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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明就無父無母的,在夜市擺地攤,為何竟冒出一大堆黑衣黑褲的家夥,
衝著她直喊大小姐? 在演戲嗎?她忙著賺錢填飽肚子,沒錢也沒閒陪他們這群瘋子玩。
她以為隨便兇個兩句,這些無聊男子便會自動滾開,不料,卻從中走出一個家夥,
劈頭就說她是他未來的老婆,要她乖乖地和他走,他會給她一個美麗人生。
在夜市認老婆?哈哈,太可笑了!若不是她的耳朵出問題,就是他的腦袋有問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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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飛機自蔚藍天空緩慢降落,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隆隆聲響,機上的旅客帶著興奮神情,開始蠢動不安。
而坐在頭等艙裏的嚴劭齊手裏卻拿著一紙文件,有如老僧入定般,靜靜的、一字不漏的一再審視上面的文字。
「義父,你留給我的究竟是怎樣一個難題?」嚴劭齊皺眉輕喃,緩緩合上了手中那紙沉重的文件。
坐在一旁的手下伍揚看見嚴劭齊一臉煩悶,微微一笑。「齊哥,只是去找個小女生罷了,你不需這麼煩惱。」
「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嚴劭齊眉頭鎖得更緊了,他想起義父臨終前握著他的手,用那雙無限懊悔的眼,痛苦的對他囑咐──
「劭齊……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小滋,我唯一的親生女兒……這麼多年……我欠她們母女倆實在太多了……你必須娶她,讓她成為你的妻子……答應我!答應我……」
在義父咽下最後一口氣前,他握住他的手,點頭應允,讓義父能放下心頭重擔安然離去,但他卻將這個重擔扛上了自己的肩頭,從此困擾著他。
小滋已經成為他未來生命裏的一個新的責任。
「事情辦的如何了?」嚴劭齊拉回思緒,詢問一旁的伍揚。
「我已經派人先來臺灣打探消息了,成果還不錯,目前應該已經掌握了那個小女生的行蹤。」
「她現在……應該十八歲了吧?」
嚴劭齊斂眸計算著她可能的年紀,十八歲離二十歲還有兩年,也就是說他必須擔任她兩年的監護人,直到她滿二十歲,他才能將義父留下的遺產轉移到她的名下。
「噢喔,嚴格說起來,她才十七歲零四個月,離十八歲還有一小小段的時間……據說,是個倔強難纏的丫頭。」伍揚撇了撇唇,警告嚴劭齊不可低估這個小女生。
「是嗎?難纏的丫頭?」
嚴飭齊挑眉,將手上的文件合上,望向伍揚,他似乎已經得知不少有關小滋的資料,卻仍未向他報告。
「嗯……難纏。」伍揚再度肯定的點頭。
「伍揚,你知道,我對難纏的家夥自有一套辦法。」以他過去擔任刑警的經驗,再難纏的家夥對他來說都不會是太大的難題。
「哈,齊哥,這次可不同!」
「怎麼說?」嚴劭齊看著伍揚嗤笑的神情,忍不住又皺起眉頭。
「就算她再難纏、再叛逆,也改變不了她是關爺親生女兒的事實,弟兄們怎麼也不敢得罪她呀!這陣子,為了能隨時掌握她的行蹤和消息,咱們那些弟兄可是被折磨的……嘖嘖,慘不忍睹。」
伍揚又是撇唇又是搖頭的,看得嚴劭齊忍不住哼聲一笑。
「哼呵,只是個小女孩罷了,有什麼能耐把弟兄們折磨到慘不忍睹的地步?」
「這就說來話長了,只能說這位小滋小姐,完完全全遺傳了關爺的個性和風範,等你親自體會便能明白。」
「你在暗指關爺也是個難纏又倔強的……」嚴劭齊忍不住嘲諷起伍揚。
「齊哥!我可不希望關爺的鬼魂半夜跑來找我算帳,您就別害我了吧!」伍揚五官皺成一團,畏懼的打斷嚴劭齊的話。
「下飛機吧!我開始期待和小滋見上一面了。」嚴劭齊站起身,拍了拍伍揚的肩膀。
不論如何,他已經答應義父必須照顧她的未來。
所以不管在過去的十八年裏,小滋受怎樣的教育、走怎樣的路、成了什麼樣的女孩,未來的她將成為他嚴劭齊的女人、他未來的妻子,他會讓她變得符合自己的期待。
※ ※ ※
花園夜市裏,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小攤販,美食、衣服、生活用品、流行飾品等各種東西應有盡有,令人流連忘返。
「太久沒回臺灣了,沒想到現在的夜市這麼蓬勃。」嚴劭齊一下飛機,還沒整理好行李,就被伍揚帶來夜市亂晃。
「齊哥,我可不是專程帶你來逛夜市的,而是小滋小姐,她……她在這裏做生意呀!」
「生意?」
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女孩,居然在夜市裏做生意?
怎麼說她都是關爺的親生女兒,再過個兩年,便有資格繼承關爺所有的產業,他們怎能放她一個人在夜市裏拋頭露面的!
「齊哥,弟兄們跟小滋小姐好說歹說了幾個星期,她就是不肯放棄做生意。」伍揚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什麼生意?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大聲吆喝也算生意嗎?」
「齊哥,你確定現在就要動怒了?要不要先去看看小滋小姐,再決定怎麼做?」
還有更勁爆的等著他呢!這麼早就生氣了,恐怕以後嚴劭齊會被小滋小姐給氣得爆血管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弟兄們找到她時,就應該把她帶離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這麼簡單的事還需要我來決定嗎?」嚴劭齊走路的速度愈來愈快,視線在人群中搜尋著,想盡快找到小滋的蹤影。
「小滋小姐不肯,弟兄們也拿她沒辦法呀!」伍揚快步跟上嚴劭齊,忙著解釋。
「什麼都不必說了!還不快帶我去找人。」
「就快到了,在前面!就在那──看見沒──」
伍揚指著遠處的飾品區,攤子前擺著用霓光燈做成的招牌,上面寫著「小滋像飾」,前面圍聚著男男女女,生意比起其它銀飾攤好得多。
「伍揚,你別告訴我那個妖女……就是小滋?」
嚴劭齊乍見小滋的第一眼,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往腦門衝了上去,他真希望此刻的自己只是在作一場噩夢。
「齊哥!」伍揚早該猜到嚴劭齊會有這樣的反應了,他實在應該先幫他做好心理建設,再帶他來找她。
「我簡直不敢相信……」
嚴劭齊低喃著,目光卻一刻也無法自她那一身勁爆霹靂的打扮上移開。
小滋穿著一件單薄的黑紗,僅僅遮蓋住身上的藍色胸罩,下身穿著短得不能再短的銀色小褲褲,露出了臀溝,把那年輕誘人的胴體毫不保留的展露在眾人的眼光下。
她的身上,從頭到腳,戴上了叮叮當當的銀飾,又大又醒目的耳環、十來串銀手煉、流蘇的腰帶……修長的腿綁上了交叉的亞麻繩。
再看她臉上的暗紫色係列銀亮粧彩,詭譎又神秘的模樣,豈止用叛逆兩字便足以形容?
