵,目的則是騷擾郯城周邊,使郯城對外界的聯繫受阻,無法對彭城及時的派出援軍……陸仁這傢伙不怎麼懂軍事,只知道曹操的這手閃電戰打得太漂亮了,完全就是把徐州方面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些和現在的陸仁已經沒多大的關係了,陸仁現在所擔心的是曹操的這支先鋒部隊的指揮官于禁如果從前線回來,聽說自己是細作就有所盤問的話,自己該怎麼應付?

    其實陸仁的擔心有那麼點的多餘,因為他冒充的是荀彧的細作,在身份上和一般的細作可是不一樣的,畢竟荀彧在曹操那裡的身份地位還有職權都很不一般,于禁就算是知道營裡來了這麼個細作,有心想叫過來問一問也是不便去問的,荀彧麾下直屬人員的情報又豈是你能問的?你真要不知好歹的問了,回頭就等著挨曹操的罵吧。

    這種情況就好比是fbi和cia,這個部門的情報員搞到的情報,不是另一個部門的情報員想知道就能知道的。真要是不經過上級官員的溝通就亂來,最後搞不好就要挨槍子兒。

    除此之外,護送陸仁的那倆貨也因為私心作怪的關係,幫到了陸仁的忙。因為陸仁當時曾經說過,只要把陸仁送到了荀彧那裡,荀彧對他們就肯定重重有賞。可如果把陸仁往于禁那裡一送,他們又哪裡會有賞錢可言?反正是仗著陸仁「身份」的關係,他們也就是睡了個囫圇覺,再把馬換了一下,也沒等于禁回來就催促著陸仁上了路。陸仁對此當然是一百個願意。

    就這樣,仨人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又趕了一天的路,最後一頭撞上了曹操親自率領的主力中軍。這回陸仁可就不能像之前那樣躲過去了,于禁不方便問的事,不代表曹操也不方便問。而曹操一聽說是徐州那邊過來的細作,那還不是馬上就叫過來先問了再說?

    好在陸仁也擔心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一路上一直都在設想著自己如果碰上這種事,那話應該怎麼去說。而且再怎麼說,陸仁畢竟在徐州生活了快兩個月,後半段還是在糜竺的府裡混日子,充當了一下糜竺的狗頭師爺,多多少少的也知道那麼一點徐州的內幕,弄點情報出來的問題也並不算大。至於什麼硬拚著逃走的事,陸仁可真不敢去想。十個八個的把體能強化劑一開是沒什麼問題,可這裡卻是成千上萬!

    很快的,低著頭的陸仁就被帶到了曹操的馬前。此刻的陸仁其實很想抬頭看一看這位千古第一奸雄是長得什麼模樣,但陸仁可不敢亂抬頭,生怕自己有什麼不當的舉止,結果就惹來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

    「抬頭回話!」曹操的聲音低沉而又威嚴。

    「諾!」

    陸仁中規中矩的應了一聲再緩緩抬頭。可還沒等他去細看曹操的相貌,曹操旁邊的馬上卻有人「咦」一聲,接著就打晾起了陸仁。而在片刻之後,那人便失聲笑道:「陸義浩!?你什麼時候成了文若的細作了?」

    曹操與身邊諸將都為之一愣,陸仁也愣住了,然後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向出聲之人望了過去。陸仁細看了數眼之後覺得很眼熟,但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見曹操很是迷惑的望向了自己就對曹操笑了笑,再看看陸仁那一臉似曾相識的模樣,那人便笑道:「當日你還說你若是在徐州混不下去,就到我這裡來混口飯吃,怎麼才時隔不及兩月,見了面卻不認得我了?」

    陸仁這時也猛然反應了過來,失聲道:「荀立!?你怎麼在這兒?」

    曹操這下又愣了愣,向「荀立」問道:「荀立?這不是奉孝你受文若之托前往徐州打探消息時的托名嗎?那此人……」

    這頭的陸仁可聽得真真切切,一時之間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再次的失聲道:「奉孝?你、你就是郭嘉?」

    郭嘉又笑了,身子往前一傾,伏在了馬頸之上向陸仁道:「你曾言及想與我結識,只是當時我不便明示而已。哎,我就是不明白啊,你不是在糜竺那裡當賓客的嗎?怎麼突然又變成了文若的細作?」

    說完郭嘉又向曹操指著陸仁笑道:「主公,就是因為此人之故,才會累得主公不待秋糧入庫就急急舉兵的。」

    「哦?就是此人?」

    曹操望向陸仁的目光頓時就為之一變。可在陸仁看來,曹操的這目光之中帶著十足的殺意,使得陸仁的身上頓時就冷汗直冒,一直處於待機狀態的體能強化劑也立刻就調整到了最高的二十倍,隨時準備暴發出來再開溜逃命。

    郭嘉的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出來陸仁的情況不太對,馬上就翻身下馬,走到了陸仁的跟前並執起了陸仁的手,笑道:「你到是跟我說說,你怎麼就突然變成了文若的細作。我一向自負才智,可也想不通此中奧妙。」

    說完這些,郭嘉立刻就低聲道:「千萬別亂來!我會保住你的!」

    陸仁聽了郭嘉的話之後,緊繃著的心弦頓時便為之一鬆。是啊,郭嘉要保自己的一條小命還會保不了?不過心弦雖松,體能強化劑可不敢取消待機狀態。扭頭看了眼曹操,再轉回來看了看眼前的郭嘉,陸仁也是沒來由的歎了口氣之後才道:「我還一直都在奇怪,曹公的兵馬怎麼會來得這麼快,完全出乎於我的意料之外,可是現在知道你就是郭嘉,這一切就都不意外了。」

    當下陸仁就把自己回小村度假時起再到現在的事都說了一遍,而且是完完全全的實話實說,沒有編任何的瞎話。陸仁知道,在曹操和郭嘉這樣的聰明人面前編瞎話那是很愚蠢的行為,沒準一眼就會被這二位給看破,還不如實實在在的實話實說。而且這個時候老老實實的說實話,說不定還能博來一點曹操的好感,多多少少的應該能讓曹操對自己的殺心消散掉一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1:58 PM

第三十四回 小心應對
  
    入夜,曹軍大營的某個軍帳之中,一陣陣濃厚的香氣正在飄揚而出,惹得周邊近處那些明明吃過了晚飯的曹軍士卒一個個的都提鼻猛聞,口中亦在唾液橫流。

    「喂喂,義浩,好了沒有?我肚子裡的饞蟲已經在揭竿而起了!」

    「……郭主簿,你稍安勿燥行不行?再煮小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了。」這當然是陸仁在回應著郭嘉。

    至於「郭主簿」這個稱呼的來由,陸仁也是有點哭笑不得。郭嘉本來的官職應該是「軍師祭酒」,大概就和現代的「隨軍作戰參謀」差不多,但那是曹操在擁立了漢獻帝之後發明的官職,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可是現時點的曹操官職並不算高,能給幕下的官職也高不到哪裡去,像荀彧才只不過是司馬,能給郭嘉的也就一個主簿。

    「要不先弄一點給我解解饞?」

    陸仁沒辦法,自陶罐中舀出了一小碗魚湯遞給郭嘉:「燙著呢,慢著點喝。」

    郭嘉接過來吹了幾下再小抿了一口,細細的品味了一番之後才向陸仁輕歎道:「你可能是不知道,自你我分別之後,對你我別的都沒怎麼想,可就是惦記著你煮的這魚湯。前些時日我臥病在床,灌完湯藥之後口中苦澀,也曾命廚人試著烹煮你這樣的魚湯,可怎麼烹煮都不對味兒。」

    「……」

    陸仁無語的望著郭嘉,總覺得現在可不是和郭嘉扯這一類事情的時候,畢竟現在又不是如那天那樣同在小村之中,大家有得是閒情逸致,可以天南地北的亂扯八卦。而直到此時此刻,陸仁的心都還是懸著的。

    略微的想了想之後,陸仁便試著扯開話題:「看來曹公對你很是器重啊?之前你只是順口說了一句想喝我煮的魚湯,曹公居然就專門派人去尋河澗,為你捕了兩條鮮活的魚來。」

    郭嘉似笑非笑的望了眼陸仁:「說起來,這還得多謝你。其實早先文若就曾數次向我言及,要我投到曹公帳下效力,可我一直都猶豫不定,想再多觀望一下各方諸侯,看看誰有能夠成就一番大業的可能之後再去投效。卻沒想到我會在徐州碰上你,告訴我說當今之世,曹公是能盡展我胸中之才的英雄。當時的你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山野樵夫,卻說出了這樣的言論,我又如何不會心中大為驚奇?這驚奇之下我就試著依你所說的去看了一下,果然如你所言,曹公是當世少見的英雄人物,日後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業。而我跟著這樣的一位明主,也定然能夠立下一番功業。」

    「……」陸仁又是一陣無語,半晌之後才向郭嘉苦笑道:「那個時候,我如果知道你就是郭嘉郭奉孝,那麼那番話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你說出口的。現在到好,我總感覺我這就是典型的作繭自縛,還外加自投羅網。現在你是座上客,我為階下囚,你可得救我!」

    說完這些話,陸仁才發覺最後一句怎麼這麼熟?老半晌的才想起來這是原有的歷史上呂布被俘後,在白門樓裡向劉備說過的話。現在自己不是呂布,也希望郭嘉不是劉大耳。

    郭嘉樂了:「殺你?殺你有什麼意義嗎?主公若是殺你,最多不過是洩去一點你害得主公不得不提前出兵的鬱憤,除此之外又還有何用?難道說殺了你就可以得到徐州?如果真的殺了你就馬上能夠得到徐州,我到不介意請主公給你一刀。」

    「我又不是陶謙!」

    郭嘉笑了笑:「你安心便是。你於徐州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殺你本就無甚益處,我又請主公留你一命,我想主公這幾分的薄面會給我的。此外我總覺得你是個人才,而主公是個愛才之人,你且先在我手下屈就一下當個書吏,等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向主公舉薦你的。」

    「……我哪有什麼才幹可言?當個書吏就當個書吏吧,反正我也只是想混口飯吃。」

    郭嘉聞言又看了看陸仁,只是笑而不語。再提鼻聞了聞,問道:「湯好了沒有?」

    「……差不多了。等等,讓我再撒點蒜末!」

    各自舀了一碗剛準備開喝,帳門挑起,卻是曹操身著便裝走了進來,一見二人便用只有一點點微笑的笑容道:「老遠都能聞得到湯香,難怪奉孝你會一直記著。」

    二人趕緊放下碗向曹操行禮,相比之下郭嘉比較隨意,陸仁卻很小心。沒辦法,在這節骨眼上可千萬別惹著曹操,不然曹操殺起人來那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曹操則是很隨意的向二人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然後就自顧自的坐到了爐火旁,伸手取過碗勺舀了一碗魚湯出來。先是用力的聞了聞,表示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反手就把這碗魚湯遞給了身後侍立的醜男惡漢。至於這醜男惡漢,不用介紹陸仁都知道,肯定是曹操的貼身愛將典韋。

    典韋接過來先是試了一口,馬上兩條粗眉就揚起來老高:「哇!這魚湯鮮美醇濃,我還就真沒喝過煮得這麼好的魚湯。」

    曹操很平淡的向郭嘉笑了笑:「奉孝不會怪孤來分享你的魚湯吧?」

    郭嘉亦笑:「哪裡的話!我到是想在湯烹煮好之後,請主公也享用一下這般美味,可又怕有人說我是在溜須拍馬。」

    曹操再笑,重又舀好了一碗魚湯品嚐了一下,點了點頭之後目光鎖定了陸仁:「陸義浩,其實孤此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當日對奉孝所言及之事,又可曾向他人訴說過?」

    「這個……」陸仁猶豫了。

    曹操的臉色一冷:「說實話!孤,不殺你。」

    其實此刻心裡七上八下的陸仁,又哪裡敢在曹操的面前編瞎話?只是不太敢說而已。聽到曹操說不殺自己,陸仁雖然不敢全信,但看看郭嘉就在旁邊,想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就一咬牙,硬著頭皮道:「我是曾經對糜子仲訴說過。」

    望見曹操的臉色一沉,陸仁趕緊接上話道:「不過糜子仲在陶謙那裡並不怎麼受重用,他自己也曾猶豫我說的那番話合不合適再告訴陶謙。據我所知陶謙雖然治政寬容,民多依附,但陶謙卻有些用人失當,身邊聽信的多是一些諂媚小人。就算糜子仲把我的話轉告給陶謙,陶謙能不能聽得進去都是個問題。若非如此,糜子仲也不會那麼猶豫。」

    曹操再問道:「那你有沒有幫糜子仲設下應對之策?」

    陸仁老老實實的道:「我不懂軍事,哪裡出得了什麼應對之策。我當時只是跟糜子仲說,讓糜子仲建議陶謙加強一下各城的守備。但現在看來,要麼是糜子仲沒能向陶謙說出口,要麼就是陶謙沒有把糜子仲的話聽進去,反正我在小村休假的那幾天裡,一直聽說郯城有什麼兵力調動。而且曹公你的兵馬來得太快,徐州各城想作準備也來不及了。」

    聽到這些,曹操的面色放緩了一些,吹了吹手中的魚湯再喝了一口,忽然又向陸仁道:「聽奉孝說,你年幼時曾在伯喈公的家中為奴,早晚侍奉間從伯喈公那裡學來了一些笛藝曲樂?」蔡邕表字伯喈。

    陸仁哪會想到曹操突然會問起這個?不過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陸仁對這個一直都頂在身上的冒牌身份早都習慣了,因此完全是下意識的向曹操回應了一聲「是」。

    再看曹操歎了口氣,臉色不再難看,反到是多了幾分惋惜之意:「孤少年之時放蕩不羈,但對伯喈公卻一向是深為敬重,及伯喈公為王允所殺,孤深感痛惜。你既身懷伯喈公所遺曲樂,又不是有心與孤為敵,孤也實在是不想殺你。你且隨在軍中,待徐州戰事終結,孤給你些田產房舍以足溫飽,好讓你有精力把伯喈公所遺曲樂寫成曲譜,流傳於世。」

    陸仁一聽這話就是一愣,還是郭嘉趕緊的踩了陸仁一腳再向陸仁猛甩眼色,陸仁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向曹操大禮見參:「多謝曹公不殺之恩!」

    曹操依舊是那麼平淡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向帳外走去:「日後得閒暇之時,孤也會去到你那裡聽一聽你的笛樂,喝一碗你烹煮的魚湯的……這魚湯真的很鮮美。」

    陸仁與郭嘉將曹操送出帳去,再目送著曹操遠去。而這會兒有兩件事讓陸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一是曹操的身高……之前一直沒敢仔細看,直到現在才發現曹操的身高最多不過一米六幾,和大塊頭的典韋站一塊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不過在這一點上陸仁還從來就不敢小看矮個子,拿破侖的身高才多少?咱們鄧爺爺的身高又才多少?真英雄絕不在外貌。

    二就是曹操居然是端著那碗魚湯邊喝邊走的,這種舉止就未免有那太那個了吧?

    郭嘉用肩頭頂了一下陸仁,笑道:「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你的小命保住了。」

    陸仁側過身,遲疑著道:「郭主薄……」

    郭嘉擺了擺手道:「不是正式的場合,你就別這麼小心的和我打著這些官腔了,你我布衣論交便是。還有啊,你我當日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我卻知道你和我一樣是個心性詼諧之人,你我之間就別這麼客套了。」

    說著郭嘉掃了一眼軍營,便苦著臉向陸仁低聲道:「你是不知道,在主公帳下什麼都好,就是四周圍的人都太死板了,再加上主公畢竟是有父仇在身,想笑也笑不出來,弄得我現在想找個可以一起說笑的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你一頭撞了進來,要是也這個德性我可受不了。」

    陸仁有些啞然,想了想之後覺得和郭嘉把關係拉近一些只能是對自己有好處,於是便回應道:「這樣啊……要不,我叫你一聲『老郭』吧?」

    「老郭?」郭嘉奇道:「這稱呼到是少見。你老家江東那邊,對人親近的稱呼不都是『阿』什麼的嗎?李老那時也都是喚你作『阿仁』。我還以為你會喚我一聲『阿嘉』。」

    陸仁心說阿嘉?我還「阿噠」呢!要不要去找根雙截棍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2 11:59 PM

第三十五回 憂心之事

    次日天明,大軍開拔,而我們的陸仁也就這麼陰差陽錯的加入到了曹操的軍隊之中。

    此時的陸仁在身份上是郭嘉郭主簿的帳下書吏,也就騎了匹馬跟在郭嘉的身側。而曹操對部隊下達的命令是一天要趕一百漢裡的路,換算成現代公制就是四十多公里,對步兵來說急行軍的強度是很高的。也虧著陸仁現在是有馬一族,不然讓他去跑馬拉松,在不使用體能強化劑的情況下一天下來絕對會累得夠嗆。

    趕路的時候沒啥話可說,大家都光顧著往前跑,喘氣的勁都嫌不路,又哪還有心思去聊天?郭嘉又一直跟在曹操的身邊,和曹操商議著什麼。對此陸仁就算是再笨也知道他們商議的事可不是他能聽的,所以就很知趣的避開老遠。只是如此一來,他作為一個陰差陽錯的「混」進到曹軍中的人,大家對他都不熟,而且對他之前的身份有點敏感,就更加不會有人和他說話,以至於陸仁都有一種「身在數萬軍中,卻仿如獨行荒野」的感覺。

    還好一到天黑紮營的時候,郭嘉就會讓陸仁在郭嘉自己的帳中燒飯做菜,算是給自己開點小灶,然後和陸仁一起聊聊天、說說笑,這樣也多多少少的緩解了一些陸仁心頭的鬱悶,不然的話陸仁可真不知道會悶成什麼樣子。

    就這樣趕了兩天多的路之後,距離彭城就沒多少路了。遠遠的望著彭城的方向,陸仁的心頭忽然湧上了一股很異樣的感覺,即便是人在馬上,也重重的歎了口氣。

    郭嘉這會兒沒去和曹操談事,所以是和陸仁並馬同行。眼見著陸仁忽然長歎,郭嘉的眉頭一挑,向陸仁笑而問道:「義浩你何故歎息?」

    陸仁看看郭嘉,搖了搖頭後又歎了口氣:「我也有點說不清楚……可能是覺得我好歹在徐州安安穩穩的住了有兩個月的時間,有那麼點把自己當成了徐州人的意思吧?現在我才剛從徐州跑出來沒幾天,卻又突然要調過頭去打徐州,心頭面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郭嘉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去拍了拍陸仁的肩頭算是安慰。

    陸仁也甩了甩頭,畢竟這些事和他有點扯不上什麼關係了,又何必讓自己那麼鬱悶?調整了一下心情之後,陸仁問道:「早上拔寨的時候我看到一支部隊分了出去,好像是往東南方向走的,這是要去攻打哪裡啊?」

    郭嘉正好取下了酒囊準備灌口酒,聽見陸仁的問話就似笑非笑的望向了陸仁。

    「……」陸仁也是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有那麼點的敏感,所以趕緊的向郭嘉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我也是閒得無聊沒話找話,不該問的事情我還是別問的好。」

    郭嘉「呵呵」的笑了幾聲,灌完幾口酒之後才道:「算你小子知趣,還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不能問。這也幸好是向我問起,我也知道你這小子根本就是悶得慌,要換了其他人,你就小心著點吧。不過告訴你也沒關係,正所謂師出有名,主公親率的這支大軍在出兵的前兩天還是發出了討伐陶謙以雪父仇的檄文的,發出之後來給陶謙說情的人也不少。昨夜細作來報,說是九江太守邊讓帶了幾千人準備馳援徐州,主公就分出了一支兵馬去阻截邊讓的這幾千人了。」(注1)

    陸仁聽過之後只是撇了撇嘴,自顧自的低聲道:「邊讓死定了。舞文弄墨的文人一個,帶兵打仗哪會是曹操手下將領的對手?」

    雪莉還沒和陸仁聯繫,資料也就還沒給陸仁送來。按說這時的陸仁對這些細節性的東西和在史料上不怎麼出名的人物是不怎麼瞭解的,不過陳琳曾在官渡之戰前聲討曹操檄文中提及過一句邊讓,再加上那篇檄文據說臨時治好了曹操的頭風,所以連帶著陸仁對邊讓這個人還有那麼點的映像。

    陸仁的聲音雖低,郭嘉到是聽得挺清楚,而且因為知道陸仁是自言自語,也懶得去提醒陸仁不要直呼曹操名諱,而是順著陸仁的話道:「看來義浩你真的是到過不少地方,還知道邊讓這個人是個只會舞文弄墨的文人。不過話又說回來,籍由此事不難看出陶謙治政之能雖然很不怎麼樣,但他的人緣確實不錯。徐州才剛一出事,就有那麼多人趕著來幫他。若非如此,主公的這一仗也不會打得如此匆忙,真要是動作慢了點,使得那些說情的、救援的全部都冒出來,那主公的這一仗只怕想打都會打不起來……有些人的面子是不能不給,也不得不給的。」

    陸仁聽到最後一句時若有所思的往北面望了一眼,再伸手指了指北面道:「比如說那個人?」

    郭嘉向陸仁點了點頭,他知道陸仁說的是袁紹。

    又鹹不淡的走了一段路,忽有一騎傳令輕騎趕來向曹操稟報,說是彭城已被攻克,向曹操請示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而這時的曹操只是寒著臉下了一個命令:

    「屠盡彭城,以雪吾恨!」

    陸仁從郭嘉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傳令輕騎都已出發了。郭嘉這裡沒多大的反應,可陸仁卻有點坐不住。也許陸仁算不得什麼好人,但絕對是一個有良知的人,而且因為華夏近代史上那一段屈辱的歷史,陸仁對「屠城」這件事格外的敏感。現在身在一支將要進行屠城的軍隊之中,陸仁怎麼想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對陸仁的焦燥與不安,郭嘉當然是看在了眼裡。略一沉吟之後郭嘉問道:「義浩你是不是覺得主公此舉行之太過了一些?」

    陸仁點了點頭,回望了郭嘉好一會兒之後才道:「老郭,你能不能去勸勸曹公?」

    郭嘉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我也覺得是過份了點。但仔細一想,這是主公的立威之舉。」

    說著郭嘉靠近了陸仁一些,低聲道:「而且主公攻打徐州的真實用意,你我都心裡有數。但主公在明面上畢竟是打著為父報仇之名,要是沒點過激的舉動來證明自己是因為父仇而喪失了理智,總覺得是有點說不過去。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能夠成就大業的人,下手該狠的時候就必須要狠。」

    「……」

    陸仁默然。其實他也知道在原有的歷史進程上就是這麼個結果,可是真當自己要親身去經歷的時候,心裡又哪裡能處之泰然?

    郭嘉細看了陸仁好一會和,復又搖頭道:「你想救彭城百姓,使他們免遭屠戳?」

    陸仁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點頭道:「想,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郭嘉同樣的沉默了許久,忽然再次的拍了拍陸仁的肩頭道:「那你好好的想想吧。其實你我初識之時,我就覺得你胸中見識有過人之處,許多地方我都自認比不上你。可你一則是心性淡薄,懶得去思慮太多,二則是你現在心煩意亂,遇事不能冷靜思考。你還是先把心靜下來吧,我相信你能想出一些勸說之語的。當時你就能把主公必然會攻伐徐州之事料得如此之準,今時今日也應該能有辦法勸主公收回成命。只是你得快點,主公的命令已經發往彭城了。」

    陸仁心說郭嘉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如果不是有現成的資料,當一回事後諸葛亮,這會兒可能早都死在郯城邊上的小村裡了。

    不過郭嘉的話畢竟提醒了陸仁,陸仁便絞盡腦汁的思考了起來,什麼曹操的性格、遇人處事之類的,反正是眼下能想起來的全都在想。許久之後,陸仁終於理出了一條思路,便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郭嘉。

    郭嘉慢悠悠的再次摸出了酒囊,神態懶散的向陸仁道:「別指望由我去說,你想出來的東西只有你自己去說才能道盡其意,我如果沒說全只會壞事。」

    「……」陸仁一聽這話,心中也難免的打起了退堂鼓。陸仁做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的自己在曹操的面前算個什麼東西?萬一一句話沒說好把曹操給惹毛了,那就等著被曹操卡嚓一刀吧。當然真把陸仁逼急了,開足二十倍的體能強化劑拚上一拚,或許有機會能拼出營去,但那樣的危險係數也實在是太大了點。要不這頭還是縮回來吧,只當自己是在現代社會又碰上了那種看見老人摔倒卻不敢上前去扶的事,等到自己被雪莉接回去之後,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歷史進程也始終是歷史進程。

    陸仁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又哪裡瞞得過郭嘉的那雙毒眼?而郭嘉見到陸仁的這副德性,一時之間也是又好氣又好笑。正好這時天色已暗,到了大軍下寨休息的時候,郭嘉就不動聲色的一切照舊,但卻在陸仁燒飯的時候去了一趟曹操那裡,請曹操來嘗嘗陸仁的廚藝。

    曹操一生儉僕,對吃其實並沒有什麼講究,但郭嘉這裡的面子總是要給的,所以就帶著典韋一起來到了郭嘉的帳中吃一頓便飯。飯後郭嘉請曹操一起到帳外吹吹風,談論了幾句之後郭嘉就向曹操道:「主公,義浩似乎有話想對主公說。」

    曹操瞥了眼那邊正望著彭城方向發呆的陸仁,輕哼了一聲道:「看在奉孝你的面子上,孤就聽聽他是想說些什麼吧。」

    郭嘉笑了笑,走到陸仁的身旁一拍陸仁,低聲道:「去吧,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哎!?」陸仁頓時就嚇一大跳。

    郭嘉再笑,仍舊低聲道:「白天在旁人的面前,你想說的話可能會讓主公面子上不好看,可現在是與主公獨對,不用擔心此事。去吧,就算是你惹怒了主公,我也會保住你的小命的。」

    陸仁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一咬牙道:「老郭這可是你說的,萬一我惹怒了曹公,你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

    (ps:正史上邊讓是不是率軍支援過徐州,瓶子沒認真去查,而這裡按情節發展需要,取用的是演義中的情節,請勿較真。)

    (另,這幾天朋友結婚,瓶子有點忙,只來得及碼一回。見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12:52 AM

第三十六回 壯膽而言

    「曹公……」陸仁小小心心的向曹操行禮。

    曹操反背著手「嗯」了一聲,瞇起了那雙招牌的三角眼:「奉孝說你有話想對孤說,是什麼話但說無妨。」

    陸仁復又猶豫了一下,再偷眼望了一下郭嘉,見郭嘉的確是很留心的看著這裡,終於鼓起了勇氣向曹操道:「在下斗膽,想請曹操收回成命,不要去屠戳彭城和徐州的百姓。」

    曹操的臉色當時就為之一寒:「你就是想說這個?你想死的話,孤現在就成全你!」

    陸仁心說這一時期的曹操還真是跟瘋狗都沒什麼區別,幾乎可以說是見誰咬誰。只是現在箭已離弦,不能回頭,只有硬著頭皮把話說下去,當然暗中也有把體能強化劑給調整好以防萬一:「曹公你要殺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但在殺我之前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我知道曹公你是個想要成就一番大業的人,而一個成就大業的人,是能夠讓手下的人和身邊的人把話說出來的人。」

    這幾句開場的話,陸仁是根據曹操的性格,將了曹操一軍。而曹操顯然也沒想到陸仁會來了這麼一手,愣了那麼一下之後便一甩袖子再一轉身,背對著陸仁道:「說吧!孤就讓你把話說完之後再決定殺不殺你。」

    陸仁暗暗的鬆了一小口氣,心說幸好我知道一點你曹操的為人處事,不然搞不好頭一句話說出來就讓你給卡嚓了。當下又深吸了口氣,接著道:「曹公明鑒,首先我不否認我是想給彭城的百姓說情……」這裡陸仁可沒敢說是想救彭城的百姓,而只是說自己是在「說情」。兩者之間的份量可是很不一樣的,「救百姓」可能會顯得自己太偉大,搞不好會犯了曹操的忌諱而惹著曹操,只是說「說情」就沒那麼嚴重。

    曹操聽了之後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陸仁。

    陸仁見了曹操的反應,膽子多少也壯起來了一點,話也就敢說出口了:「可是曹公您也應該仔細的想想,屠戳彭城乃至屠戳徐州百姓,對您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反正我在不考慮為百姓說情的前題下,也總覺得曹公您這樣屠戳百姓對您其實是弊大於利的……當然了,曹公你也完全可以認為我這是在巧言狡辯,我不敢不承認。」

    曹操又哼了一聲,但總算是轉過來了半邊身子,神色冷冷的道:「好一個巧言狡辯,你陸義浩為人處事到很有幾分真小人之風,敢把這樣的話都直說出來。好,你既然說對孤多有不利,那孤到想聽聽到底有何不利之處。」

    這或許就是陸仁聰明,或者可以說是狡猾的地方。如果是換了別人,多半會跟曹操說些諸如「此舉多行不義」或是「陶恭祖無過」之類的話,也就是從人情事故這方面來勸說曹操。但陸仁卻不會去和曹操扯這些,因為陸仁這個後世之人有著太多專業學者們早都分析透了的現成資料,很清楚和一個狠了心、紅了眼的曹操談什麼人情事故基本等同於放屁,而且還是脫了褲子去放的那種,再加上自己現在有點特殊的身份,搞不好還會給自己找死。想要說服現時點的曹操,恐怕只有從利害關係上入手,站在曹操的立場上,分析一下曹操的利弊得失才行:

    「曹公,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此次曹公舉兵攻徐,曹公心中的真實用意,陸仁自問也算是心知肚明。而曹公屠戳大眾,用意無非是兩個,一是借殺立威以令徐州上下驚恐,同時借此來證明曹公你因父仇之事心中恨意滔天、神智失常;二則是殺戳之後可令徐州人丁流失,好讓陶謙召集不起兵力以抗曹公。」

    說到這裡陸仁抽個空換了口氣,曹操則是多出了幾分興趣,仍舊瞇著眼望著陸仁。

    再看陸仁換好了氣,稍稍的頓了頓之後繼續向曹操道:「陸仁是個沒什麼學問的人,但好歹也看過幾卷史書,知道一點古事。這屠城戳眾之事自古有之,像春秋戰國時期,秦趙長平之戰後,白起一口氣坑殺了趙國四十萬士卒,一舉就使得趙國自此便元氣大傷,再無爭雄之力。現在曹公俗屠戮徐州,可能也抱著相同的想法吧?