「齊哥,你別衝動!」伍揚見嚴劭齊在一陣震驚之後,便是大步向前跨去,他立刻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我真搞不懂你那些手下是怎麼辦事的?居然放任她這樣糟蹋自己!簡直該死!」
嚴劭齊被伍揚硬生生的攔了下來,一把火無處宣洩,便只能朝著伍揚怒吼,早知道小滋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他早該結束意大利的所有行程,立刻趕來臺灣。
「齊哥,你這樣莽撞的找上小滋小姐,她不會領情的。」
「領情?我為她安排的一切會比她現在過的還差嗎?要是關爺地下有知,也絕不容許她這樣糟蹋自己。」
嚴劭齊指著攤子裏的小滋,怪罪伍揚為何不阻止她荒謬的行徑。
「齊哥,你冷靜下來,也許小滋小姐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我們突然闖進她的生活裏,要不要接受我們,是由她來決定的。」
「你……」嚴劭齊吸了口氣,終於按捺住脾氣,轉過頭靜靜的看著伍揚。
只是,他仍舊無法接受眼前所見的小滋。
「齊哥,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會改變她的。」嚴劭齊堅定的看著伍揚,信心滿滿。
「小滋,那男人怪怪的耶……」站在一旁的JASON推了推小滋的手肘,要她注意斜前方處。
「誰呀?在賺錢啦,別吵!」小滋瞄了一眼遠處那個男人,又繼續轉頭做生意。「小姐,那耳環一副六百,貴?不會啦!看妳戴起來多漂亮,我才進三副而已,戴出去絕對不會有人跟妳一樣的……」
「小滋、小滋……那男人的眼神好奇怪呀!好像想把妳一口吃了耶!」JASON躲在小滋背後,忍不住一再瞄向那個冷酷到讓人發抖的男人。
「JASON,是你想把他給一口吃了吧?人家長得那麼帥,剛好對你的胃口呀!哈!」小滋推了JASON一下,曖昧一笑,又繼續遊說那位客人。「好啦!算妳五百五,買了吧……謝謝!成交,歡迎下次再來。」
小滋賣掉了耳環,收下一千元大鈔,直接就塞進胸罩裏的暗袋,然後轉頭又虧了JASON幾句。
「哎呀!討厭,妳怎麼這麼說嘛。」JASON的臉紅了起來。
「害羞什麼?搞不好人家是在注意你咧!根本與我無關。」小滋見JASON羞澀的模樣,笑得更曖昧了。
「啊啊……小滋、小滋……」JASON緊張的捉住小滋的黑紗衣袖。
「幹麼啦!今天好忙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煩我呀?」小滋忙著招呼眼前的客人,根本管不了JASON。
「他走過來了、走過來了啦!」JASON緊張兮兮的。
「走過來了?哇,他想跟你搭訕呀?你可別太興奮,免得待會講話舌頭打結就糗了。」
「我不行了……噢,他好帥……呼呼……」JASON按著胸口,不停的喘氣。
「克制一點,你不行的話我來應付好了。」
小滋拍了拍JASON的胸口,迎向那朝她一步步走來的男人。
說頁的,那男人長得還真不賴,光是他那高人一等的體格,就足以引人側目了,再加上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真是夠品味、夠魅力。
不過,他臉上嚴肅的表情,卻令她不得不扣他個二十分。
「HI,帥哥,想買什麼飾品?」
看著小滋輕浮的朝自己揮手,嚴劭齊的表情更加難看。
「妳攤子上這些東西總共要多少?」嚴劭齊看也不看那一盒盒的飾品,只是隨手指了一下那些銀飾。
「總共?你想幹麼?」小滋偏頭看了他一眼,直覺這家夥來意不善,肯定是來搗蛋的。
這陣子突然冒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家夥,一下必恭必敬的叫她大小姐,一下又對她大呼小叫的,她都被煩得快要瘋掉了,該不會眼前這男人跟那幾個小混混是一掛的吧?
「伍揚。」嚴劭齊一聲令下,伍揚帶著身後的兩名屬下,上前合起兩箱的飾品,嚇得一些客人全逃開小滋的攤子。
「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啊?!喂──」小滋跳腳,急著想搶回她的貨。
「告訴我這些銀飾總共要多少錢,我現在就全買下來。」
嚴劭齊拿出了皮包,裏頭是滿滿的現金。
「你想買,我就一定得賣嗎?王八蛋!把東西還我。」小滋爬過桌面,又叫又嚷的想從伍揚的手中搶回飾品。「JASON,你死啦!人家來砸攤子,你還在那發春夢!」
看著JASON呆呆的望著那個渾帳男人,小滋氣得捉起一把銀飾盒就往JASON的頭扔過去。
「小滋……妳氣什麼嘛!人家出手這麼闊氣,妳就賣給人家呀……反正,他那麼帥……」JASON笑瞇瞇的望著嚴劭齊,覺得他連講話、命令人都帥得讓人窒息。
「吼……媽的!我怎麼會找上你這種見色忘義的合夥人!」小滋握住拳,狠狠的瞪了叫JASON一眼。
「妳朋友說得沒錯,好貨就是要找一個好的買主,妳這些上不了臺面的銀飾大概十萬塊就夠了吧啊」
嚴劭齊才說完,伍揚便從另一個皮箱中拿出十萬元現鈔,遞到小滋的面前。
「這算什麼?有錢就能砸死人嗎?十萬我不賣、二十萬我也不賣,你出一百萬,我也不賣!」
小滋一步步的往嚴劭齊逼近,她踮著腳尖怒瞪他,沒想到她踮得腳都發酸了,還不到他下巴的高度。
「一百萬妳也不賣嗎?一百萬都夠把妳買下來了!蠢蛋。」
「你──王八蛋!」
聽見他毫不留情的污辱,小滋舉起手,便想往他的臉揮下。
但他卻毫無懼色,連退也不退一步的,伍揚見狀迅速的伸出手,捉住了小滋的手腕,制止她放肆的舉動。
「小滋小姐,妳不能對齊哥動手!」
「混蛋,你們真的和那群混混是一掛的!」小滋一聽見那個叫伍揚的男人也叫她小滋小姐,便確定了他們的身分。
「什麼一掛不一掛,女孩子講話不許這麼難聽。」嚴劭齊扣住了她的下顎,垂眸直盯著她燦亮如火的眼眸,厲聲警告著。
「你是什麼東西?他們還叫我一聲小滋小姐,就是怕我三分了!那你呢?你又是什麼身分,憑什麼警告我?」
小滋撇開了臉,他握得她的下顎發疼。
「他們叫妳小滋小姐,是尊敬妳的身分,但妳不曉得珍惜別人對妳的尊重,我又何必對妳客氣?」
嚴邵齊冷然說著,卻惹得小滋更加氣憤。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這段日子裏,我已經被你們的人給煩的快瘋了!我說了,我就是要過這樣的日子,也習慣了過這樣的日子,你們能不能全都滾開,別再來煩我!」小滋朝著嚴劭齊那張冷面怒咆著,但他卻仍是一派淡漠。
「關語滋。」他喊著她的名字。「今天我們已經找到了妳,接不接受這個事實,已經不是能由妳決定的了!」
「什麼關語滋?我不姓關,我姓莫!我叫莫語滋!莫語滋!你們究竟要我說幾遍才肯相信?我跟那個姓關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的咆哮對嚴劭齊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只是搖搖頭,拒絕接受她陳述的事實。
「妳是關爺的女兒,妳的身分我們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不會有錯了!不管妳喜不喜歡、願不願意接受,妳都必須跟我離開這裏,回到屬於妳的地方。」嚴劭齊望著她,腦海中掠過對關爺的承諾。
這個女孩,他將要娶她為妻,她的未來已經被安排好了,不論她是否願意接受,她都是他將來的妻子。
至於他要她嗎?他能接受眼前這個女孩嗎?
他不知道。
他只記得關爺對他恩重如山,當他被警方派來臥底在關爺的手下,一次次面對險境時,都是關爺救了他。
而他的長官呢?卻對他不聞不問,甚至不承認他的臥底身分,相較之下,關爺對他的義薄雲天,讓他甘願將自己的生命交到關爺的手裏。
黑與白僅在一線之間,而他選擇拋棄過去,成為關爺的義子,從此接管他所有的事業,再也無法回頭。
「屬於我的地方?我莫語滋屬於這裏,再也沒有比這裏更適合我的地方。」小滋指著嚴劭齊的鼻尖。「而你,休想決定我的未來。」
「伍揚!」
嚴劭齊再次下令,伍揚就像嚴劭齊肚裏的蛔蟲似的,和兩位弟兄上前扣住小滋的兩臂。
「喂!放開我!救命啊!JASON,你還死在那──快救我啊──」
「小滋,我來啦──」
JASON見情況不對,才剛跳出來,便讓嚴劭齊一拳揮下,癡癡的眨了眨眼,便昏厥了過去。
「沒用!沒用的家夥!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
小滋開始使出蠻勁,又叫又踢、又喊又踹,惹來了大批人群圍觀。
但逛夜市的人群只是純粹看戲,一看嚴劭齊的模樣不好惹,只敢站在一旁觀望。
「伍揚,弄昏她!」看關語滋像只野貓又叫又踢的,嚴劭齊只好再次下令。
「齊哥,這樣不好吧?小滋小姐她……」
「弄昏她!」嚴劭齊冷冷的再說了一次。
「你們敢……你們這群下三濫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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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水流聲斷斷續續傳來,關語滋微睜開迷蒙雙眼,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用手敲了敲太陽穴,看著眼前暈黃的燈光,緩緩撐起了身體。
「這裏是哪……喂……有人嗎?」
她朝著房間喊著,回應她的仍是從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
「喂!有沒有人啊?說話啊!」
關語滋甩了甩沉重的腦袋,爬下床,一步步定向浴室的方向。
誰知道,當她的手才往浴室的門一拍,門卻在同一時間打開,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副強壯赤裸的胸膛。
「啊——」
她冷不防跌退一大步,睜大眼眸看清站在眼前的男人。
「你醒了。」
嚴劭齊手裏拿著浴巾,輕拭著濡溼的黑發,他瞄了一眼似乎還弄不清楚狀況的關語滋,然後走到衣架旁,勾起白色睡袍穿上。
「喂!你怎麼會在這裏?」
關語滋雙手圍在胸前,瞪視著他,但他仍舊慢條斯理的係著睡袍上的腰帶,似乎下怎麼理會她所說的話。
「喂!你聽見我的話沒有?!」
「聽見了。」嚴劭齊將毛巾扔到架上,一步步朝關語滋走近。
「你想幹麼?你只要回答我的話,不需要走過來。」
「我為什麼會在這?大小姐,你不覺得你的問話很蠢嗎?這裏是我的地盤,我當然在這裏,你應該問的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才對!」
嚴劭齊停住了腳步,學她將兩手擺在胸前,與她對峙著。
「你……」
關語滋抿了抿唇,又看了看四周環境,一雙黑眸左右溜了一圈,才故作鎮定的指著嚴劭齊。
「我為什麼在這?是啊,我應該問你,你憑什麼把我捉到這裏來?」
「憑什麼?哼呵!」嚴劭齊冷哼了一聲。
她要他說什麼?