    「可是曹操應該明白什麼是此一時、彼一時,春秋戰國時的天下是封建之局,各國民眾都視他國之人為外人,但有紛爭便互相仇視,仗再一打起來幾乎都是滅國之戰,可以說是不把敵國上下屠戮一盡就誓不罷休。

    「可是自高祖劉邦一統天下之後,天下百姓已然同為一家,彼此間再沒有了那種國與國之間排外的敵視。這個時候曹公您來了個屠城以洩私憤,天下人都會說您行事太過、暴虐無情,甚至會說你就是第二個董卓,如此一來會使得那些本有意相投的賢士與百姓都畏而不前,不敢來投奔到曹公的治下。曹公您是想成就大業的人,而俗成就大業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賢士輔佐,現在這樣把自己的名聲搞壞,恐怕對曹公您今後的發展不利。」

    曹操悶哼了一聲道:「你想說的就這個?」

    陸仁一咬牙:「當然,如果曹公您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以威勢而凌之,是會有很多的人畏懼於曹公您的威勢而附於曹公您的幕下。可是曹公啊,您現在的實力,又能和當日的董卓相比嗎?以董卓之強勢,尚且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更何況曹公您現在可是強敵環伺。」

    曹操的臉立刻就拉得老長:「你竟將孤與董賊並舉?」

    陸仁嚇了一跳,差點就直接開啟體能強化劑開溜。不過見曹操只是露出的怒意,卻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陸仁那顆懸到了嗓子眼的心也就慢慢的回了原位。再略一思索,感覺自己剛才的那些話是有些往人情事故上靠攏,曹操會覺得不中聽也並不奇怪,還是趕緊的說點實在的東西才比較好。當下就趕緊的作了幾次深呼吸,調整好了狀態之後才又開了口:

    「曹公請息怒!陸仁現在只想問曹公一句,曹公是不是真的想將徐州收入您的囊中?」

    曹操冷冷的上下打晾了陸仁數眼,輕哼了一聲道:「欲取中原,必先取徐州,這徐州孤自然是志在必得。不過順便的也要為吾父報仇,雪一雪孤心頭之恨。」

    「……」陸仁沉默了一下,再次壯起膽子向曹操問道:「那麼在曹公的心中,應該是以大業為重,家仇為輕吧?」

    曹操的雙眼都快瞇成了一條縫:「陸義浩,你分明就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可此刻的膽量卻為何如此之大?是不是真的以為孤會看在奉孝的面子上不殺你?」

    陸仁一聽這話,暗中可就捏了把冷汗,但現在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收也收不回來了,不如索性的去拚上一拚:「成大事者,不會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一定不會為了私仇而自毀前程。我現在斗膽再問曹公一句,曹公是不是真的想拿下徐州?」

    曹操再次的冷哼了一聲再一甩袖子,又一次的背對向了陸仁:「這個自然!」

    陸仁這裡不敢再賣什麼關子,趕緊的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那曹公您不妨想想,如果您執意屠城,那麼在拿下徐州之後,徐州百姓因為會怕再遭屠城之禍,必然會懼而遠遁,到時候您得到的只會是一個空無人煙的徐州。而一個空無人煙的徐州,對您來說又有什麼用處?」

    曹操一怔,反問道:「此話何意?」

    陸仁道:「如果是一個空無人煙的徐州,那地沒人去種,您上哪兒去收來軍糧?街市中貨沒人去買賣,您上哪裡去收取錢稅?戶籍中空無一人,您又到哪裡去徵調兵員?收不到錢糧,征不到兵員,這樣的徐州對您來說有意義嗎?

    「不僅如此,如果您真的得到了一個空無人煙的徐州,那您守是不守?不留兵守土,您的仗打得就沒了意義,搞不好最終只能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若是留兵守土,您現在的實力本來就不強,卻還要將自己不多的兵力分散出去,介時只怕太容易為他人所趁。

    「您可別以為陸仁是在說些杞人憂天的話,陸仁本身就是個流浪多年的尋常百姓,每每戰亂一來,第一時間就會設法奔走他鄉。曹公你一但屠城,或許是能殺光一城一縣的百姓,而其他郡縣的百姓在聽聞此訊之後,心懷畏懼之下也必然會和陸仁一樣奔走他郡,逃離曹公您兵馬可及之處。而徐州北有袁紹、南有袁術,此二人名望皆在曹公之上,徐州百姓必然會往而附之,曹公您這不是在把本應屬於自己的人丁財稅往日後的對手那裡趕嗎?都說此消彼長,曹公您這樣做真的划算嗎?」

    說完了這些,陸仁偷眼望向了曹操,想看看曹操是什麼反應。而曹操的反應是身軀明顯的顫動了兩下,身子也馬上就回轉了過來,雙眼更是沒有再瞇著,而是目光如炬的盯住了陸仁,一步步的向陸仁逼了過來。

    陸仁見狀又嚇了一步,心說曹操你這是要幹嘛?難道是被我說得惱了火,想把我卡嚓了?而眼見著曹操逼近,陸仁也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後退,體能強化劑也悄無聲息的激活。

    還好,曹操在逼近了數步之後,只是向陸仁問了一句話:「陸仁——你真的只是一個沒讀過什麼書,全憑自己在流浪之時偷聽竊學的人?」

    「……」陸仁也不知道曹操這是想幹嘛,但看起來曹操好像並沒有要卡嚓自己的意思,當下便支支唔唔的回應道:「這、這種事說出來其實是很丟人的,我也沒有騙人的必要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03 AM

第三十七回 依史扯淡

    「這、這種事說出來其實是很丟人的,我也沒有騙人的必要吧?」

    陸仁說完這句話,曹操只是哼哼的冷笑了兩聲,復又追問道:「那你現在還能再說點什麼出來嗎?」

    陸仁心說這些還不夠?再往下我能說啥?而一時情急之下,陸仁可就有點瞎編了:「當然不止……曹公您如果執意屠城,但我想總會有一些人能一時逃脫,這些人也勢必會視曹公為仇敵。要是這些人聰明一點,或在山野林中伺機偷襲曹公您的運糧隊伍,或者作為嚮導,引導別的有圖徐州之意的諸侯尋機攻打曹公,恐怕到時曹公您只會陷入一個疲於奔命、四處救火的不利之局。時間一長不止徐州您會坐不穩,搞不好還會拖累到您起家之地的袞州。」

    老實說,這番話說出來,陸仁自己都不知道對還是不對,反正陸仁是把游擊戰的那一套都給扯了出來,不過聽起來好像是有那麼點的道理。

    曹操這回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閉目沉吟了許久,這才向陸仁稍稍點頭道:「你說的確有幾分道理,可是孤軍令已下,就此收回豈不是會落人以口舌?而且孤畢竟是借父仇以兵臨徐州,要是沒點過激的舉動,又如何向世人證明孤是於父仇之下神智失常?陸義浩,你既然能權衡出孤的這些利弊得失,並以此來說服於孤,那麼你也應該想出了可以兩全之策吧?」

    一句話就直接把陸仁給打懵了,心中暗道:「開什麼玩笑?我能想出那麼多話,腦細胞都快被我折磨得死光光了,現在你居然還要我出主意,搞什麼兩全其美?我的智力值貌似最多也就六十上下,你這不太難為我了嗎?你自己的智力值是九十加,旁邊還一個智力近百的郭嘉,你們倆怎麼不湊一塊商量商量,光問我幹什麼?」

    可是現在的陸仁真不好推脫,而且也怕自己這一推脫,曹操會立馬翻臉,於是陸仁只能是低下頭去,又開始絞殺自己可憐的腦細胞。不過這認真的一絞殺腦細胞,陸仁到是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猛然間想起曹操曾經在歷史上做過的一件事來,而稍加改編似乎能應對現在的局面。

    再一思索,陸仁便抬起頭向曹操道:「我到是有個主意,行與不行還得曹公您自己決斷。」

    曹操淡然一笑……應該說曹操終於笑了:「說來聽聽。」

    陸仁道:「曹公您的恨當然是要雪的,但如果真的下了手,只會對曹公您日後的發展不利。我覺得可以這樣,屠城的命令您已經發出去了,是不好收回來,但您可以馬上追發一令,讓彭城的部隊晚一天再動手,再令傳告百姓,給彭城百姓這一天逃命的時間。這樣對外可說您不施以殺戳之事,心中恨意難平,可是真要殺戳,心中卻又有不忍之心,所以才給百姓這一天的時間去逃脫性命。逃得了的,不再過問;逃不掉的,就該他們倒霉。而這樣做最大的好處,是曹公您在攻下徐州之後,可以名正言順的說自己心中恨意已消,對徐州百姓不再殺戳,如此便可勸令徐州百姓歸土復業。」

    這其實是陸仁借用了曹操他自己的招數,就是曹操在攻打河北的時候,曾有一次河水凍結,糧船無法運行,曹操就下令徵調附近百姓去開鑿河冰,結果百姓們聞訊全都跑了。曹操大怒之下下令要殺這些百姓,百姓們覺得跑不掉就乾脆到曹操這裡來領死,可曹操又覺得這個時候真的殺了他們會不太好,於是就說「不殺你們顯得政令不明,殺你們又心有不忍,所以給你們點時間逃命快滾,別再讓我抓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都哭著跑了,曹操也就撈著了一把人心。而現在陸仁碰上的這種情況,和曹操那時的情況不是很相似嗎?雖說在陸仁所處的這個時空,曹操的這檔子事連影都沒有,不過就是這樣,借來用用才不會有什麼問題。

    也許是因為這本來就是曹操自己的招數的緣故,當然曹操可不知道這他在原本的歷史進程中用出來的招,但不管怎麼說,真的很合曹操的路數和心思。因此曹操是表示滿意的點了點頭,卻又向陸仁問道:「徐州百姓若是皆如此遁逃,對孤還有什麼好處嗎?」

    陸仁心說你有完沒完?再這麼問,我可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了。可是現在這樣子,不回應一下覺得又不行,只好在心中暗暗的苦歎了一下之後,又狠狠的絞殺了一番腦細胞:「……呃嗯,我覺得這樣做還有『圍城闕一』之效,如果曹公您一味的強攻與殺戳,只會激得徐州軍民於求生之念的驅使之下,與曹公您拚死一搏,介時曹公您搞不好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很不划算。可給他們留條看得見生路,多數人就不會有拚死一搏之心,您拿下徐州之事也許會變得容易些……再一個,百姓這一跑,您的大軍收取沿途的糧食也會方便許多……」

    最後一句已經是純屬扯淡了,那個時候的軍隊去搶地裡的糧食,百姓又哪裡敢管?不過偶爾的會碰上一點反抗卻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曹操到也有幾分認同。

    曹操一向是「得策輒行」的主,更何況陸仁有幫他分析清這裡面的利弊得失,曹操一想明白這裡面的得失,馬上就想去追發命令,當下便喚過了典韋,準備回自己的主帳去下命令,一旁的陸仁則是暗中在大氣長出……

    其實陸仁這也是在沒有得到雪莉發來的詳盡資料的情況下,對一些細節不怎麼清楚。事實上,在原有的歷史進程上,曹操固然是屠了城,但事後荀彧狠狠的批評過曹操,曹操自己也是很後悔的。現在陸仁雖然是把這個批評提前了,但一則曹操畢竟是知錯能改的一代奸雄,二則陸仁的話說得很圓滑,完全是順著曹操的毛摸,使曹操能聽得進去,因此有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意外。

    不提曹操回去下令,只說郭嘉在目送曹操離去之後,微笑著來到了陸仁的身邊,順手把手裡的酒囊往陸仁的面前一遞,笑道:「看來我沒有猜錯,你只要靜下心來好好的細想一番,是能夠勸主公收回成命的。不過我看你也都不知道驚恐了多少回,我都生怕你會穩不住心神再說錯話,好幾次都差點出來攔住你。行了,看主公的樣子肯定是被你說服了,你也受驚了,喝兩口酒壓壓驚吧。」

    陸仁也是二話不說,一把搶過酒囊就猛灌了幾口。郭嘉說得沒錯,陸仁之前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在說話,幾次都差點開啟體能強化劑開溜。現在懸著的心放下來,陸仁可當真是覺得自己已經是身心俱疲。

    郭嘉見陸仁灌得有點凶,趕緊一把搶回了酒囊:「給我留點!軍中一般不許飲酒你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這點還是主公暗中給我的。罷了罷了,你現在想幹什麼?」

    陸仁長舒了口氣:「我想洗澡……哦,沐浴。」

    郭嘉啞然:「沐浴?這個時候?在這兒?」

    陸仁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一身的冷汗!內衣都貼在身上了。」

    「……」郭嘉表示無語。

    陸仁又閉目調息了好一陣,心情總算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沒辦法,不管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也好,還是說曹操的身上真的是有一股威勢也罷,反正陸仁今天是徹底的體驗到了一回什麼叫作「氣場強大」。只是現在心情一平靜下來,陸仁卻又忽然猛然的抬頭望向了天空,臉上也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旁的郭嘉看見陸仁如此,自然是開口問道:「義浩,你這是又想起了什麼?」

    陸仁回過神來,連忙向郭嘉搖頭道:「沒沒沒,沒想到什麼……哦,我想起了我的竹笛,可惜都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這一說起竹笛,郭嘉也覺得有點遺憾,畢竟陸仁玩的音樂在郭嘉看來可是上乘之作。不過略一轉念,郭嘉便拍著陸仁的肩頭道:「我提醒你一句,竹笛不難弄,但在軍中你最好別去吹奏曲樂,別忘了主公畢竟是以父仇之名而出的兵,軍中亦皆為孝著。你這個時候要是吹奏曲樂,不太合適。」

    陸仁「嗯」了一聲表示明白,再看了看天色,扭頭向郭嘉道:「你先進帳去休息吧。我一身的汗,在這兒吹吹再去休息。」

    郭嘉點點頭,回帳休息去了。陸仁則找了塊乾淨的地面躺下來,仰頭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心中湧上了很異樣的感覺。其實剛才陸仁在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忽然想起來曹操的這次攻打徐州其實是無功而返的,只是自己之前被曹操的氣場給壓制住,光顧著去想如何回答曹操的問題,卻把這個茬給忘了。現在突然一下想起來,那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陸仁都有些無所適從。

    「從大勢而言,曹操應該還是會失敗的吧?雖說有我這麼個異數人物的出現,使得原有的進程產生了一點變故,像曹操現在可能是不會去屠城了,但我總感覺在大走勢上,我其實是沒能影響到什麼的……可也說不清楚啊!畢竟現在曹操出兵的時間好像比原有的進程提前了很多,郭嘉也提前幾年歸了曹操,那又會引發出什麼樣的變故?

    「嗯……曹操打徐州失敗,有一主一次兩個比較關鍵的原因。次一點的,是劉備援徐,使徐州的戰力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加強,曹操打徐州就打得不是那麼順手;真正主要的原因,是陳宮把呂布給弄了出來,干了曹操的老巢,使得曹操不得不回援袞州。那陳宮反叛曹操的關鍵原因是什麼來著?哎呀,這點關鍵的原因我不記得了,還得等雪莉把資料送過來才行!雪莉啊,你說一個月左右的,現在已經差不多了,你快點吧!按現在我這情況,感覺沒有這些資料我就快混不下去了,要是碰上曹操再問我什麼事,我怎麼回答?可不回答好,搞不好會出人命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05 AM

第三十八回 資料來遲

    徐州,彭城。

    當陸仁跟在曹操軍中抵達彭城的時候,彭城的戰事早都已經結束不知多久了。而最令陸仁感到驚呀和欣慰的,是曹操居然真的採納了陸仁的建議,先是擺出了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卻又對彭城的百姓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逃命……最後的結果用于禁的話來說,就是彭城的百姓們跑得簡直比馬都快,曹軍士卒想追都不一定能追得上。

    這樣做還弄出一來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好處的結果,就是彭城內外諸多的財物、糧食,只顧逃命的彭城百姓根本就來不及帶上,差不多就等同於放了一座空無一人卻又堆滿了物資的大倉庫給曹操隨意取用,原本錢糧不多的曹軍主力這一下毫不費力的就得到了充足的補給。

    看到這樣的結果,曹操儘管身上還掛著父仇,臉上卻也隱隱的見了笑,然後就下令部隊在彭城休養兩天。畢竟連著急行軍了好多天,士卒們都快要到了極限,得適當的讓士卒們休息一下才會有力氣去打後面的仗。

    當然這些和陸仁都沒什麼關係可言。在得到休養兩天的命令之後,郭嘉就帶著陸仁在彭城裡隨意的挑了間還不錯的居院,然後這倆貨都是往各自的榻上一趴就不省人事。沒別的話說,這倆貨都是累著了。而這兩天的休養,陸仁就是吃飯、睡覺、再吃飯、再睡覺……陸仁一個現代社會裡平凡的吊絲宅男,又哪裡受過這樣的軍旅之苦?了不起也就是在大學裡受過幾天軍訓而已。一個從來就沒有接觸過軍旅的人,突然一下進到軍隊裡,還連著好些天的急行軍,身體就算是再健康也難免會適應不過來。

    轉眼兩天的時間已過,今天晚上再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又要開始趕路。陸仁吃過晚飯之後本來是想回屋接著睡的,卻被郭嘉叫住閒談。東拉西扯的談了一會兒,陸仁突然臉色一變,接著雙手就摀住了肚子。郭嘉看了也是啞然失笑,打趣道:「你這小子,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跟頭豬都快沒什麼分別了。」

    陸仁連連擺手道:「懶得理你!別來打攪我上茅廁!」

    郭嘉失笑道:「我再閒得無聊也不會去打攪這個事吧?快去快去,別在這裡臭著了我。」

    陸仁鄙視了郭嘉一眼,快步的奔向了後院的茅廁。只不過當陸仁的人躲進了茅廁之後,卻並不是脫褲子出恭,而是伸指在眉心點了一下,繼而就將一隻手高舉向了天空。也就是說陸仁這會兒並不是想上廁所,而是一直苦等著的雪莉的聯絡終於來了。

    可能是因為在這一個來月的時間裡,雪莉那邊的修理工作頗有進展的緣故,這次的通訊效果比上次要好得多。陸仁與雪莉各自問詢了一下對方的情況,雪莉就把陸仁所需要的歷史資料轉輸給了陸仁。除去這些正事,陸仁和雪莉也沒別的什麼情況,雙方就各自叮囑了對方幾句之後也就收了線。間中提一下,就是雪莉知道陸仁喜歡看那些東西,順便的也就把一些那些東西給陸仁傳輸了過來,弄得陸仁差點沒一腳踩空掉到糞坑裡去。

    等陸仁從茅廁裡出來,因為手上有了歷史資料,底氣也就變得足了一些。為免郭嘉心生不必要的疑慮,陸仁又轉回去和郭嘉瞎扯了一會兒的閒天,這才回到房中開始仔細的查閱自己現在所處的時間點原有的歷史進程,重點則是在查詢陳宮反叛曹操的關鍵原因。

    按陸仁的打算,就是現在好歹也算是呆在曹操的軍中,一些禍事能避免的話還是盡量避免掉的好,不然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引發出了什麼變故,自己也跟著倒了霉豈不是死得很冤?基於這種想法,哪怕是明著暗著的幫曹操打下了徐州又能怎樣?不讓自己置身於險境危牆之中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說曹操回援時曾說「布一旦得一州,不能據東平,斷亢父、泰山之道乘險要我,而乃屯濮陽,吾知其無能為也」,意思是說呂布偷襲成功之後並沒有趁勝追擊,守住險要的地形來攔截曹操。可現在的時間提前了不少,萬一呂布腦子裡哪根弦不對勁,在某個險要的地方對曹操來了場伏擊戰,那亂戰之中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要是正好又該著陸仁倒霉,不小心被流箭給射中了那又怎麼算?反正現在的陸仁對自己的運氣可真不敢有什麼指望。

    當然陸仁也可以選擇差不多的時候逃出曹營,可是逃離之後陸仁又能去哪?再回徐州去找糜竺,順便當一當上門姑爺?可打仗的時候回不去,曹操撤軍的話劉備又已經到了徐州,自己再去找糜竺那又算什麼?把臉皮厚起來到是沒什麼問題,可萬一被糜竺那幫子徐州人知道自己是從曹營裡出來的,把自己當成了曹操的細作又怎麼辦?所以現在的陸仁是為了自身的安危,不得不把自己綁在了曹操的戰車上,至少這裡有個郭嘉對自己還不錯的說。

    翻找到陳宮背叛的這一節,陸仁只是看了幾眼,心裡頓裡就喀登一下沉了下去。當下也就顧不得太多,急匆匆的跑進了郭嘉的房裡,硬是把郭嘉從榻上拉了起來後急問道:「老郭我問你件事,前些天曹公分兵去阻截邊讓的時候,有沒有說過如何處置邊讓?」

    郭嘉被陸仁鬧得莫名其妙:「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邊讓嘛……這個人一向自詡為清流名士,早年間就很看不起宦門出身的主公,因此對主公一向是多有譏諷之言。這次他率軍援徐,又專門的寫了篇文章把主公痛罵了一頓,惹得主公大怒。那時主公正想殺幾個人來立一立威,邊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一頭撞上來,主公不殺他殺誰啊?再算算行程,這會兒他差不多應該已經和主公分出去的部隊打起來了吧。」

    「……」陸仁於無語之下扶額頭,輕歎道:「邊讓死定了。」

    郭嘉哂笑道:「那天你問我主公分兵去哪裡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邊讓死定了,現在又跑來說一遍幹什麼?」

    陸仁心說當時我不是還沒拿到資料,許多細節上的事不是很清楚嗎?可是轉念一想,就算自己當時就拿到了資料又能怎樣?以當時自己的情況,能去向曹操進言?而且很明顯的當時的曹操正在火頭上,自己就算是有機會向曹操說別殺邊讓,詁計也只能是弄出一個火上澆油,然後被曹操立馬卡嚓掉的結果。看來有很多的時事走向,真不是自己想影響就能影響得到的,至少是現在的自己完完全全的無能為力。

    想到這裡,陸仁卻又很是疑惑的望向了郭嘉,心說你郭奉孝的神機妙算呢?你的料事如神呢?按說這事你早就應該看出什麼不對勁的情況才對,可現在看你的反應,好像對曹操要殺掉邊讓的事都是持以支持的態度?

    其實在這一點上,陸仁真的是錯怪了郭嘉,或者應該說把郭嘉擅長的能力搞錯了。郭嘉是軍事天才,猶其是擅長根據敵人性格上的弱點與缺失來制定策略,對待邊讓的問題也完全是從軍事與人性上的角度來看待的,所以才會對曹操派兵截殺邊讓,借此來以殺立威的決定持以支持的態度。總之,郭嘉的觀點是打徐州一定既快又狠,使得其他勢力要麼是來不及作出反應,要麼就是不敢作出反應。

    而在陳宮的問題上……其實當時有誰會想得到會是陳宮在曹操的背後捅了一刀?要知道當初袞州刺史劉岱戰死時,是鮑信與陳宮找曹操來當袞州刺史,也就是這樣,才使得曹操算是有了真正的根基,換句話說陳宮可以稱得上是曹操的開山功臣。這樣的功臣突然反叛,誰能料得到的話就不是人,而是神了,至少也得是個超級大神棍。而郭嘉才剛剛加入曹操的陣營沒多久,對陳宮並不熟不說,陳宮還是己方的人,哪會去想得那麼多?(注1)

    卻說郭嘉見陸仁神色古怪的望著自己,也就莫名其妙的回望向了陸仁。片刻之後,郭嘉便若有所思的道:「不對,你小子肯定是想到了什麼我們沒想到的事才會這樣。想到了什麼?說!」

    陸仁心說我哪裡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就算說出來也晚了好不好?最主要的是曹操現在打徐州打得順風順水、一路凱歌,這個時候跑去跟曹操說曹操的後院會失火,誰他妹的會信啊?再加上自己才剛剛使得曹操沒有屠戳彭城的百姓,現在又突然去跟曹操說回援袞州的話,以曹操一向多疑的心性,會不認為自己別有用心,甚至是徐州派出來的死(士)間才怪了!這種找死的事陸仁可不會去幹。

    不過郭嘉這裡是得應付一下的,不然郭嘉一路追問下來,陸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得住自己的這張嘴,而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裝傻,所以陸仁是在郭嘉的面前拚命的搔起了頭,一副抓狂之極的模樣:「我只是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就是說不上來!」

    郭嘉見狀啞然:「想到了什麼卻說不上來?」

    陸仁再來一招以進為退:「所以我才會跑來找你,想和你一起想想看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哎呀!」嘴裡這麼說著,搔頭的力道卻又加大了幾分,一時之間「雪花」(頭皮屑)飛舞,飄得郭嘉的衣襟上到處都是。

    「……」郭嘉在無語之下伸手剛拍掉一點「陸氏雪花」,馬上又有一大片沾了上來,見到這般情形也有些抓狂了,抽了個空照著陸仁的屁股就是一腳踹將過去,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自個兒回屋去想去!實在想不出來就別想!滾回去早點睡,明天一大早的還要趕路吶!」

    (注1:演義裡陳宮在曹操殺了呂伯喈一家之後就離開曹操的事是虛構的,正史是在裴注裡有陳宮當時作為曹操的手下,勸曹操去接手袞州,並且去說服鮑信的記載。這裡瓶子順筆就這樣寫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07 AM

本帖最後由 george200443 於 2016-10-3 01:07 AM 編輯

第三十九回 陸仁筆記

    就在陸仁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滿腦子想得都是自身安危的時候,卻不知道此刻的郯城城中,有人正在掛念著他。

    糜竺府坻中,陸仁那所曾經住過一段時間的房舍,糜貞正悄無聲息的推開了房門再步入房中,先是四下環顧了一圈,繼而伸指在台面上輕輕一劃,台面的薄塵上便留下了一道劃去灰塵後那淡淡的指痕。

    糜貞看了看指尖的塵跡,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後將指尖的塵跡彈去,再歎了口氣低聲自語道:「曹軍忽至,城中人心惶惶,連我都忘了著人來打掃陸先生的居捨了……」

    說是這麼說,糜貞卻沒有叫人來打掃衛生,而是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然後就輕伏在窗沿上發起了呆。良久過去,糜貞忽然又歎了口氣,再次低聲自語道:「陸先生,你不是料事料得很準的嗎?之前你預料曹孟德定然會借父仇之名攻伐徐州,現在曹兵也如你所料的殺到了郯城城下,可你當日卻為何要去城外的小村暫住?」

    回過頭又環視了一眼房中,糜貞不知所謂的笑了笑:「聽大哥說,你要麼就是推算錯了時間,要麼就是沒想到曹孟德會先遣輕騎直撲郯城……如此看來,你料事也不是都能料得那麼準。用你自己的話說,這不就是大事精明,小事糊塗嗎?可這小事糊塗,卻已讓你這多天下來下落不明、音訊全無了。我都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此刻的糜貞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但千萬別以為糜貞會有這種姿態就是喜歡上了陸仁。事實上陸仁與糜貞之間的關係……可能得用一個在現代社會裡稍有些難聽的詞彙來形容,就是備胎與女神之間的關係,只不過糜貞這個女神對陸仁這個備胎沒那麼過份罷了。

    準確的說,糜貞是把陸仁當成了一個和自己挺談得來的異性朋友,一個總是能哄得自己挺開心的大哥哥。而任何一個女人,恐怕在內心深處都希望能有這種既非親情又非戀情的人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需要的時候會站出來,不需要的時候又不會來煩自己……說得難聽點就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而這個,不正好是現代社會裡廣大的吊絲宅男們的「優良品質」嗎,只不過陸仁雖然具有這種品質,卻沒有當過備胎罷了,也有可能是曾經當過備胎卻不記得了。

    當然糜貞並不是現代社會裡那些備胎環繞的女神,對陸仁也並不是如那些女神們對備胎們那麼不當回事。總之糜貞雖然與陸仁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對陸仁卻有著一份對好朋友的關心與照顧。

    再者,糜貞這個漢末的女性雖說有自己的社交圈,但由於自身商家的出身,士族圈子裡的女性是不屑於和糜貞有所往來的,糜貞也因此一直都沒有什麼閨蜜好友。好不容易有個陸仁出現而且多多少少的補了一點這個缺,卻又突然下落不明,甚至是生命不明,糜貞要是連點惋惜之意都沒有,那豈不是成了那種沒有心肝的人?