說因為她是他的責任,所以他必須將她帶離那種是非之地;說因為他是她的監護人,所以從今以後,他必須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還是告訴她,因為她是他未來的妻子,所以她必須改變自己目前的生活模式?
不,現在他什麼都不會告訴她,他只會讓她知道,她必須改變,而這些改變絕對好過她以往那種亂七八糟的生活。
「說話呀!你笑什麼?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捉來這裏,這跟綁架有什麼兩樣?」
關語滋看著右手邊的方向,開始盤算如何才能順利逃走。
「我只能讓你知道,你是我的責任,照顧你是我應盡的義務。」嚴劭齊看著她溜轉的眸子,似乎猜出了她的意圖。
「哈——真謝謝你喔!我已經十八歲了,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
說著,關語滋突然往房門邊衝去,嚴劭齊立刻伸長手臂擋住她的去路,將她拉回胸前。
「放開我!放開我——討厭!」
被他緊摟在懷裏,他胸膛的熱度熨燙了她的雙頰,關語滋只能不停的掙扎,但愈是掙扎,他卻摟得愈緊,緊得令她無法呼吸。
「你想去哪?你只能留在我身邊,明白嗎?」
嚴劭齊扣住她纖細的後頸,低下頭直勾勾的瞅著她憤怒的眼神,毫無轉園餘地的提醒著她。
「快放——手——好痛——」
她的兩臂被他強壯的鐵臂緊緊箝制著,根本無法動彈,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力氣居然那麼大,倣佛隨時可以將她的手臂給折斷。
「如果你堅持要走,我會有我的辦法將你留下。」
「我的手快被你弄斷了!」她踢著他小腿的陘骨,但似乎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疼得眼淚盈滿眼眶,但他依然不肯松手。
「好,我不走!先放手、放手啊!」
關語滋尖嚷著,他立刻松開她,將她推向床邊,讓她坐下。
「你早點答應,就少受點罪。」嚴劭齊蹲在她面前,握起她一只手臂,審視上頭被勒出的紅痕。
「你少在那假好心了!你對我這麼粗魯,還說什麼照顧我是你的義務,我恨不得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關語滋將手抽回,不再讓他觸碰自己的身體,她可不希望待會不小心又說錯話惹毛了他,再經歷一次剛才的教訓。
「你是關爺的女兒,這輩於就和我脫不了關係了。」
嚴劭齊抬眸,默默的看著她。
看著她那張小小的瓜子臉,卻塗滿了花花綠綠的色彩:看著她那小巧可愛的耳垂,卻被她鑽了六、七個耳洞,全鑲上了耳環;再看她那還未發育完全的身材,卻穿著暴露的衣裳……他看得頭疼,卻不知該從何下手去改變她。
「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什麼關爺不關爺的,我聽都沒聽過!」
關語滋低嚷著,卻發覺這男人正毫不客氣的瀏覽著她的身體,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卻見他伸出魔爪往她的胸前欺近。
「換下這身難看的衣服。」他下了決定。
「啊!你幹什麼?喂,拿開你的手——色狼、色狼啊——」
莫詰滋尖叫著,發覺他開始撥除她身上的黑紗,她立刻捉起身旁的枕頭往他身上砸去。
但他卻像頭蓄勢待發的獅子,毫下客氣的伸出利爪,「嘶!」的一聲,便將她身上單薄的黑紗給撕破,扔到了一邊。
「哇!你幹什麼撕我的衣服——不要——救命、救命哇……」
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男人並不像先前來找她麻煩的那些小混混那麼好解決,他似乎只要下了決定,就不容許任何人違抗。
但,他這會兒又是打定了什麼主意?為什麼開始撕她的衣服?
天啊!她究竟惹上了什麼麻煩,還有他口中那個關爺,和她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個男人像是把她當成了所有物一般,完全下理會她的想法,一逕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海中浮現,只是此刻的她,根本來下及思考那成串的問題,她必須集中精神對付眼前這個不斷想扯掉她衣服的男人。
「夠了!你到底想幹麼——哇!我的錢啦!」
關語滋東躲西藏的,在偌大的床上和嚴劭齊玩起了捉迷藏。
只是他實在太難纏了,高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大半的床鋪,她一下子便被他逮住,經過一番混戰,她塞在胸罩裏的千元大鈔一張張掉了出來,全灑在床上。
「你……你居然把錢藏在……」
嚴劭齊看著她急急忙忙的撿著散落在床上的鈔票,再一張張的塞回胸罩裏,他愈看愈是生氣,一把火又從胸臆問冒了出來。
只有那些不正經的女人才會把錢藏在胸罩裏!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藏這最安全了,你根本不懂!」
關語滋不停的塞著錢,把胸部塞得滿滿的,懶得理會嚴劭齊的眼神和憤怒,這些錢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育幼院裏孩子的生活費、她自己的房租、吃飯錢,全都得靠這些鈔票,她當然得好好的藏著,免得被人給搶了去。
「別撿了;」
「……」關語滋拾眸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撿拾剩下的兩張大鈔。
「我叫你別撿了,你沒聽見嗎?!」
嚴劭齊怒吼著,從她手裏奪下那兩張紙鈔,揉成了一團,扔出了窗外。
「你到底在幹麼?那是錢呀!我豐辛苦苦一整晚才賺來的,你知道嗎?要賺這些錢,我得喊一整個晚上,得哄多少個客人,喊得我的嗓子都啞了、沒聲音了,才賺到這些錢,你憑什麼這樣扔我的辛苦錢,你這個混蛋!」
她真的生氣了!
他擾亂了她今晚的生意、砸了她的攤子,還把她捉來這裏大呼小叫,現在他居然把她辛苦賺來的錢給扔了出去,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從今以後,你大可不必再去賺那所謂的 辛苦錢 了。」
嚴劭齊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得再清楚不過,他下希望看見她為了那麼點錢,把自己作踐成這副人下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哼——哈!不然你要我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你以為你是誰,上帝還是如來佛祖,可以隨意操縱我的生活?」
「關語滋,我知道我不是上帝,但我絕對有權安排適合你的生活,一個擁有上億美金的遺產繼承人,是不需要去路邊擺地攤的!」
「上億美金?你在說天方夜譚嗎?簡直狗屁!」
關語滋翻了翻白眼,冷嗤一聲。
「別讓我再聽見你說一句粗話。」嚴劭齊忍不住警告著她。
「狗屁就是狗屁!你要不要聽聽更難聽的?我還有一大堆粗話沒說出口呢,你他媽——啊——」
小滋倨傲的仰起了小臉,未料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被他扯向前。
她瞪大雙眸畏懼的看著他,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居然傾下臉龐,用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唇辦……
這一刻,她什麼粗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的吻由強硬轉為輕柔,當他柔軟的舌尖探進她口中時,她的心緒全被他攪亂了。
關語滋恍神的睜眼看著他,只看見嚴劭齊那張冷漠的臉孔變得柔和且投入,她真下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明明在吵架不是嗎? 他怎麼突然吻住了她的唇……害得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忘了自己剛才在和他爭執些什麼?
嚴劭齊的大手纏繞在她纖細的腰上,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制在他精壯的體魄下,他緩緩睜開眼瞼,瞅望著身下的她。
「接吻的時候,眼睛要閉上。」
嚴劭齊的聲音低啞,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到她發燙的粉腮旁,輕撫著她柔軟的肌膚。
關語滋眨了眨眼,隱隱約約看見他的唇辦正在蠕動著,但她卻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他的聲音倣佛是天外的穹音般,遙遠的令她捉摸不著。
「小滋——」
嚴劭齊喚著她,好笑的看她 了眼的直盯著他看,他的唇辦微微揚起,輕拍了拍她白嫩的瞼蛋。
「你……你、你、你……」
關語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頰,臉上的臊熱透過掌心告訴她,自己此刻有多麼驚慌失措。
這個惡魔,他居然吻了她!
關語滋瞪視著嚴劭齊,多希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但他唇辦的溫柔觸感還那麼真實的留在她的唇上。
他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奪走了她的初吻!
「下流……」關語滋咬著唇,咬得唇辦都腫了,然後狠狠的咒罵著他。
「你說什麼?」嚴劭齊微瞇起雙眼。
「下流!我說你下流!放開我!走開。,」關語滋雙手掄成拳,抵擋在他寬碩的前胸。
她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胸膛,但他卻動也不動、層高臨下的望著她,他那雙炙熱的眼眸彷佛要將她燃燒起來。
關語滋閉上眼拒絕與他四日相接,只是死命的捶打著他,直到他擻微側聞身子,她才迅速的滾下床,爬啊爬的想往房門的方向逃跑。
「關語滋,你想去哪?」
好不容易爬到門口,一雙修長的腿像門柱般擋在她面前,他彎下腰拎住她纖細的臂膀,將她從地板上拉了起來。
「放開!」關語滋嚷著。
她覺得自己在這惡魔的面前,簡直像只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鼠,只能由著他拎來拎去的,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
「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除了跟著我,你哪裏也不能去。」
「你——你這個混蛋,我關語滋不是你的犯人,想去哪裏是我的自由,你聽見沒有?!」她朝他大聲怒吼,她真懷疑他的耳朵足下足行問題,為什麼總是把她的話置若罔聞?