    卻見糜貞暗暗的歎息了一陣,回過頭來時看見了陸仁房中的房架,就走到了書架旁隨手取下了一卷書簡展開檢看。而看了幾眼之後,糜貞又不知所謂的笑了笑道:「陸先生別的地方都好,就是這字寫得……實在是不敢恭維。不過也對,他可以說是從來就不曾真正的讀過書,能知書識字已經很不錯了,平時又哪有機會去提筆練字?」

    其實陸仁的硬筆字寫得雖不漂亮,但至少還算端正,但要他玩毛筆可就真的不行了。別說陸仁玩毛筆不行,現代社會裡的人又有幾個能寫好毛筆字的?可問題就在於陸仁穿越後只能玩毛筆,甚至想寫字的時候連紙都沒有,只能在竹簡上寫寫畫畫。從來沒接觸過這些的陸仁,能勉勉強強的寫出字來已經很不錯了。

    陸仁所寫的東西是幾首曲子的曲譜,而對當時的陸仁來說也真是寫得相當痛苦。這裡到不是說寫字麻煩,而是古時的曲譜都是用「宮角商習徵」來作記錄,陸仁又哪裡懂這個?好不容易弄明白各自所代表的音階之後,而得為那些轉音、滑音之類的東西的標注而頭痛,所以寫出來的曲譜都亂七八糟且並不完整。

    糜貞稍諳音律,看得懂「宮角」之類的東西,所以不大會兒的功夫就看出陸仁寫的曲譜並不完整。對此糜貞沒什麼辦法,她也補不齊,只能是把手中的竹簡放下,又重新取過一卷竹簡來檢看。就這樣檢看了幾卷之後,糜貞再次展開一卷檢看時,卻發現這一卷竹簡上記錄的並不是曲譜,而是寫著其他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看看……嗯?找機會跟糜竺說,陶謙招募的丹陽兵雖然戰鬥力不錯,但徐州這裡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強將領兵……這、這是!!!」

    一看到這裡,糜貞的一張俏臉當時可就變了色。因為房舍中的光線不足,糜貞就急忙大聲的讓侍立在院外的侍女弄來燈火,當燈火點燃之後卻又把侍女轟出了房去,這才重又展開陸仁的那卷竹簡細細的檢看。

    那陸仁怎麼會有這樣的竹簡留下來?其實說白了這其實是現代人身上普遍都有的習慣,就是把一些主要的事用紙筆記錄下來,以便備忘。沒錯,陸仁的身上是有超高科技的芯片,記錄事情其實要比用紙筆記錄方便得多,但已經養成了習慣的事是很難改得掉的。真正說起來,陸仁的情況到更像是那些有條件做到電腦從不離身的人,但也難免身上會有個小本本來記錄一些事。

    而陸仁會寫這些東西,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當時陸仁還沒有得到雪莉傳輸過來的資料,因此只能是把自己能想起來的東西盡可能的記錄下來,萬一發現哪裡的情況不對,就在差不多的時候從旁提醒一下糜竺。

    其實這會兒的陸仁可能都忘了自己留了些這樣的東西在糜竺那裡,反觀糜竺這裡,在陸仁失蹤之後,郯城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因為擔心著城外的曹軍兵馬,誰又會想起來到陸仁住過的地方來看看?糜貞都是因為突然想起了陸仁才會過來看看的。

    但不管怎麼說,陸仁留下的「記事本」被糜貞無意中發現了。在經過一番艱難的辨識……因為陸仁記錄這些用得都是簡體字,很多字糜貞得靠猜測與揣摩才能弄懂。總之糜貞在好不容易看完了這一卷竹簡之後,「啪」的一下把竹簡一合,神色間儘是難以言喻的意味:「想不到陸先生竟然早已預料到了這麼多的事,那他去小村暫住一事難道是、難道是……」

    想到這裡糜貞趕緊拚命的甩起了腦袋,試圖把一些不好的想法甩出腦外。其實剛才糜貞所想的是「難道陸先生是自知難以身免,故泰然赴死」。古人大多迷信,糜貞不例外,總認為有的人是能夠預料將來的人,現在糜貞又看到了這樣的一卷竹簡,難免的就把陸仁和那一類的人給掛上了鉤,因此才會湧上來那種「陸仁知道自己會死,所以躲都懶得躲,死就死得乾脆點」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剛一冒頭,糜貞就不敢去想了,而是改為往好的方向去想:「不會的不會的,陸先生肯定是有別的應對之策,但在我這裡又不好去做,所以才會避開我們糜家……嗯!是這樣,一定是這樣,不然陸先生當初也不會說教完曲樂之後就離去的話了。」

    復又細看了一遍竹簡,糜貞便起身又去書架上尋找,想看看陸仁還有沒有別的這一類的竹簡留下。還別說,陸仁真的還有一卷這樣的竹簡。其實說真的,那時的竹簡真記不了幾個字,陸仁的這一卷竹簡只是寫了一點東西之後就寫不下了,所以又另起一卷記錄。而這一卷竹簡上所寫的東西,糜貞只是看了幾眼之後就再也按捺不住,當下就扯起高八度的嗓音衝著院外喊道:「來人!快去將大哥請到這裡來,就說我有急事相商!」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糜竺就趕了過來。見糜貞是呆在陸仁住的過地方,糜竺卻有些會錯了意,只是向糜貞歎息道:「小妹你這是想念義浩了嗎?唉……義浩他到真是可惜了。」

    糜貞並不知道糜竺曾有想招陸仁入贅的意思,而且此刻的她因為心急,也沒聽出糜竺的話裡蘊含著別的意思,只是急急的把手中的竹簡往糜竺的面前一遞:「他事休提,大哥你且看看這個。」

    糜竺有些莫名其妙的接過來檢看,但頭幾眼還真沒看明白陸仁的那些簡體字,還是糜貞往屋外探了探頭,見沒人跟進來之後發覺糜竺正在艱難的辨識,就趕緊的湊到了糜竺的身側向糜竺解讀了起來:

    「大哥看這裡,這裡陸先生寫的應該是『當曹軍兵臨城下,糜竺卻又沒什麼反應的時候,記得提醒糜竺先去北海向孔融求援,然後去平原請劉備來領兵』。」

    這一下糜竺也嚇了一跳,驚道:「難道義浩他早就料知此節,所以早就有策應對?」

    糜貞又把第一卷竹簡展開給糜竺看:「還有這裡。陸先生寫的是徐州雖然兵強,但卻沒有強將領兵,與兵將皆強的曹軍交戰難有勝算……大哥你知道劉備是誰嗎?陸先生建議大哥請劉備來領兵作戰,應該不是無矢放的!」

    (五三,赴友婚宴,醉,不能起,更誤。今補四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09 AM

第四十回 鳴笛為心寧

    「大哥你知道劉備是誰嗎?陸先生建議大哥請劉備來領兵作戰,應該不是無矢放的!」

    聽過糜貞的問話,糜竺仰起頭想了想之後道:「平原劉備劉玄德……為兄到確實多有聽人提及此人。此人早年間招募義軍討伐黃巾賊寇……」

    有關對劉備的介紹當然還是那一套,不外乎什麼驍勇善戰、弘雅有信義之類的,但對此刻的糜貞來說,卻是在暗暗驚呀陸仁怎麼就會想得那麼遠,就連糜竺也是越是說,目光就越亮。特別是說起關羽關二哥溫酒斬華雄,以及三英戰呂布的事時,兄妹二人幾乎是同時下了一個結論,就是把這樣的勇將請來帶兵就絕對不會有錯。(注1)

    興奮過後,糜竺兄妹不約而同的又望向了陸仁留下的竹簡,卻又各自都歎了口氣。糜竺收回手來看了看糜貞,輕歎道:「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若是義浩仍在此間,我能得以與他早晚商議,也不必等到小妹你今日來此思念時才發現他留下的這兩卷竹簡。」

    糜貞遲疑了一下,問道:「大哥你決定依陸先生所遺留之策而行?」

    糜竺道:「你我都覺得此策可行,又為何不依策而行?況且在為兄看來,此策哪怕就是冒險一搏,這個險也值得去放手一搏。有望而一搏,也比如今這樣困守城中,坐以待斃強上幾分。如若功成,不止我們糜氏一族在徐州可得以保全,為兄亦會是為陶府君立下大功,介時徐州上下誰又敢再小覷於為兄?」

    糜貞點了點頭:「既如此,小妹也就不勸阻大哥了,到是大哥路上千萬小心。還有這裡,陸先生寫著『提醒糜竺小心在北海可能會碰上管亥的黃巾餘黨,要是不行就建議糜竺直接去平原,讓劉備先救了孔融,再向孔融借了太史慈之後再來救援徐州』,依小妹之見,大哥你就快馬加鞭直接往平原那裡去吧。」

    糜竺亦點頭道:「為兄自會見機行事。事不宜遲,為兄現在就去向陶府君進言,到是二弟一直在東海未歸,而為兄離城之後,家中諸事就得小妹你多加費心了……還有,陸先生留下的這兩卷竹簡可千萬別被他人知曉!反正你我都已記下,不如現在就燒了吧。」

    對此糜貞雖然有點不捨,但也沒有什麼異議,便和糜竺一起把那兩卷竹簡扯散之後扔進了火中焚燬。接下來再無他話,糜竺直奔陶謙那裡而去,只留下糜貞仍在院中望天長歎:

    「陸先生,你不會真的遭了不測吧?如果你還活著,你現在又在哪裡?」

    在哪裡?陸仁正在曹操的營中絞盡腦汁的想著該如何向曹操開口的事。

    自從雪莉傳輸來了資料,而且從郭嘉的口中得知邊讓恐怕是十死無生之後,陸仁就一個頭有兩個大。而他最擔心的,就是曹操萬一因為自己所產生的一些變故,真的攻下了徐州之後卻又後院失火,那接下來的走向他可就有些把握不住了。這走向一把握不住,自己現在又是身在曹操軍中,人身安全又會不會出問題?

    可他如果知道因為自己出於習慣留下來的竹簡,意外的在使進程又在向原有的進程靠攏,恐怕就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反正這會兒的陸仁是帶著滿腹的心事,跟著曹操大軍終於來到了郯城的城下。當營寨紮下之後,陸仁見他呆的地方距離小村不遠,心中多少有些被觸動,便跟郭嘉打了個招呼,自己跳上了馬背回小村去看看。

    自那天陸仁耍花槍的離開小村到現在已經有些時日了,由於正值六月夏末秋初的時節,當陸仁回到小村時,發覺村中那些無人收殮的屍體大多都已經開始變臭腐爛,再加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整個小村儘是一片淒涼慘淡的景像,看得陸仁既有些噁心,心中又有些難受,畢竟這裡是自己曾經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又策馬行出數步,陸仁突然發現有一群烏鴉和幾隻野狗正在啃食村民的屍體。陸仁此刻的心情本就很難受,突然之間又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就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當即就跳下馬背,順手抽出了郭嘉給他護身用的鐵劍,向著那些烏鴉和野狗衝了過去。說句老實話,這些天裡陸仁的心情一直都處在一個壓抑與不安的狀態,也太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些負面情緒給釋放出來了。

    儘管沒有開啟體能強化劑,但陸仁那近乎於暴走狀態之下的殺氣騰騰,卻足以把天生就對殺氣很敏感的動物給驚嚇走。所以陸仁只能算是在揮舞著鐵劍,驅趕著野狗和烏鴉,其實一隻烏鴉、一條野狗都沒有殺到。不過對於陸仁來說都無所謂,他需要的其實只是奔跑、出汗、喘息、嘶吼,藉著這些把胸中負面情緒全都釋放出來。

    也不知這樣折騰了有多久,陸仁終於停了下來,把手裡的鐵劍往地上一插,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起了粗氣。而經過了這樣的一番折騰與釋放,陸仁的心情到也放鬆了許多。再抬袖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劃落的淚痕,陸仁又環顧了小村一周,勉勉強強的自我安慰道:「算了,這裡的人本來就是要死的,和我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收劍還鞘再站起身來,陸仁本來是想就此回營的,可是一抬眼見天空中那些烏鴉仍在盤旋著,再看看地上那些已經令人不忍相視的屍體,陸仁卻又猶豫了起來。良久之後,陸仁復又長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算了,時間還早,村子裡也就這麼百十來號人,耽誤不了我什麼時間。一些我可以做的事卻沒做,那我他妹的還算是人嗎?」

    脫下身上的文士長衫放到馬背上,再在村中找了輛還能用的平板車用馬來拉,陸仁便開始將小村中村民的屍體集中到一處。百十來具屍體在有小車拖運的情況下要不了多少時間,陸仁在集中完畢之後又去弄來了許多的木柴與柴草,全部放置妥當之後一把火點了過去。

    按說陸仁應該是按當時的習俗進行挖坑土葬的,可一則陸仁並不是漢代的人,碰上這種事不會有那麼多的講究;二則陸仁也真沒那個時間去挖那麼多的坑。一百多個能埋人的坑,陸仁就自己一個人,這得挖到什麼時候去?遠不如火葬來得方便快捷而且還衛生……至少陸仁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看著越燒越大的葬火,陸仁也很難說清楚此刻的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卻又覺得自己就這樣離開總像是少了點什麼似的。略一轉念,陸仁忽然想起來自己的那支竹笛應該還在自己住過的那間小泥屋裡放著,那天晚上是完全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拿,現在去取回來就沒什麼問題了。而且一想起竹笛,陸仁也就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能再做點什麼了。

    不多時竹笛取回,當然陸仁也記得要把竹笛洗乾淨再甩干水,畢竟這支竹笛差不多可以說是在死人堆裡放了一段時間。總之搞好之後陸仁回到葬火旁,本著死者為大的原則,陸仁畢恭畢敬的向葬火深施了一禮之後大聲道:「各位鄉鄰,不能讓大家入土為安,而是用火葬來安葬各位,陸仁也是有無奈之處,還望各位在泉下有知,不要責怪陸仁……說句不好聽的話,火葬了各位,也總比讓各位的屍身被烏邪啄、被野狗啃要強得多吧?陸仁也只能做到這些了。臨去之前,我再吹奏上幾曲當是為各位送行吧。陸仁也算是仁至義盡,各位變了鬼可千萬別來找我的麻煩。」

    說完了這些,陸仁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但也突然有所明悟,就是古今中外的人搞出那麼多的葬儀,不見得真的就都是迷信,很多時候很可能只是為求得自己心中的一份寧靜。

    深吸了口氣,陸仁點了一下眉心開始選取適合這個時候的曲樂。只是這種音樂還真不是那麼好找的,現代社會裡的吊絲宅男一族,又有哪個會在自己的電腦裡放些適合葬儀的曲樂?陸仁當然也不會例外,而且現在也不能上網去找是不是?

    選來選去,陸仁終於看到了一首《仙劍三》裡的《還魂草》,多少有那麼點合現在這個景的味道,於是就笛至唇畔,依著曲譜將這首《還魂草》吹奏了出來。也許是因為之前已經釋放掉了那些負面情緒,又做了一場能讓自己心裡好受許多的事的緣故,剛才還有所明悟的說葬儀可能是人們為求心中寧靜的陸仁,此刻開始吹奏曲樂之後沒多久竟然真的求寧得寧,吹著吹著竟然就進入了那種心中寧靜、渾然忘我的狀態,甚至連自己在《還魂草》吹完之後,續上了《蝶戀》、《御劍江湖》和《揮劍問情》都茫然不知。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曹操與郭嘉居然來到了他的身後不遠處,也都在靜靜的傾聽著陸仁所吹奏的曲樂。

    那曹操和郭嘉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其實是陸仁在小村裡搞這些事的時候畢竟用了不少時間,郭嘉見陸仁沒馬上回去,也是擔心陸仁會碰上什麼意外就打算過來看看。而郭嘉剛一上馬,正在營中巡視的曹操就問郭嘉這是要去哪裡,郭嘉把話一說,曹操就說既然是這樣那他也去看看,於是就叫上典韋再帶了點護衛,往小村這裡來了。而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了那片熊熊的葬火,還有正準備向葬火行禮的陸仁……

    (注1:瓶子當然知道正史上劉備沒參加過反董聯軍,也沒什麼溫酒斬華雄和三英戰呂布的事,這裡取用的是演義中的情節,太較真就沒勁了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10 AM

第四十一回 意外收穫

    「各位鄉鄰,不能讓大家入土為安,而是用火葬來安葬各位,陸仁也是有無奈之處,還望各位在泉下有知,不要責怪陸仁……」

    陸仁在向著葬火大聲的喊出這番話的時候,並不知道曹操和郭嘉這些人已經遠遠的看見了他,而陸仁又因為喊得很大聲,他的這番話曹操與郭嘉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曹操當聽到「火葬」這個詞時,忍不住向郭嘉問道:「火葬?這陸仁到底去過些什麼地方?難道他去過西域之地?居然會用火葬之儀來安葬村中村民。」(注1)

    郭嘉連忙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好像真的去過不少地方。」

    曹操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才多大年紀?十數年間居然行遍萬里之地?」

    郭嘉又哪裡知道陸仁以前的事?此刻自然是不好和曹操談論這些,正好一抬眼遠遠的望見陸仁把竹笛拿了起來,連忙向曹操壓低了聲音道:「嘉素知主公亦是喜好音律之人,只是這些時日以來主公都沒有聽過曲樂了吧?義浩已尋回他的竹笛,又有以笛樂為鄉鄰送葬之意,主公就不妨借此機會,聽一聽義浩他從蔡中郎那裡傳承下來的曲樂。」

    曹操一向就喜好音樂,史料上都說曹操一玩起音樂來能「倡優在側,常以日達夕」(注2),只是現在背著一個「父仇」之名,真不好在閒暇時去玩音樂,早就有些心癢。現在有這麼個機會,又聽說是蔡邕遺留下來的曲樂,那還不順坡下驢的欣常一下再說?因此馬上就示意眾人都下馬,不要弄出什麼聲響驚動到陸仁,然後就和郭嘉悄悄的來到了離陸仁不遠的地方。

    陸仁是吹了一下子就進入了那種渾然忘我的狀態,根本就沒查覺到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多了倆人,而且在這種狀態下,陸仁吹奏的四首曲樂,其水平和意境都是超水平的發揮,聽得曹操與郭嘉不說是如醉如癡,但心生感觸的共鳴之意卻總歸是有那麼些的。

    終於在陸仁吹完那曲有離別之意的《揮劍問情》之後,曹操忍不住的長歎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長歎驚動到了陸仁,把陸仁從那種渾然忘我的狀態中給拉了出來。下意識的回身一望,陸仁可就嚇了一大跳,連忙向曹操和郭嘉致禮道:「曹公,老……郭主簿!」

    曹操看了看陸仁,忍不住開口問道:「以你的笛藝……你真的不是伯喈公的第子?」

    陸仁趕緊搖頭。這個事不能承認可是他在這個時代的原則之一。

    曹操又是一聲輕歎:「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以你的資質,僅僅是於早晚侍奉間的偷藝盜曲就能有這般技藝,若是伯喈公真的收你為弟子且用心教授,你的音律之藝很可能會舉世知名的。」

    陸仁心說真要那樣只是在給我添不必要的麻煩好不好?這個時代的藝人明星可遠遠沒有自己那個時代的藝人明星那麼風光。不過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得和曹操客套:「不敢當!曹公對陸仁謬讚了。」

    曹操是個愛才如命的人,各方面的人才都不肯放過,當然這些人才也別犯了曹操的忌諱,不然曹操一樣是會殺滴!不過陸仁顯然沒犯過曹操的忌諱,也不敢去犯,而且在音律方面表現出來的能力很不錯,因此曹操對陸仁也就有了招攬之意:「等孤拿下徐州,回轉鄄城之後,你就住在孤府坻的附近吧。孤府中頗有倡優,正好可由你去教習曲樂,孤再與你五十石之俸,不會讓你受饑寒之苦的。」

    陸仁當時就愣住了,因為這事對陸仁來說來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稀哩糊塗的就可以拿上曹操那裡的俸祿了?五十石聽起來是很少,但要知道東漢時縣級副職的縣尉與縣丞才不過兩百石到四百石的俸祿,自己拿五十石的俸祿就基本等同於是拿著當時公務員的工資了。

    不過這裡還是要說一下,漢代的一石說是一百二十斤,實際上換算成現代公制只有26.4公斤,五十石俸祿也就是一年可以領到1320公斤的糧食……嗯,還是很多的。一噸以上的糧食,陸仁就是化身為豬也吃不完吧?

    他還在這裡愣著,曹操身旁的郭嘉可有些急了,一個勁的向陸仁猛甩眼色,就差沒衝上去狠狠的踩上陸仁幾腳了。而陸仁片刻之後回過神來,一看見郭嘉的眼色就明白了過來,馬上就向曹操大禮見參:「多謝曹公厚愛,仁愧不敢當矣!」

    曹操笑道:「沒什麼不敢當的。你如果做事勤勉,孤日後或許還會給你個一官半職。」

    陸仁嘴裡稱謝,心裡卻在說我玩音樂的話能當啥官?而且玩的還是民間散樂,不是那些祭祀禮樂……不過映像中漢代好像是有個樂府,專門收錄民間散樂以供官員貴族賞玩,但那是東漢朝庭的專屬機構,並不是郡縣所屬的官員,曹操現在是不能去任命的。等到曹操擁立漢獻帝,可以任命這一類的官職的時候,都已經是三年後的事了,那時的自己都在準備閃人了,哪裡還會稀罕你曹操給的官職?

    這裡正說著這些不著邊的話,那頭典韋卻帶著護衛們趕了上來,典韋更是很不客氣的把陸仁擠到了一旁再對曹操道:「主公,此地離大營稍遠,萬一陶謙有兵潛行出城行至此間,對主公的安危不利,所以還是請主公早回大營為上!」

    典韋這個超級保鏢此刻說出來的話可是很有道理的,但曹操卻只是很不屑的一笑:「不必擔心!陶謙要是真有這種膽量,早就派兵出城與孤交戰了。可是陶謙都做了什麼?只是被孤派出的千餘精騎環城嚇唬了一下,就一直緊閉城門嚴守不出。這樣的人是沒膽子派兵出城伺機而動的。」

    郭嘉對此也是笑而不語。

    曹操又向陸仁道:「奉孝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才來此尋你。現既尋著,你就早些回營去吧,也省得奉孝心中擔憂。」

    陸仁答應了一聲,乖乖的跑去把馬牽回來。曹操這時又對典韋和郭嘉道:「既然出了營,孤也想在這周邊轉轉,你們二人陪著孤吧。」

    於是乎,陸仁被曹操轟回了大營,曹操則帶著典韋和郭嘉慢慢悠悠的散起了步。眼見著陸仁的身影漸漸遠去,曹操便向郭嘉道:「此人雖然有些貪生怕死,但心性到也純良。而且他頗有幾分見識,日後若是對孤有何良言相進,孤便聘他為孤之幕僚。」

    郭嘉也看了看陸仁的背影,想了想之後很古怪的笑了笑道:「義浩這個人嘛……我總覺得他這傢伙有點膽小,很多時候是不敢把話說出來,怕一說出來會危及自身。可是當他真的把話說出來的時候,搞不好就會是一番石破天驚的話了。」

    曹操亦笑:「石破天驚之言?奉孝你會不會言之太過?只是如此一來,孤到還真想看看他會在何時說出一番石破天驚之言了。」

    郭嘉這時卻想起了那天晚上陸仁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的事,不由得眉頭稍稍一皺:「也許用不了多久,他真的會說出什麼石破天驚之言吧?」

    陸仁當然不知道曹操和郭嘉正在談論他,這會兒的陸仁還正懵著呢。猶記得在糜竺去找陸仁之前,陸仁就有過等避過了徐州之難後,憑著「荀立」交給他的那枚玉飾去荀彧那裡謀份差事混口飯吃,好歹混完這三年半時間的想法。只不過後來當上了糜竺的狗頭師爺,因為覺得在糜竺那裡混得挺不錯的,就把這個初時的想法給扔去了一邊。這就好像是在是去當高級白領,還是去當低級藍領之間作出選擇一樣,腦子只要是沒進水的人都會選擇前者。

    可是自小村驚變之後,去糜竺那裡當高級白領的可能性已經漸漸沒有了,陸仁就只能是把藍領之路的想法重又提起來,目前也只是掛著郭嘉帳下書吏的名而已,多多少少的總覺得會有那麼些的不牢靠。可是現在曹操意外的給了陸仁一個用現代的話來說是屬於正式的工作崗位,對陸仁而言無異於跳過了許多中間的環節,直接就走到了自己想呆的位置上。面對這種意外而且突然的結果,毫無心理準備的陸仁當然會被弄懵了頭。

    就這麼稀哩糊塗外加懵頭懵腦的回到了大營,陸仁的心情思緒到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而此時的陸仁由於已經處在了一個新的位置上,也自然而然的會開始由自己新處的位置開始考慮今後的事情。

    「如果是作為曹操那裡的音樂教師……嗯,我看看資料先。」

    調出資料仔細的查閱了一番之後:「首先第一原則,不該說的話千萬別說,該說的話也得看是不是可以說的時候才說。總之曹操的忌諱是千萬不能犯的,不然我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曹操在初期對待人才還是比較寬容的,真正開始亂殺人那已經是曹操的晚年了。我只是呆個三年半左右的時間,正是曹操初期很英明和寬容的時候,我平時只要小心一些再低調一些,曹操就算是看在郭嘉的面子上也不會太為難我……」

    想了這麼一通,陸仁的思緒卻又回到了現時點,一時間又有些頭痛:「邊讓應該已經死翹翹了吧?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到陳宮那裡,以陳宮的性格來看,肯定會對曹操心生不滿,然後就開始謀劃反叛的事。這個應該不是因為我的出現,使曹操攻打徐州的時間提前就能影響到的事,那麼陳宮會反叛就是板上釘釘了。

    「可是在時間上我真心吃不準,也沒什麼合適的機會去跟曹操說啊!要不還是先裝一裝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再告訴老郭,由老郭去提醒曹操吧,這樣也比較妥當。總之我的目標其實很簡單,就是能跟著曹操的大軍回到鄄城,然後老老實實的在曹操的家裡當一個音樂教師,其餘的就沒我什麼事,曹操出兵打仗也不會把一個家裡的音樂老師帶上吧?在這一點上到是比當老郭的書吏要好些,曹操打仗可都是帶著郭嘉的,我如果還是老郭的書吏,當然也得跟著。」

    (注1:秦漢之前,中原地區是不接受火葬的,而且視火葬為最大的屈辱,當時的火葬主要是氐、羌這些西部地區的少數民族在用。但東漢後由於佛法東移,阿三那邊僧侶盛行的火葬也隨之傳入,民間信佛者也隨之奉行。瓶子寫曹操說陸仁曾去過西域之地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環節,無非是想說曹操這些人對火葬有一定的認知,不是那麼反感,大家也別太過較真。)

    (注2:這是《曹瞞傳》裡的記載,可不可信那叫天曉得。這裡取用無非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鋪墊而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13 AM