「關語滋——」
「我叫關語滋,別再叫我關語滋了!」她憤憤的打斷他的話。「還有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自何方?憑什麼拘禁我?」
「你是關爺的女兒,我是關爺的義子,所以我必須照顧你,這怎能說是拘禁?你只要肯跟我離開臺灣,回到屬於彌的地方,我能保證未來的生活絕對比你現在更
「放屁!鬼才相信你的話!」
關語滋氣極的指著他的鼻尖,提起玉腿便往他的腳上用力踩了下去。
「嘖,該死!」嚴劭齊痛得退了一大步,同時松開對她的掣制。
關語滋用力扭開房門鎖,才衝出門,門外兩名保鏢迅速的逮住她,將她架回房門,她第一次的逃亡宣告失敗。
「放手!你們這群目無法紀的黑社會、人渣、敗類,快放開我!救命啊!」被揪回了嚴劭齊的面前,關語滋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拚了命的想逃跑。
「放開她。」
嚴劭齊見她不停扭動著身軀,只著暴露胸罩的她幾乎就要春光外洩了。
「齊哥——」
「我說放開她,沒聽見嗎?」嚴劭齊往茶幾上一拍,兩名保鏢立刻松手。
關語滋跟跆了一下才站穩腳步,她揉著發疼的臂膀,伸出小腿又是狠狠的往那兩名保鏢的腿上各自用力的踹了一腳。
「義……」兩名保鏢不敢哼聲,只能把痛往肚裏吞。
「哼,都說叫你們放開了,你們是沒聽見嗎?捉得我的手快痛死了!笨蛋。」說著關語滋又往兩名保鏢的後腦勺用力拍了一記。
「大小姐——」
兩名保鏢一臉的無辜,他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呀!
「別叫我大小姐,我根本下認識你們。」關語滋說著又踹了他們兩腳,兩名保鏢只敢站在那,動也不動的讓她踢著玩。
「關語滋,你鬧夠了沒有?」嚴劭齊冷冷的聲音再度揚起。
「請問,我可以走了嗎?齊!——哥!」關語滋故意拉長了聲音,譏諷的詢問嚴劭齊。
嚴紹齊想也下想的就拒絕了她。
「不行?天啊——」關語滋雙手掄成拳,幾乎發狂。「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要回家!我對那個關爺沒興趣,對你說的什麼繼承人也沒興趣,我只想當關語滋,更不期望你替我安排所謂適合我的生活,你聽清楚了沒有?」
「你說完了沒?」嚴劭齊讓她一次發洩完畢。
「說完了,現在我要走了,我警告你們不許攔我,聽見沒有?我走了,再見———,是這輩子再也不見!」
關語滋說完,扭頭轉身、大搖大擺的往房門的方向走去,這一次真的沒有人敢再攔她了。
「齊哥,現在怎麼辦?」兩名保鏢看著大小姐氣呼呼的離開,只好等待嚴劭齊的命令。
「這件外套拿去給她,讓她穿上!」嚴劭齊將一旁的西裝外套扔到其中一名保鏢的手裏。
「是,齊哥。」
「跟著大小姐,護送她回去,我不希望她出事。」
「是!」兩名保鏢領命而去。
嚴劭齊無力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伍揚說的沒錯,這丫頭的確是難纏透了!
經過一整晚的折騰,他發現關語滋不只難纏,還極不受教。
看樣子要馴服關語滋,並讓她心甘情頤的和他一起離開臺灣,恐怕是他所需面對的最大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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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巷弄裏,關語滋蹬著高跟鞋的腳步聲在深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跟在她細長身影後的,是兩條黑色的影子,她走的快、他們就跟的緊,她定的慢、他們就亦步亦趨的尾隨著,始終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不過,即使他們盡量不去幹擾到她,但關語滋就是受下了有兩個跟屁蟲一直尾隨在她身後。
她突然閃進了牆角,兩只跟屁蟲見不到人,開始發慌的到處尋找她。
「大小姐不見了!」
「快找啊!不然待會兒怎麽跟齊哥交代?」
「大小姐——你出來啊!」
「大——」
沒兩下工夫,其中一只跟屁蟲找到躲在牆邊的她。
關語滋兩手插腰,瞪著那名跟屁蟲。「你們煩不煩呀?跟、跟、跟,到底有完沒完引這八成又是那個什麽齊哥的主意,對不對?!」
「大小姐……」
「不要叫我大小姐!」她打斷了跟屁蟲甲的話。「我都說了,我跟你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但是齊哥要我們護送你回家,沒見你安全進門,我們回去很難交代啊!」跟屁蟲乙解釋道。
「一定要看我回家才算數,是不是?」她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
「是的,大小姐。」
「那好,你們的任務已經達成了,我家到了!你們可以走了。」
關語滋指著前方她所租賃的破公寓,希望他們立刻滾蛋,別再來煩她。
「大小姐,我們一定得看你進屋……才算數……」看著關語滋氣得發紅的臉蛋,跟屁蟲乙的說話聲愈來愈小。
「一定要進屋裏,是不是?媽的!那個混蛋,他真把我當成他的禁脔了,天殺的王八蛋!」
關語滋氣急敗壞的怒咆著,嚇得兩名跟屁蟲退了一大步。
「他到底想怎麽樣啊?!」關語滋氣得直跺腳,邊罵邊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小滋,哇——你終於回來了!」
當她掏出鑰匙欲打開公寓的鐵門時,一抹誇張、高八度的聲音傳來,關語滋一聽就知道那聲音出自於誰。
Jason的身影從暗處鑽了出來,才想衝上前抱住關語滋,沒想到人都還沒靠近她半步,臉頰就被揍了兩拳,接著便被推離關語滋五步遠的距離。
「哇!好痛啊——」Janson跌在地上,捂著臉痛得哇哇大叫。
「你們到底在幹麽?!他是我的朋友啊,你們居然敢打他?」
關語滋看著Jason臉上的兩塊瘀青,氣得拿起皮包就往兩只跟屁蟲身上猛K個不停。
「大小姐……我們不是故意的啊!我們只是要保護你的安全……」
「保護我?保護我用得著打人嗎?笨蛋!」關語滋又補了他們各一腳之後,連忙蹲到Jason身邊審視他的傷勢。
「小滋……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好久了……」Jason握著關語滋的手,可憐兮兮的說著。
「現在幾點了?」
「淩晨三點。」她才看著表,Jason已經先回答了。
「淩晨三點?那你不就在這等我等了——」
「四個多小時了,嗚……小滋,我終於等到你……你終於回來了!」說著,Jason把頭埋進她的胸前,大聲哭了起來。
「噓!現在是半夜三點,你這樣大哭會吵醒隔壁鄰居的。」關語滋安撫Jason的情緒,拍了拍他瘀青的臉頰。
「嗚……我……我都快擔心死了,我以爲你被他們綁架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小滋,那個酷哥到底是什麽來路啊?居然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把你綁走……他爲什麽又肯放你回來?」Jason蹲在關語滋家門口四個小時了,好下容易整理出一堆的疑問。
聽到Jason又提到那個混蛋,關語滋的臉色又是一沉,狠狠的瞪了兩只跟屁蟲一眼,譏諷道:「我哪知道他們的『齊哥』是什麽來路,可以這樣目無法紀的當衆綁人?哼,就是有這些人,台灣的治安才會這麽敗壞!」
「大小姐,齊哥也是爲你好……」跟屁蟲忍下住要替嚴劭齊說話。
「屁啦!爲我好就下會派你們兩個白癡跟著我,還不分清紅皂白的打傷我的朋友!哼!」關語滋邊罵邊將Jason扶了起來。
「大小姐——」
「你們什麽都不必說了,我家已經到了,你們可以回去覆命了!」
關語滋拉開鐵門,扶著Jason走進去,大門被她用力關上,留下兩只跟屁蟲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了兩秒,門再度開啓,關語滋出現在他們面前,氣呼呼的扒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往他們臉上扔了過去。
「大小姐,這——」
「把這外套拿回去還給你們老大,順便告訴那個混蛋,我關語滋一點也不需要他多余的關心和照顧,他最好滾得遠遠的,別再出現煩我!」
「呃——」
「聽、見、沒、有!」關語滋看著他倆的呆樣,忍不住又大聲問了一次。
「呃,是!小姐。」
「砰!」的一聲,大門再度阖上。
兩只跟屁蟲手裏拿著嚴劭齊的西裝外套,莫可奈何的搖頭,看樣子大小姐是真的不肯領老大的情了。
頑皮的陽光鑽過窗簾,灑在嚴劭齊疲倦的臉上,他眉心輕攏,微微睜開眼睑,才一醒來,手機便在同一時間響起。
他甩了甩頭,摸索到茶幾上的手機,按下接聽鈕。
「齊哥,你醒了吧?」
「伍揚,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我的一舉一動你全那麽清楚……」嚴劭齊打了個呵欠,繼續說道:「昨晚讓那小滋那丫頭整了一夜,真是累人。」
「齊哥,我早提醒過你了不是嗎?小滋小姐……嗯,挺難纏的。」
「你現在人在哪?」
嚴劭齊總覺得伍揚的語氣有些聿災樂禍。
「我?我在你房門外頭!兩位弟兄從昨晚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你門外,不敢打擾到你,你願下願意起個身,開門接見他們?」
「搞什麽鬼……」
嚴劭齊甩了甩還有些昏沉的腦袋,走到房門口將門打開。
迎向他的,是伍揚那張精神奕奕的臉龐,以及兩個被關語滋整得垂頭喪氣的小弟。
「齊哥早!」兩只跟屁蟲一看見嚴劭齊出現,努力強打起精神。
「你們昨晚幾點回來的?大小姐呢?」嚴劭齊皺眉看著他們,視線落在他們手上的西裝外套上。
「我們親自護送大小姐回到家門口,大小姐要我們把西裝拿回來還給齊哥,還要我們傳話……」兩人將外套遞上前,交還給嚴劭齊。
「她還要你們傳什麽話?」嚴劭齊問。
「呃……」兩人互望了一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伍揚搖頭一笑。「你們先回房休息吧,剩下的我來說。」
「是,謝謝伍哥。齊哥,我們先下去了!」說著,兩人腳匠抹油,一溜煙的跑得不見蹤影。
「這兩個家夥,還真見不了場面。」嚴劭齊抿著唇,不悅的下了評論。
「這怪不得他們,想想他們被小滋小姐折騰了一整夜,您下也一樣累壞了?」伍揚尾隨在嚴劭齊身後,悠哉遊哉的走進他的房裏。
「所以,昨晚沒叫你親自去盯著小滋是我錯羅?瞧你現在精神可好了,今天小滋一整天的行程,是下是該交給你來跟我報備了?」看伍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嚴劭齊忍不住要恐嚇他。
「呃……」伍揚睜大了眼,顯些說下出話來。
「啧,算了!我人已經到台灣了,小滋的事就由我來親自處理,不勞駕你們這群弟兄了。」
「齊哥英明。」伍揚笑著點頭。
這才對嘛!弟兄們爲了調查小滋小姐的真實身分,可是花了下少心力,其余的「後續作業」當然得交由嚴劭齊親自處理。
「你還真好意思說!」嚴劭齊忍不住瞪了伍揚一眼。「他們說小滋有話要轉達給我,是什麽?」
「呵,還不就那些話!弟兄們早聽到下想聽了,小滋小姐現在最希望的是咱們別再去打擾她的生活,還給她自由、安靜的空間——」
「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嚴劭齊打斷了伍揚的廢話。
「所以羅!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昨晚,弟兄們送小姐回去,遇到和小姐一起擺攤的男人,小姐扶著那個叫Janson的家夥一起進了屋內,因爲那家夥被弟兄們K了兩拳,傷勢好像有那麽點嚴重,小滋小姐似乎很心疼——」
「她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的帶男人進屋?簡直亂七八糟!那個Jason和她是什麽關系?」嚴劭齊一聽,臉色陰郁了起來。
「根據調查,他和小滋小姐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現在是合夥人,關系嗯……很密切。」
「很密切?」嚴劭齊難掩眸底的憤怒。
不論小滋過去十八年的交友情況有多複雜,打從昨晚他在她唇上留下印記開始,她關語滋就是他嚴劭齊的女人了,他絕不下容許她再隨隨便便的和任何男人親近。
「這個Janson時常留宿小滋小姐家裏,小滋小姐的脾氣雖然下是挺好,但對這個Janson倒是格外體貼溫柔,他們自小一塊長大,也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聽著伍揚的報告,嚴劭齊的臉色愈來愈難看,最後忍不住拍桌怒咆。
「什麽青梅竹馬,簡直狗屁!」
嚴劭齊罵完,發覺自己競用了和關語滋一樣罵人的話語,眉頭下禁微微一蹙,怎才一晚的時間,他就下自覺的被她影響了?
「齊哥,嗯……說的是。」
伍揚點頭答是,嘴裏卻悶笑著,他可從沒聽過嚴劭齊用這麽不經修飾的話來罵「那個Janson昨晚確實住在小滋家裏?」嚴劭齊再確定一次。
「是的,齊哥!我派人在小滋小姐家門外守了一夜,沒見Janson出來過,不過年輕男女,同居在一塊也是習以爲常吧!」
「什麽習以爲常?你可知道小滋是我的———」嚴劭齊看見伍揚感興趣的目光,又將話咽了回去。
「呃,那麽齊哥現在有何打算?」
「把那個叫Janson的家夥捉起來,不准他再和小滋接近。」嚴劭齊努力的平息心底複雜的情緒,他不容許自己的所有物遭人輕渎,而小滋,是屬於他的。
「那有什麽問題,弟兄們的拳腳也好一陣子沒磨練磨練了。」伍揚看著嚴劭齊眼底的憤怒,看來,這個Janson沒好好給他一頓排頭吃,是不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還有,找人跟著小姐,我隨時都要知道她的行蹤。」
「是!我現在就去辦。」
看著伍揚迅速離去,嚴劭齊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
安排小滋和他一起離開台灣的事,已經下能再拖延了,他必須盡快給她一個全新的生活。
關語滋坐在化妝台前,拿著長梳有氣無力的刷著長發,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臉的無奈。
伸手輕撫著唇辦蔔想起昨夜嚴劭齊在她唇上留下的痕跡……
「混蛋、大色鬼、王八蛋——」她邊罵邊梳,愈梳愈氣。
昨晚被那個混蛋折磨了一夜,好不容易回到家,她卻翻來覆去的睡下著覺,躺在床上一整晚,腦子裏下斷回想著那個混球留在她唇上的吻,他溫溫的氣息、柔軟的唇辦、炙熱的舌尖和著淡淡的菸草味……
「哇!」
關語滋發狂似的大叫一聲,捂住臉,梳子往床上一扔,整個人趴在化妝台上,不敢再看鏡子裏那臊紅的雙頰。
「噢,好痛……是誰、是誰敲我?!」
Janson摸著發疼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就看見關語滋趴在桌上,發狂似的揪扯著那頭淩亂的長發。
「小滋、小滋——你幹麽一直抓頭?太久沒洗頭,頭皮癢啊?」Janson爬到她身邊,拉住她不停虐待頭發的小手。
「放開我啦!我快煩死了。」
關語滋甩開Janson的手,繼續抓著頭皮。
她一定要想清楚,想清楚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麽?在她好不容易擺脫那個叫「齊哥」的混蛋之後,爲何腦子裏卻充塞著他的身影,和那莫名其妙的一吻?
「小滋呀!你到底在煩什麽?煩昨晚的那群人嗎?他們不是已經放你定了嗎?你到底是跟他們結了什麽仇呀?」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從上個月開始,就陸續有一些奇怪的人出現,口口聲聲說我是他們關爺的女兒,衝著我直叫大小姐,然後昨晚……他們就把我捉走了,說要把我帶離台灣。」關語滋把這一個月裏發生的一連串事件結合起來。
「那……那個關爺真的是你爸爸嗎?」
「鬼才知道!我連我媽是誰都不清楚,又怎會曉得我爸是誰?」關語滋冷嗤了一聲。
打從她懂事以來,就只認得育幼院裏的莫校長,莫校長照顧她長大,是她的母親也是她的父親,她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根本一無所知。
「說得也是,我們從小在育幼院長大,我也沒見你父母出現過半次。」Janson無奈的輕歎了口氣。
「所以啦!那個叫齊哥的家夥突然冒出來,說什麽我是關爺的繼承人,還要我從此以後聽他擺布,他憑什麽呀?哼!」
關語滋一撇唇,又想起昨晚那一吻,忍不住又開始猛抓頭皮。
「小滋,你別再抓了,再抓頭發就快被你拔光啦!」
「哼,我頭發這麽長、這麽多,要拔光可不容易!倒是你,昨晚捱了幾拳,傷口還疼不疼啊?」關語滋按了按Janson的臉頰,他立刻痛得往床上倒。
「哇咧!很痛卅卅,你小力一點。」Janson捂著臉,龇牙咧嘴的說著。
「笨,人家要打你,你也不會躲一下!」
「餵,我被打也是爲了你耶!真沒良心。」
見Janson哭喪著臉,關語滋忍下住笑了出來。「好啦、好啦!算我不對,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Janson拍了拍關語滋的頭。「我看我們乾脆回育幼院找莫校長好了,說不定她會知道那個關爺的來曆。」
「也好,我們好像有一陣子沒回育幼院了,我手邊也存了一些錢,可以買一些吃的、玩的給孩子們。」一想到那些天真可愛的孩子,關語滋就把煩惱暫時拋到一邊去了。
「嗯!你等我一下,我洗個臉馬上就好!」Janson跳下床,又蹦又跳的進了浴室。
關語滋再度把臉轉向梳妝台前的鏡子,撐著下巴,看著鏡裏的自己——
爲什麽他要吻她?他說他是關爺的義子,那她豈不是該叫他一聲大哥?既然如此,他怎麽可以吻她呢?他是因爲一時的衝動,還是真的對她有感覺……否則,他的吻爲何會那麽熱情?