第四十二回 進程漸歸

    六月已是夏末,天將入秋。

    因為最近幾年徐州地區的天氣一直都很不錯,可以說是風調雨順,加上徐州地區主要種植的是成熟得比較早的梗稻,所以這會兒雖然還沒有真正入秋,田間的梗稻卻大部份都已成熟。只是現在在徐州周邊地區收穫田中梗稻的,不是那些辛苦耕種的徐州百姓,而是一群群有如強盜一般的曹兵,將一袋又一袋、一車又一車的稻穀送回大營之中。

    陸仁此刻正跟隨在郭嘉的身側,面無表情的看著曹軍士卒這近乎於掠奪的事。看到地上到處都是散落下來的金黃色稻梗,陸仁下意識的彎下腰撿起來幾束放到鼻下聞了聞,入鼻的是一陣陣淡淡的稻香,再一反手試著把手中的稻梗餵給牽在身後的坐騎,坐騎則是馬上就把陸仁手中的稻梗舔到嘴裡再大加啃食。

    陸仁見狀輕歎了口氣,索性把手中韁繩往鞍座上一搭,放由坐騎去隨意啃食地上的稻梗,自己則是找了片樹蔭坐下。郭嘉見陸仁如此也就笑了笑,學著陸仁的樣子把馬放開後亦坐到了樹蔭下,解下酒囊自己先灌了一口再遞給陸仁道:「義浩,最近這幾天你總是這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陸仁接過酒囊再看看郭嘉,本來都到了嘴邊的話卻還是強嚥了回去,最後是環視了一下周邊,這才搖了搖頭道:「和老郭你說到也沒關係。我是看見曹公這樣散兵掠糧,徐州百姓這辛苦一年的耕作就全都泡了湯。只是我心中雖有不忍之意,卻也知道不能去對曹公說什麼留點糧食給百姓這樣的話,那只會惹得曹公大怒而已。」

    郭嘉也搖了搖頭,指著陸仁道:「你這小子就是心太軟了點,甚至都可以說你有些婦人之仁。不過還好,你到是很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只是義浩啊,你很多時候是不是為人處事也太過小心了點?要知道在有些時候,只有放膽去說、放膽去做,才會有成功的可能,而一味過份的小心謹慎,到最後只會變成畏首畏尾而一事無成的。」

    陸仁聳聳肩:「小心無大錯。反正我也不怕別人說我貪生怕死,不管怎麼樣,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緊的。」

    「……我突然覺得有點後悔,怎麼就和你成了朋友了。」

    陸仁乾笑兩聲,覺得還是把話題扯開的好,因為陸仁這會兒也查覺到郭嘉好像是在套自己的話,可是自己一直在想的事儘管自己也很想說出來,但總感覺眼下真不是能說出來的時候,所以還是先扯點別的事比較好:「老郭,曹公這樣散兵掠糧,兵力不就分散了嗎?那攻城的事?」

    郭嘉哂笑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陸仁半老實半不老實的道:「還真有點不明白。徐州是塊好地方,袁紹、袁術、公孫瓚之流對徐州都垂涎三尺,也都有能力染指。曹公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現在也都兵臨城下了,為什麼不抓緊時間趕快打下來,造成一個既成的事實?時間一拉長,難免會生出變故的。」

    郭嘉道:「難道你這幾天心事重重的,就是在想這個?」

    陸仁見郭嘉這麼問,也樂得借坡下驢,省得郭嘉沒事就套自己的話,所以就故作其事的點了點頭。不過略一轉念,還是覺得要補幾句話算是來證明一下自己的姿態才比較好:「老郭啊,求你個事。」

    郭嘉道:「說,能幫的我會幫幫你。」

    陸仁道:「之前糜竺收留了我一段時間,對我也都很不錯。萬一真到破城之時,你看能不能幫我向曹公求個情,保全一下糜竺家族,我也算是能回報一下糜竺。」

    郭嘉笑道:「這種事你到真不用擔心太多,只要在城破之時他不是拚死反抗,而是差不多了就乖乖獻降,主公也不能真的把徐州本土的名流望族都殺光,那樣只會對主公之後治理徐州的事不利。要我說,必要的時候你跑去和糜竺通個氣,糜竺只要不是個愚不可及的人,就會明白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順便的還能還個人情給糜竺。」

    說到這裡郭嘉忽然饒有興致的望定了陸仁,笑問道:「唉對了,你那時既然是在糜竺的家裡當賓客,那有沒有見過糜家小姐?」

    陸仁完全沒想到郭嘉會突然有此一問,因此也完全是下意識的回應道:「見過啊!而且還經常陪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的幫她出出主意、算算帳什麼的。」

    「哦?」郭嘉立時就眉飛色舞了起來:「我可聽說糜家小姐是個美女,你既曾與之相伴,那她是不是個美女?」

    陸仁心說沒聽說過你郭嘉也是個好色的傢伙的事啊,怎麼一談起美女來也這德性?這樣子到有點像自己在自己那個時代,和一幫子狐朋狗友們湊在一塊喝酒談女人的事了,當下也懶得去計較太多,直愣愣的回應道:「挺不錯的。如果她好好的打扮一下,可以列入女……哦哦哦,可以列入秀外惠中的那一類,不過距離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什麼的就還差了許多。」

    他這也是差點把現代吊絲宅男們常說的「女神」給順嘴說了出來,還好及時的改了口。再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她這丫頭雖然今年才十六歲的年紀,但可能是因為出身商家的緣故,對待事情的功利心有點重。」

    郭嘉轉了轉眼珠,復又笑道:「這不正好?既然功利之心有點重,那麼到你去勸說糜竺的時候,我再向主公進言,讓你把糜貞給娶了,如此一來多少就會有些幕僚姻親之系。主公為求安撫徐州大族,肯定會給你正式的任命個官職,反過來糜竺兄妹為保全家族,也會樂意應下這門姻親的……」

    「滾蛋滾蛋!」陸仁差點沒一拳向郭嘉轟將過去:「說正事說正事!剛才我問你的可不是這個好不好?」

    郭嘉放肆張狂的大笑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好好好,說正事。你是在奇怪主公為什麼不馬上攻城是吧?看來你對軍事方面的事真的是不太懂。你也不想想,主公於夏中急急出兵,而當時袞州境內的軍糧都沒有收上來,府庫中的存糧又不多,因此主公大軍完完全全的就是輕兵急進,軍糧一直都很吃緊。之前攻克彭城,是從彭城的府庫裡補充了不少,但彭城並不是徐州的屯糧重鎮,而且當時徐州的秋糧亦未入倉,數量上也不是很多,最多只能算是讓主公率領的大軍吃上幾天的飽飯而已。」

    灌了兩口酒,郭嘉接著道:「攻打城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況郯城是徐州治所,城池堅固、糧草充足,陶謙手下的丹陽兵也是善戰之兵。陶謙手下是沒有什麼善戰之將,但他手下的那幾號人憑藉著兵精糧足之便依城堅守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且陶謙治理徐州多年,雖無什麼出色之處,但徐州安定富庶,百姓也大多都有心依附陶謙,守城之時必會全力相助。一座這樣的城池,可不是說拿下來就能拿下來的。

    「等有機會,我給你看一些兵書戰策,你就會發現但凡是堅城,基本上都是要用掉許多時間才能攻破的。主公大軍糧草不多,這個時候分兵掠糧,其實就是在為全力攻打城池作準備。而且你什麼時候去陣前看看,不難發現郯城城頭旌旗嚴整,士卒軍兵沒有什麼慌亂之意,顯然陶謙已做好固守之備,反到是主公大軍一路輕裝急行,無論是攻城器械還是隨軍工匠都沒有跟上來。沒有攻城器械就想攻克這樣的堅城?你還真以為攻城是拿人命去填就能填下來的?主公麾下的兵馬可並不算多。」

    說完這些郭嘉又掃了眼正在收運糧食的曹兵,眉頭稍皺:「而且就像你剛才說的,徐州這塊好地方,袁紹、袁術、公孫之流一直都垂涎三尺,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出兵攻打的借口。而相比之下如果徐州是在陶謙的手上,一有機會那陶謙是比較好解決的,可如果是落到了主公的手上可就不那麼好打了,所以他們極有可能會出兵援徐,那時主公也只有退兵一途,不能與這些強敵對陣。兵法上說『臨戰當先慮敗』、『戰者利為先』,主公先把東西搶掠夠,萬一真的到了不得不退兵的時候,好歹這一趟的兵也就沒有白出,至少也是撈回了本錢,不把主公自己的家當給搭進去。」

    「原來是這樣啊……」陸仁稍稍恍然的點了點頭。他從來就沒有打過仗,哪怕現在是跟在曹操的軍中,其實戰場也是一次都沒有上過,對這些事又哪裡會懂?說得難聽點,他也就是會在紙上談一談兵,玩戰略遊戲的時候這些東西也是從來就不會去考慮的,畢竟遊戲是遊戲,現實中複雜多變的事可不是遊戲裡的套路能比擬的,更何況陸仁玩遊戲還總是開著修改器。

    現在真正的接觸到了一些這方面的事,陸仁這會兒也只能說是似懂非懂。而且說實說,這還是郭嘉有意的在教導他,不然可真不曉得陸仁會呆成什麼樣。只是如此一來,陸仁卻又抓起了頭皮,心中暗想道:「曹操既然是要搶夠糧食,那就肯定是要拖到秋季的。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在時間上和原有的歷史進程又拉近了嗎?那我意外的使曹操出兵時間提前的事,又到底有什麼意義來著?而我出現在這個時間點,又到底有沒有用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15 AM

第四十三回 劉備抵徐
  
    轉眼之間又是數日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數日之中,曹操除了分兵掠糧之外,也曾去郯城城下討敵罵陣,不過郯城守軍硬是不肯出城野戰。對此曹操既無可奈何又懶得計較,只是加緊催促麾下的將士們該搶糧的搶糧、該趕路的趕路。

    這些事和陸仁的關係不大,而且真要說起來,此時的陸仁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曹軍中的一號閒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能幹點啥。再者在身份上有那麼點的特殊且敏感,陸仁自己都覺得不能在軍營裡瞎晃悠,一不小心犯了什麼軍規的話挨板子事小,萬一被人誤認為自己是在搞什麼細作活動豈不是比竇娥還冤?以至於陸仁某次都在郭嘉的面前自嘲,說自己現在去徐州會被徐州方面認為是曹軍的細作,在營裡轉悠會被認為是徐州的細作,真是個不是雙面細作的雙面細作,郭嘉對此除了笑罵他幾句之外也懶得理他。

    但是話又說回來,此時的陸仁已經有了些隱隱約約的感覺,就是現在的進程極有可能還是會回到原有的進程上去,最多也就是會在時間上有些變動。至少陸仁敢肯定一件事,就是邊讓被曹操做掉之後,陳宮的反叛一定會發生,這也絕不是他現在所能影響到的事。

    至於糜竺會不會再去把劉備給弄來,陸仁到是有些吃不準了。因為按照史料,糜竺本來是沒打算去請劉備的,僅僅是想去北海向孔融求援而已,但意外的碰上管亥圍攻北海,結果是由孔融向平原的劉備求援,然後才發展成糜竺又向劉備求援。現在時間上提前了不少,糜竺可能到北海的時候沒碰上管亥,那孔融多半就直接帶兵往徐州這裡過來了,少了中間的一串子事,糜竺會不會去找劉備可真叫天曉得……可是陸仁不知道,自己留下的竹簡已經使糜竺跳過了去北海求援的這一節,直接就往劉備那裡去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稀哩糊塗的過著,陸仁現在每天除了以書吏的身份兼職一下郭嘉的小灶大廚,做好那一天的兩頓飯之外,其餘的時間就基本上是在營寨的後面找塊蔭涼的地方往那裡一坐,傻呆呆的望著西面的道路出神。

    當然在旁人的眼中,陸仁的這種行為簡直就像個呆子,卻不知道陸仁其實是在坐等袞州那邊的求救信使的到來。畢竟眼下陸仁能吃得准的就只有陳宮會反叛這件事,但這件事陸仁又不敢說出來,就只有坐在這裡乾等。雖說這事對陸仁其實沒什麼實際意義可言,可人總得找點事做、心裡有個盼頭,更何況現在的陸仁在曹營裡什麼事都不能做?至少至少,陸仁覺得一看到那頭的信使,就可以馬上回帳去收拾東西,也省得到臨走的時候自己會手忙腳亂,而且東西是不能提前打好包的,楊修的「雞肋」之死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然陸仁也不是真的就干坐在那裡,別人以為他是在發呆,其實陸仁是激活了芯片在那裡打遊戲、看電影電視。上次在彭城和雪莉聯絡的時候,雪莉順手傳輸了一些陸仁喜歡看的那種女孩子不穿衣服的東西給陸仁。雪莉是不可能專門去找這個的,都是從陸仁之前玩的電腦裡直接拷貝了過來再傳給陸仁,打包的文件裡除了那些東西就還有一些遊戲和電影電視。

    之前陸仁亂七八糟的事太多,對這些一直顧不上。現在作為一個閒人,到是有時間、有心情把這些東西弄出來玩一玩、看一看,多少也算是消磨一下這種無聊的時間。不過那些女孩子不穿衣服的東西陸仁可不敢看,因為那玩意看了之後身上難受,自己身在軍營之中又不敢有點什麼動靜,邪火一上頭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這天陸仁又坐到了那裡激活了芯片打遊戲,正玩到將要通關之時,忽聽得遠方有陣陣的廝殺聲傳將了過來。陸仁一愣,起身辨認了一下方向發覺是郯城的附近,心中也是微覺驚呀:「郯城那邊?曹操這是按捺不住下令攻城了,還是郯城裡面出兵野戰了?那我要不要過去看看?」

    略一猶豫,陸仁還是放棄了去看熱鬧的打算。還是那句話,陸仁可不想在營裡亂跑而被人誤認為是細作,反正不論是攻城還是野戰都不關自己的事,還是別亂動彈的好。

    所以陸仁又一屁股坐回了原處,接著打自己的遊戲。而這次的廝殺聲並沒有持續太久,到天將黃昏之時就平息下去了。陸仁看看時間差不多就跑回去燒飯,見了郭嘉就隨口問道:「今天怎麼打起來了?結果如何?」

    郭嘉皺了皺眉,神色中沒有前幾日的輕鬆嘻笑:「有人馳援徐州。」

    陸仁心中忽的一跳,儘管隱約的猜到了點什麼,但還是向郭嘉問道:「誰?」

    郭嘉道:「平原劉備,帶了萬餘人來。」

    陸仁心說劉備到底還是來了啊?但馬上陸仁就覺得有些不對頭,驚而問道:「劉備帶了多少兵來!?」

    郭嘉重複道:「過萬之眾。」

    陸仁當時就懵了。依他所知,劉備在這一時期只不過是公孫瓚麾下的平原相,充當著青州刺史田楷的副手而已,按史書的說法是「時先主自有兵千餘人及幽州烏丸雜胡騎,又略得饑民數千人」,了不起也就有個四、五千的兵力。就算是再去公孫瓚那裡借了趙雲和兩千人馬,有個八千人馬也就頂了天了,怎麼會突然變成萬餘人馬?