噢!她快瘋子!她甚至好想再見他一面……
Janson說的沒錯,他看起來真的好迷人,好有魅力,如果他們不是在這樣的情況裏相遇,也許,她會喜歡像他這樣的男人吧?
「小滋,你還在發呆呀!我整理奸了,可以出發了。」Janson的臉出現在鏡子裏,關語滋嚇了一跳,連忙拉回思緒。
「可以走了,走吧!」
她站起身,揉了揉臉頰,抹去臉上的紅暈。
「小滋,你怪怪的ㄟ,昨晚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哪有什麽事,你想太多了,我們走吧!」關語滋推著Janson的肩,急急的往門外走去。
她怎敢讓Janson知道,她居然對一個黑社會頭子動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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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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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貨車在「聖慈育幼院」前緩緩停下,關語滋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盒、玩具,興衝衝的眺下車。
Janson還在駕駛座裏四處張望,卻還是找不到停車位。
「小滋,你先進去找莫校長吧!這裏找不到車位,我再去繞一圈看看。」Janson將車子掉了頭,對著關語滋嚷著。
「好吧!你快點喔,我等你來再一起發禮物給那些小寶貝們。」
「0K!沒問題,我盡快——」Janson一揮手,便將車子駛離。
關語滋聳了聳肩,往育幼院裏走了進去。
最近幾年育幼院附近的商圈漸漸發展起來,人潮一多,車位就難尋了,前陣子還聽莫校長說有財團跟她洽談收購土地的事,不知事情解決了沒有?
一進辦公室,關語滋便看見莫校長忙碌的身影。「校長,我回來啦!你有沒有想我呀?」
關語滋提著大包小包,一看見莫校長便像個孩子似的撲上,手裏的禮盒也跟著咚咚咚的掉了一地。
「哎呀呀……你這調皮搗蛋的個性怎麽還是一點也沒變?跟你說幾次了,校長老了,禁不起你這般折騰啰……」
莫校長和藹的微笑著,輕輕拉下關語滋那兩條掛在她肩上的纖細手臂,在她手背上拍了下。
「校長,你一點都不老呢!看起來還是這麽美麗、成熟、睿智……」關語滋上下端詳著莫校長,不斷贊美著。
「你這張小嘴就是甜,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莫校長聽得呵呵直笑。
「我說的全是實話呢!」
關語滋親昵的摟著莫校長,一臉小女兒的嬌態,也只有在莫校長面前,她才會卸下武裝,露出最真實、最無防備的自己。
「你今天自己過來的嗎?下星期就是聖誕節了,孩子們正在裝飾教室和花圃,你要不要去幫忙?」莫校長拍了拍她的臉蛋,詢問著。
「Janson跟我一起來的呀!我買了好多禮物要送給那些小寶貝。怪了!這個Janson是把車子停到美國去呀?這麽久了還沒進來。」
「要不要出去看看?」
「思!我先把禮物拿出去,說不定可以用來當聖誕節的摸彩獎品喔!」關語滋彎身拾起禮物,陪著莫校長走出辦公室。
她看著表上的時問,都十幾分過去了,Janson也不知在蘑菇什麽。
她將禮物拿進教室,孩子們停下手邊的工作,一下子全圍聚在她身邊,一臉興奮的等待她發放禮物,她只好先拿出一些餅乾糖果給他們吃。
趁著孩子們正忙碌的發放餅乾,關語滋走到育幼院門口,拿起行動電話撥給Jason。
連續撥了幾通都沒人接,就在她要放棄時,電話終於接通了,不過並不是Janson接的。
「餵?你是誰?Janson呢?」
「關語滋。」
一聽見對方喚她的名字,關語滋驚愕的瞪大雙眼。
「你——Janson的手機爲什麽會在你手裏?!Janson呢?」
「他……目前很好。」嚴劭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們把他捉走了?你們捉他做什麽?!我警告你,要是Janson出了什麽事,我絕對不放過你們。」她朝著電話憤怒的大吼,真沒想到他們昨晚綁了她,今天又綁定了Ja呂口,他們究竟想怎麽樣?
「呵——我倒真希望你別『放過』我們,也省得我浪費大把時間跟金錢在你身上。」嚴劭齊聽著關語滋的警告,卻還有心情揶揄她。
「Janson又沒惹到你們,你快把他放了呀!他膽子小、身體又不好,你們要是嚇到他,我鐵定跟你們誓不兩立!聽見沒有?要是他出了什麽事,你永遠都別想我會跟你一起離開台灣!」
「真沒想到那個Janson對你這麽重要。」
嚴劭齊冷諷著,拿著Janson的手機從角落裏定了出來,正好看見關語滋拿著手機在育幼院門前跳腳的模樣。
他一步步的朝她走近,卻看見她驚慌的眼眶泛紅,他下由得心頭一澀,一股奇異的感覺在他胸臆問蔓延著,他深鎖著眉心,臉色愈顯沉窒。
「你——你這個混蛋!」
關語滋一看見嚴劭齊的身影,立刻朝他衝了過來,兩只小手掄成拳,不停的往他胸前胡亂猛捶一陣。
嚴劭齊由著她打,直到她打得無力了,他只消雨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便輕易的制止了她。
「打夠了沒有?」
「放開我!可惡的混蛋!」
「我叫嚴劭齊,不准再混蛋、混蛋的叫人,聽見沒有?」他垂眸瞅視著她。
「放開我!可惡的混蛋——嚴劭齊!」她擡起下颚,狠狠的回瞪著他。
「你!」這會兒更是指名道姓的罵他了。
「我怎樣?我問你,你們到底把Janson藏到哪了?你的手下昨晚把他的臉揍得像顆豬頭,今天又把他捉去,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我只是要讓那個家夥明白,別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纏著你,你和他的身分不一樣。」
「哈!我跟Janson從小一塊長大,我們的感情不是你們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所能理解的,告訴你,我和你才是格格不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關語滋用力的推開他,讓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關語滋,你聽著,你的未來注定和我脫下了關系了!」見她亟欲與他擺脫關系,他的心頭更不舒服了。
「哼!我跟你能有什麽關系?」
關語滋冷嗤一聲,她才不想跟這個無法無天的黑社會分子有任何的牽扯。
「等你跟我一起去法國就會明白了。」嚴劭齊沉著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
「我下會跟你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他爲什麽就是聽不懂她的話?
「那你這輩子就永遠見下到Janson。」
嚴劭齊冷然的回應著,他並不想用另一個人的生命來威脅關語滋,但她逼得他不得下出此下策。
「你想對他怎樣?」
「我不會對他如何,但我的手下就很難說了。」
「嚴劭齊,你這個可惡的惡魔——」她氣得握拳,恨不得再狠狠的打他幾拳。
「決定權在你手上,我一點也不勉強。」嚴劭齊輕描淡寫的說著,彷佛看不見關語滋的憤怒。
「你——」他擺明了是挖一個陷阱逼著她跳進去。
「小滋呀,你在外面跟那位先生聊什麽?找到Janson了沒?孩子們吵著要拆禮物了。」
莫校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關語滋斂下怒氣,轉頭對著莫校長擠出一抹笑容。
「好,我馬上進去。」
莫校長點點頭,放心的走回育幼院裏。
「這裏就是你從小長大的育幼院?」嚴劭齊感興趣的問著。
「不關你的事!」
「不,你所有的事都與我有關,不管是過去的或是未來。」嚴劭齊反駁道。
「你——你到底把Janson藏到哪了?莫校長見不到Janson會擔心的!」關語滋一想到待會兒得向校長解釋Janson的去向,忍不住頭疼起來。
「帶我參觀你從小長大的育幼院吧!」
嚴劭齊不理會她的詢問,走過她的身邊,直往眼前那問漆著白色油漆,看起來溫馨且舒適的「聖慈育幼院」走近。
「餵,嚴劭齊——」
關語滋急得跑到他面前,兩手打直擋住他的去路。
「你這是做什麽?」看著她的舉動,他挑了挑眉。
「你已經打擾了我的生活,我下許你再去打擾莫校長,和那群可愛天真的孩子們。」
「聖慈育幼院」就像是她的家一樣,她不許任何人破壞他們的平靜,Janson因爲和她認識就被嚴劭齊捉起來,萬一育幼院裏的任何一個人再因爲她而發生不測,她真的不會原諒自己。
「走吧!我只是單純想看看你成長的環境,不會做出任何事的。」嚴劭齊大手一伸,順勢將她帶進他的懷裏。
「那Janson呢?你什麽時候會放他走?」被攬在他強悍的鐵臂下,她無法掙脫,只能擡起小小的腦袋,一次次的詢問Janson的下落。
「如果你肯配合一點,我可以保證他會十分的安全。」
「嚴劭齊,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向來就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你不需要懷疑。」
他低頭對著她微笑,關語滋看著他的笑容,以及他那張性感的薄唇……她不禁沉默了下來。
的確!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昨晚,他下已經用他的吻,向她印證了他所說的話嗎?
盡管她有多麽不願意與他有所牽扯,但她卻有種預感,自己終將無法反抗他爲她所安排的一切,此刻的她,只是在仿困獸之鬥罷了!
「聖誕樹要多掛一些鈴铛喔!這樣小天使才會聽到鈴铛的聲音和你們許下的願望,聖誕老公公也才會將大家想要的禮物帶來呀!」關語滋一邊在聖誕樹上掛上一顆顆五色六色的鈴铛,一邊笑著對小朋友們說。
「小滋姊姊騙人,去年聖誕節都沒看見聖誕老公公。」
一對呀!我去年在聖誕樹上掛了好多钤铛,可是我的願望也沒有實現呀!」
「呃……」關語滋的臉紅了紅,一時無言。
「小滋姊姊,是下是根本沒有聖誕老公公呀?」
小孩子們的疑問一個接一個接踵而來,關語滋被成串的疑問給問倒了,她怎麽告訴他們,聖誕老公公也只是一個編織出來的夢想呢?
「咳——」
嚴劭齊輕咳一聲,忍著笑走近她的身邊。
「你別笑我……有本事你就幫我把這些小麻煩解決掉……」關語滋壓低聲音,白了嚴劭齊一眼,「這還不簡單,不過解決了之後,你這個聖誕老公公,願意給我一個願望嗎?」嚴劭齊揚了揚唇辦,奸詐的索討。
「等你解決之後再說。」
關語滋才不信他一個大男人,有辦法解決這些小麻煩的問題。
「小滋姊姊,你們在說悄悄話嗎?聖誕老公公今年到底會不會來呀?」
「噓!」嚴劭齊突然對孩子們比了個手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
「剛才聖誕老公公要我跟小滋姊姊說,只要今年每棵聖誕樹上的鈴铛能夠掛滿一千個,那麽所有的願望都能夠實現喔!」
「真的嗎?」孩子們熱鬧的討論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所以大家趕快爲聖誕樹掛上鈴铛吧!離聖誕節只剩一星期啰!」嚴劭齊催促的拍了拍手,孩子們立刻興奮的妝點起一棵棵的聖誕樹。
關語滋看著孩子們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神情,心底不禁流露出最真實的感動。
「你知道嗎?他們會相信的……」她俏聲的說著。
「嗯?」
「每個孩子心底都有夢想,他們相信自己所許下的願望終有實現的一天,就算今年下實現,他們也會一直一直的等待……直到……」她忽而止住了話,俏俏的看了嚴劭齊一眼。
她也有個夢想,只是至今仍未實現——
她的欲言又止惹來嚴劭齊的注目,她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深伯他發覺自己的異狀,便立刻匆匆走出教室,來到院前的花圃。
「關語滋,我做到了,你呢?」嚴劭齊跟在她身後,開口叫住她。
「我下知道你在說什麽。」
關語滋背對著他,下知爲何,光是聽著他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她的心跳便跟著愈跳愈快,十只手指無意識的攪成一團,直到感覺嚴劭齊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才驚愕的轉身,防備的直視著他。
「你剛才答應要給我一個願望的,不是嗎?聖誕老公公。」嚴劭齊回望著她,眸底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可是,我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麽耶!」她只能裝傻。
她原以爲嚴劭齊是個一板一眼,說一不二的人,她和他似乎下可能像現在這樣平和的談話,但她現在卻發覺,捨去了嚴肅的他,比那個狂傲霸氣的他更讓她無法拒絕。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只老鼠,被嚴劭齊這只大貓輕易的玩弄在股掌之間,卻怎麽也找不到逃跑的出路。
「難怪那些孩子們老是說聖誕老公公忘了他們的願望,我現在終於明白原因了。」
嚴劭齊大步靠近她,在她反應不及之前,將她拉進了懷裏。
「餵,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下准得寸進尺——」她拾起小臉看著他,背著光,她看下清他臉上的神情,但知道他的臉龐正一寸寸的逼近。「你……你不要這樣……呃……」
老天,他又吻她了!
這一次的吻,好輕、好溫柔,他在她顫抖的唇上淺酌著,像是在品味美酒一般,他的舌尖輕挑著她的唇辦,在她的唇齒問輕柔滑動著,令她渾身無力。
陽光溫暖的灑在她身上,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全身被抽光了力氣的布偶,只能無助的倚靠在他的懷裏,承受著他帶來如飓風般攪動她心湖的威力。
「如何?」
在她意亂倩迷時,他下著痕跡的拉開彼此的距離,指腹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上來回輕拂著。
「呃……什麽?』她一臉迷惘的看著他,剛才是他在說話嗎?
「我在問你,這個吻如何?」
這可愛的小東西,居然被他吻得像失了魂似的,難道那個Janson從來沒有這樣吻過她嗎?
「……」關語滋眨了眨眼,腦袋裏重複著他的問句。
這家夥幹麽這麽問?
他要她拿「這個吻」和「昨晚那個吻」來比較嗎?他想聽她說什麽樣的答案?
「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嚴劭齊試探的詢問。
這丫頭,難不成真的在心裏拿他的吻和Janson相比了?他愈想愈不是滋味,要是比輸了呢?他嚴劭齊的面子得往哪擺?
「差強人意。」
關語滋側著睑,抿著唇辦,終於下了注解。
「差強人意?什麽意思?」意思是說他的吻下如Janson了?
真是該死!他倆究竟已經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她甚至還未滿十八歲,要是那個Janson已經動了她,他絕對下會輕易饒恕他。
「是啊!所以,你下要以爲自己吻了我兩次就很了不起,其實我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接個吻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關語滋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知道自己又激怒他了。
不過,她倒甯願他這樣凶巴巴的對她,也不要他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害得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只是接個吻罷了?你說得還真輕松啊!」
嚴劭齊不悅的譏諷著,瞧她說得簡單,看樣子她是經驗豐富了!
—所以,你下要以爲這麽做能夠影響我什麽。」她愈想裝作滿不在乎,她的心就愈明白自己真實的感受。
嚴劭齊成熟的男性魅力的確令她無法招架,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護衛自己的心。
「否則,Janson又是怎麽影響你的?」嚴劭齊的質問幾乎是從牙縫問進出,他實在下願承認自己居然輸給一個脂粉味那麽重的男人。
或者是小滋就是對那種軟弱無力的男人有偏好,那麽就算他再努力,也無法挑動她的心了。
「Janson……」
關語滋狐疑的望著他,不明白爲何他會在這時提及Janson。
「是呀!你倒說說,他是怎麽吻你、撫摸你?或者你們根本已經上床了?嗯?」
他的語氣輕佻邪妄,他的質問毫不保留,聽得關語滋臉蛋紅了又紅。她望著嚴劭齊冷硬的唇線,發覺他加諸在她頸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她真擔心他一施加力道,她的頸子便會被他給擰斷。
「你……你在胡說什麽,這和Janson根本無關……」
「你不必袒護他了!他用哪只手摸過你,我就要人斷了他哪只手,他膽敢碰我的女人,他的命也別想要了。」
嚴劭齊的怒氣像龍卷風般朝她襲來,她聽得膽戰心驚,更相信他真的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命人殺了Janson。老天!她簡直下敢想像……Janson會因爲她的無心之過而喪命……
「不!」她死命的搖頭。:Janson沒碰過我。」
「關語滋,你下需要再替他掩飾,如果他的命能換來你從此以後的忠誠,我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嚴劭齊冷漠的說著,殺死一個人對他來說就像揑死一只螞蟻般無關痛癢。
「嚴劭齊,你這個瘋子!你想殺誰我管下著,但你能不能在動手之前把事情先搞清楚!Janson要是死了,最傷心的人不會是我,而是Janson的男朋友Johnson,我和Janson情同『姊妹』,他是個同性戀——」
關語滋氣極的吼完後,狠狠的推開嚴劭齊,他動不動就說要殺人、砍手的,她才不要跟一個滿手血腥的男人有所牽扯,她想,她最好還是與他保持距離,免得哪天橫死街頭,都還找不到凶手!