    郭嘉見陸仁愣住,稍覺意外的問道:「義浩你知道劉備?」

    陸仁點頭:「知道一點……哦,以前去郯城賣柴的時候聽見人議論過他。只是老郭啊,劉備好像也就幾千人馬,怎麼突然變成上萬人了?他臨時徵兵了?」

    郭嘉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很讓陸仁意外的話:「管亥死了,他手上的那些黃巾兵被劉備收編了不少,所以劉備才會有了這過萬的人馬。」

    「管亥!?」

    陸仁會這麼驚呀是沒想到管亥到底還是死在了劉備的手上,可郭嘉接下來的話卻讓陸仁再一次的驚呀無比:「事到如今告訴你也沒關係。管亥其實是暗中受了主公之命,以黃巾餘黨的身份去北海阻截孔融的。」

    「哪、哪泥!?」陸仁當時就瞪大了雙眼,以至於連「哪泥」這樣的詞都順嘴冒了出來,心說不會吧?管亥怎麼成了曹操的人?這事陸仁還真是頭一次聽說。而不得其解之下,陸仁自然而然的就向郭嘉發了問,想瞭解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嘉解釋道:「主公領袞州後,主要就是在平定袞州黃巾餘黨。袞州黃巾平定之後,主公擇其精銳為青州兵,其餘的就令務農。而主公在這時留了一手,就是仍然讓一小部份的黃巾軍保留著黃巾旗號,以備不時之需。義浩你該明白,主公統領的是朝庭兵馬,有些時候和有些事是不便出面的,就得靠這些打著賊兵旗號的兵馬去做,主公則在暗中資以錢糧。」

    這麼一解釋陸仁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心說這事到是挺合曹操的風格的。簡單點說,就是曹操留下這麼一隻見不得光的部隊,專門去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這個別說是曹操,就算是在現代社會,諸多的國家在暗中其實都是有這樣的部隊的。畢竟有很多事,明面上的正規軍絕對不方便出面,只能靠這些躲在暗中的部隊去做。

    這時郭嘉接著道:「孔融與陶謙一向交好,聽聞徐州被圍就一定會出兵援徐。如果說只是和孔融交兵打仗,孔融這種酒徒絕不足慮,只是孔融的名聲也太大了點,真和他對上,主公的臉面拉不下來。要是孔融再寫封信或是發個檄文什麼的,主公這裡在情理上可就難做了。畢竟孔融可不是邊讓,殺邊讓不會有太大的關係,還會有立威之效,可如果殺了孔融這樣的人……往近了說就不亞於王允殺蔡邕,會激起天下士子的強烈反感不說,還會給其他的諸侯出名攻打主公的借口。所以只有讓管亥去圍攻北海,讓孔融自顧不暇,無法出兵援徐。」

    陸仁聽得「呵呵」強笑,心說這他妹的就是政/治,裡面的彎彎繞繞也太多了點。而既然有這些因素在裡面,劉備會把管亥做掉那就是必然的事了。至於其他的一些看似微枝末節的因素,陸仁也懶得去想了,反正現在的結果真的是和原有的歷史進程相差不大,就是在時間上可能提前了一些而已。

    事實上陸仁不知道,由於他的出現,劉備那邊有些事是調了個個的。原本應該是糜竺到北海之後,才由孔融派太史慈去向劉備求援,現在卻是糜竺直接去了平原,然後劉備在去徐州的路上糜竺又告訴劉備,說可能會有黃巾餘黨圍攻北海,劉備就順路打了管亥一傢伙。

    這樣看上去好像是沒多大的分別,但要知道原本劉備是在救了北海之後才跑去公孫瓚那裡借兵借將,現在卻是事先借好了兵和將就向徐州跑,在時間上也是有所提前的,至少是省去了劉備從北海到公孫瓚那裡打一個來回的時間。而且在兵力比原本進程多出一些的情況下,對管亥部眾的俘獲與收編能力也強上了一些,因此劉備才會有這過萬的人馬跑來徐州。

    扯完這些閒淡,再看陸仁見郭嘉一直都緊鎖著眉頭,儘管心中已經有些明悟,但還是向郭嘉開口問道:「只不過是來了個劉備的萬餘人馬而已,老郭你卻苦著張臉是怎麼個意思?」

    郭嘉搖搖頭:「有些事你不清楚,到也怪不得你。告訴你吧,如果此時來馳援徐州的是其他的人都還好說,可來的是劉備那就有些麻煩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eorge200443 發表於 2016-10-3 01:16 AM

第四十四回 視角不同
  
    「有些事你不清楚,到也怪不得你。告訴你吧,如果此時來馳援徐州的是其他的人都還好說,可來的是劉備那就有些麻煩了。」

    陸仁一聽這話就心說我當然知道劉備援徐對曹操來說是麻煩事,但曹操這時真正的麻煩並不是在劉備的身上,而是在陳宮和呂布那裡。而且從史料上來看,這時的曹操其實是很不把劉備當一回事的,所以陸仁很不明白郭嘉為什麼會這樣。

    郭嘉見了陸仁那一臉茫然的樣,笑了笑之後向陸仁解釋道:「徐州現在最大的毛病是空有善戰之兵,卻無善戰之將來統領。而這個劉備自討伐黃巾以來就頗有戰功,為人勇而能戰,而且他的二弟關羽、三弟張飛也都是武勇過人的猛將,如果讓這樣的人來統領徐州的丹陽兵,主公的仗打起來可就沒之前那麼輕鬆了。」

    陸仁心說我知道啊!劉備雖然在赤壁之戰以前一直都打不過曹操,但也沒少讓曹操大吃苦頭,劉備真正輸是輸在起步晚和沒有好的戰略目標上,再就是在謀略方面也差了很多。

    這時郭嘉卻又接著道:「而且我還擔心一件事,就是這個劉備數次棄官、數次改投,今番援徐至此,陶謙若是待劉備恩遇頗厚,那麼這個劉備就很有可能會改投在陶謙的麾下。介時徐州要糧有糧、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將再不是可以輕易圖謀之地。若是主公此番不能盡快強攻下徐州,那麼就只有退還袞州,靜待時變了。」

    陸仁心中暗暗的給郭嘉點了個贊,心說郭嘉到底是個看人很毒的傢伙,這麼早就能看出劉備是個……往好了說是有英雄之志,不甘屈於人下;往壞了說就是反覆難養的n姓啥啥了。

    不過在聽到「退還袞州」這四個字時,陸仁稍稍的猶豫了一下,有點想把自己的那番話說出來,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別亂開口的好,因此是在郭嘉的面前打起了馬虎眼:「既然如此,老郭你就勸曹公作速攻城啊!」

    郭嘉歎道:「你以為我不想?可一則是劉備在郯城城外紮下營寨,與郯城成掎角之勢,主公率軍攻城之時必會從中干擾,攻城戰打起來就麻煩了很多;二則還要兩天,兩天之後主公的攻城器械與隨軍工匠才會到此,之前派往各處掠取糧草的軍兵才能回來,所以現在得先穩住劉備,和他玩玩先禮後兵,等器械兵馬以及糧草都到齊了才能進軍攻城。若是不等這些就冒然攻城,只能是在徒增死傷而已。」

    陸仁心說得,又得乾等兩天,然後曹操圍攻郯城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郯城攻下來?再算算袞州鄄城那邊到這裡的路程時間,陸仁便在暗中搖頭,心說不用看了,曹操這回能打下徐州才是怪事,除非曹操不想要他的老巢袞州。但以曹操的為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這幾天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營後等著吧。

    郭嘉看看陸仁,總覺得陸仁現在的反應有那麼點怪怪的,便問道:「義浩,你有沒有想到點什麼?」

    陸仁低頭沉思了片刻,覺得現在把一些話和郭嘉說說應該沒關係……主要是那些話一直憋在心裡有點難受,所以措了一下辭之後,陸仁也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道:「剛才你說孔融這個人不能殺的時候,我到是也想起來了點……我總覺得曹公不應該殺邊讓的。」

    「不應該殺邊讓?」郭嘉微覺詫異,帶著幾分好奇心問道:「我承認主公殺邊讓是過份了點,但那是必要的立威之舉。況且邊讓可沒孔融那麼好的名聲,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陸仁一聳雙肩:「我就那麼點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要我完全說清楚,我自問做不到。嗯……這麼說吧,老郭你先仔細想想,曹公自舉兵以來可謂是威名遠播,可是這個『威』好像全都是軍功,卻沒見曹公有過什麼禮賢下士之舉吧?」

    「嗯!?」郭嘉當時就是一愣,但仔細的想了想之後,好像還真像是陸仁說的那樣,曹操到目前為止只有征戰的軍功,卻沒見曹操做過什麼禮賢下士的事。

    反觀陸仁,他可不想當那種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糊塗蛋,當然最主要的是怕哪天要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萬一沒個合理的解釋,沒準就會讓曹操一聲令下推出去卡嚓了,所以這些天裡陸仁可是反覆的在依照史料修正這些說辭,可以說是暗中的準備絕對的充份。

    眼見著郭嘉向自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陸仁便順著剛才的話繼續道:「你我都知道曹公出身宦門,而曹公年少時的行為又未免太過放/蕩不羈了一些,因此一向都被那些自命清流之士的人看不起。如今曹公威名大振,可彰顯於世的全是征戰之功,沒有做過……或者可以說沒來得及做些什麼禮賢下士的事,那老郭你覺得在一般人的眼中,會認為曹公是哪一類的人?」

    郭嘉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陸仁道:「我的意思是在尋常之人的眼中,很可能會把曹公當成重武輕文,只知以武征戰而不知以文治世的草莽英豪,猶其是那些文人士子恐怕更會如此看待曹公,甚至會把曹公比作項羽那一類的人物。項羽的特點是什麼?殘暴無度,只知征伐而不知撫恤,對待文人士子更是視若無物、隨意殺戳,以至於項羽的身邊幾乎是人人自危,最後叛羽者數不勝數。曹公現在是一味的征伐,在對待文人士子上沒有採取比較好的懷柔之策,反到是殺戳起來半點的情面都不講。所以我有些擔心曹公身邊的那些文人士子搞不好也會有自危之意,然後就……」

    話說到這裡也就可以了,郭嘉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自然會明白陸仁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而郭嘉在聽完陸仁的話之後,眉頭又緊上了幾分,人也在帳中來回的轉起了圈。良久之後,郭嘉才向陸仁道:「我一向自問有識人之能,但在這一類的事上反到不及你想得深遠。只是我的義浩賢弟啊……」

    說著郭嘉忽然逼視向了陸仁,聲音有那麼點的冷:「我與你相處已多有時日,對你我還是看得透幾分的。方纔的這番言論,你絕不是一時之間有所感悟之言,而是你已經在心中想了很久。義浩啊義浩,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有些時候要敢把話說出來、能把話說出來,你如果是擔心惹怒主公,不是還有我在嗎?你不敢去向主公進言,又為什麼不能早點向我說出來?」

    「呃……!」陸仁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很有一種想伸手扇自己耳光的衝動。心說我這是在幹啥?和郭嘉這樣的聰明人玩心眼耍小聰明,我還真是吃飽了撐的,真把古人就當作是沒腦子的人了?沒腦子的那是原始人!

    郭嘉狠狠的瞪了陸仁一陣,最後才歎了口氣道:「你剛才說的那些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卻不可不防。你現在給我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呆著,我這就去向主公進言,並勸主公馬上寫信給留守鄄城的文若,讓文若多加注意治下諸郡縣文人士子的動靜。」

    陸仁心說現在去多半已經晚了,沒準陳宮已經和呂布勾搭上了。不過這個話陸仁是再也不敢說出來了,只是乾笑了兩聲,目送郭嘉急匆匆的趕到曹操那裡去。

    之後曹操沒有找過陸仁,看來應該是郭嘉顧念著陸仁的那點心思,沒有說那些東西是陸仁提出來的。對此陸仁到也樂得自在,仍舊每天都坐到營後去發呆。

    兩天後曹操的攻城器械和隨軍工匠趕到,搶糧隊伍也陸陸續續的回到大營,曹操這裡也完成了和劉備打嘴戰的事,開始正式的攻城。轉眼在數日之間雙方就打了幾仗,也各有點勝負。陸仁則仍舊是老老實實的往後營一坐,等著袞州信使的到來。

    終於到這一天,陸仁吃完了漢時一天兩頓飯中的晝間大食,又跑到後寨寨門那裡找了一處陰涼處坐下,望著來西面來路發呆。呆著無聊激活芯片選了部都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搞笑片看,看到一半的時候陸仁忽然聽見遠處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急忙關閉芯片凝神尋聲望去,過不多時陸仁便看見數名週身上下風塵僕僕、滿身血痕的曹兵縱馬直入營中。見到這幾名曹兵,陸仁微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心中暗道:「終於等到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行了,回帳篷收拾行李去吧,雖說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就這樣,當郭嘉從曹操那裡急急忙忙的趕回己帳時,一眼就看見陸仁正在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準備上路用的東西。郭嘉只是微微一怔,便向陸仁搖頭歎道:「臭小子,事情全都被你說中了。東郡陳宮暗中結連張邈,又勾結呂布,使得整個袞州皆反,只有范縣、東阿、鄄城這三處賴文若與仲德公設計死保得全……義浩,你到是跟我說說,你是不是對此早有預料?」

    陸仁早就猜到郭嘉回來肯定會有此一問,所以是不緊不慢的回過頭,斜瞥著郭嘉道:「你當我是神還是仙啊?我到是挺想我能有那本事,至少也不用一天到晚提心吊膽。其實說起來吧,老郭你的脾氣和我是差不多,但為人處事的方式卻差了很遠。你是個想成就一番功業的人,看待事情往往都是從功利的方面去想;而我就一貪生怕死之輩,看事情往往是從能不能保證自己安全的方面去想的,我們會看到一些不同的事很正常吧?」

    郭嘉對此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無言以對,乾笑了數聲之後把一卷竹簡遞到了陸仁的面前:「行了,你也別收拾了,我給你謀了個美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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