「關語滋!」
聽完她的解釋,嚴助齊花了兩秒鍾的時間才消化完她所說的話。
「要我說幾遍?我叫莫、語、滋,不叫關語滋!」
她吼完話梭,捂著耳朵轉身跑回教室,不再理會嚴劭齊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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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G&M國際飾品展示會在法國巴黎舉辦,以黑色交錯而成的伸展台上,數名身著紫色輕紗、裝扮神秘詭魅的女模特兒們,身上穿戴著G&M的飾品在伸展台上展示G&M最新一季的商品。
台下來自世界各地的廠商和名暖們,皆專注的看著模特兒身上極具魅惑力的美麗銀飾,暗自記下號碼,打算大批訂購。
兩小時之後,展示會圓滿結束,G&M最年輕、最具潛力的飾品設計師,從幕後走至台前。
台下一陣的騷動與鼓掌聲,熱烈的歡迎設計師Sherry,關的出現。
「她看起來真的好年輕,怎麽能設計出這麽時興、這麽流行的商品?G&M啓用Sherry這樣年輕的設計師,真是太大膽了。」
「年輕人才有創意,捉得住最新的想法,才能吸引消費者的青睐,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呀!呵呵——」
「是呀!自從G&M這個系列出來之後,銷售量就不斷創新高,也難怪Sherry關能在短短兩年內竄升到主要設計師的地位了。」
掌聲不斷,對台上那位年輕的女設計師Sherry,關的臆測也不曾間斷過。
Sherry站在台上接受衆人的掌聲,五分鍾後,她深深一鞠躬,領著模特兒們退出舞台。
伸展台後,Sherry關迅速換下身上貼身的黑色小禮服,並卸下臉上濃魅的彩妝,勾起隨身帶著的旅行背包,匆匆自後台密道離開,將等待她出現的記者們遠遠拋在腦後。
三年了,她依然維持著她的率性,只是她的生活圈子已經和三年前的她大不相同。
她是關語滋,從三年前一個無知的少女,蛻變成今日G&M的銀飾設計師,她享受著衆人的掌聲,在他們的眼中,她仿佛已經得到了世界,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心依舊空洞,她的靈魂依然欠缺愛的溫暖。
「恭喜大小姐展示會成功落幕,大小姐想先去哪慶祝?」司機小陳見關語滋上車,高興的道賀著。
「我想見嚴劭齊。」關語滋喘了口氣,透過車窗,她看見記者們出了大門口,從遠處衝了過來。
「需要先聯絡齊哥嗎?」
「不,不必通知他,快開車吧!那些記者追來了。」
關語滋搖頭,年輕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倦容,現在她只想見嚴劭齊,她累了整整一個月,卻從未見過他一面,她突然好想見他。
「是,大小姐坐穩了。」
小陳知道關語滋討厭應付那些媒體,他們的問題總是圍繞在她的背景、她的出生以及她的過去上,令小姐窮於應付,也懶得去應付。
車子在記者們追來之前迅速駛離,留下一群扼腕的記者,以及對Sherry?關的神秘印象。
法式雕堡內,猶如迷宮般的建築設計,令人置身其中隨時都有可能找不到出路,但關語滋卻對這裏十分熟悉,因爲她被嚴劭齊關在這籠子裏三年,想不熟悉都難。
她直闖嚴劭齊的房間,他的房門未鎖,隔著一道輕紗,豪華的皇式銅床上,一對男女正赤裸著身體相擁、愛撫,親吻著……
他們似乎過於投入了,因此並未注意到她的出現。
關語滋見那金發女子放肆的親吻著嚴劭齊,直往他的禁處,她忍不住拿起擺放在一旁的鐵桿往房門一敲,制造出刺耳的響聲,終於迫使他們分開。
「啊!Kevin,那是誰?」
金發女郎驚聲尖叫著,捉起被單遮掩胸前的那對豪乳。
嚴劭齊永遠不改變他對女人的特殊癖好,非得找這種哺乳類動物來滿足他的欲望。
「小滋,你出現的方式能不能禮貌一些?」嚴劭齊揭開床紗,和金發女郎的驚愕相比,他算是泰然自若了。
「這樣下禮貌嗎?我可不這麽覺得。」
關語滋兩手環在胸前,一雙燦亮的雙眸直瞅著那名裸女,看得那裸女好不自在,直到嚴劭齊將掉在床上的衣裳拾起,她才迅速搶回衣服,躲進浴室裏更換。
「也許,下次你可以考慮先敲個門。」嚴劭齊漫不經心的說著,他自然知道關語滋根本辦不到。
畢竟,眼前的狀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這麽做未免太不刺激了。」關語滋一聳肩,緩步走近嚴劭齊的床邊。
「展示會很成功。」
嚴劭齊點燃了菸,陳述展示會的狀況,他對她所有的一切始終了若指掌,而她卻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一直在監視著她,而她卻仍舊對他所做的事一無所知。
那名金發美女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換回了那件性感的低胸洋裝。
關語滋默默的看了女郎一眼,還是覺得她穿上衣服的模樣比方才迷人。
「你先走吧!」
嚴劭齊用簡單的法語和女郎交談,然後親昵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看著他毫不避諱的模樣,關語滋的心頭像是被重重的捶了一記。
但她卻依然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朝金發女郎揮了揮手,直到目送她離開嚴劭齊的房間。
「她如何?」嚴劭齊臉上帶著笑意,挑眉詢問關語滋。
「什麽如何?你想聽見我說什麽?」她裝傻,將視線調回嚴劭齊的臉上。
這個可惡的混蛋,居然當著她這個未婚妻的面,詢問她另一個女人如何?他根本存心要她難堪。
「她很美、身材很好、更是個乖巧體貼的好情人。」嚴劭齊毫不保留的贊美那名金發尤物。
「呵,是啊!ERFECT。」關語滋故意拍手,裝得一副他好眼光似的。
「所以,你也覺得這一回我的眼光不錯,是嗎?」
他還下肯放過她,關語滋的眼眸閃過一絲冰冷,旋即轉身背對著他,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不願讓他看見她的氣憤與嫉妒。
「嚴劭齊——」她的粉拳揑緊又松開,忍不住喊他的名,制止他再提及別的女人。
「嗯?」他下了床,緩緩走到她身邊。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勾起她的長發,這三年,她一頭青絲已長及腰部,看起來柔美誘人,他喜歡她的長發。
「你對我的展示會下聞下問,卻要我對你的女人發表意見。」
她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了,但當嚴劭齊將鼻息湊近她的發絲,在她的耳邊緩緩呼吸,她說話的語氣不禁跟著微微顫抖。
「是你躲了我整整一個月,記得嗎?」
他輕笑著,卻更激怒了她。
「但今天對我來說是極爲重要的一天,你卻在這裏玩女人,你下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點過分嗎?」
她揮開他按在她肩上的手,不想他用碰過別的女人的手再來碰她。
「小滋,你在乎嗎?」
他拉住她的手,微一使勁,她便跌入他的懷裏。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關語滋,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要透視她的靈魂一般,直勾勾的瞅望著她,讓她無法逃躲。
「不在乎!一點也不。」
三年了!
她與他針鋒相對、互較高下整整三年,她也學會了不少……不再像三年前那個生澀的女孩,可以輕易的讓他刺探出心事。
隱藏情感,是她三年來唯一學會的。
「呵,你都說不在乎了,還要我說什麽?」嚴劭齊冷笑著,緩緩松開了她的手。
對這頑固的女人,他幾乎已經快要失去耐性,他花費了三年的時間,希望擄獲她的真心,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他已經疲累了!
「嚴劭齊,我必須告訴你,我的好心倩全讓你毀了。」
展示會的成功得不到他的一句贊美,那麽展示會對她而言便不具任何意義了。
「晚上七點有一個慶功ARTY,你會在那裏再度找到你的好心情。」
「我的好心情早在三年前你強行把我帶離台灣時,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關語滋微微合眼,冷然的說完話後,迅速離開了他的房間。
晚上九點。
慶功宴在G&M辦公大樓中庭的大廳內舉行,受邀參與的除了G&M所有的員工以及協力廠商外,還有不少社交名媛也參與其中。
在場的記者們,不停的按著閃光燈,而他們的鏡頭幾乎全集中在G&M最閃亮的新星Sherry?關身上。
今晚的關語滋有別於往常的冷傲神秘,她穿著一件火紅性感的低胸小禮服,臉上掛著有如玫瑰般燦爛動人的笑意,她不再回避記者的問題,只要她能夠回答的,都給了大家滿意的答案。
今晚的關語滋突然成爲社交媒體的寵兒,在場的男士們向她邀舞,她幾乎來者不拒,就像只熱情的花蝴蝶。
一曲舞畢,關語滋本來停下歇息一會兒,但她的小手又再度被轉入另一名男士手裏。
她微微蹙眉,眼光搜尋著嚴劭齊的身影,他突然下見了,而她也失去了繼續演戲的興致。
「你在找誰呢?」
一抹熟悉的嘲谵聲在她頂端揚起,她迅速將眼神調回新舞伴身上。
「是你——」
她的手掙紮了一下,但嚴劭齊卻加重力道,將她的小手握牢,另一手則緊緊環住她的腰,讓她的身體無可避免的與他貼近。
「你跳舞時都這麽下專心嗎?我真替剛才那些男人感到悲哀。」
嚴劭齊摟著她的纖腰,隨著音樂律動帶著姬旋轉了一圈。
「是嗎?你沒看見他們可開心得很呢!」
關語滋輕甩長發,賣弄風情,剛才那些和她跳過舞的男人還伺機在她周邊圍繞著,隨時想再和她舞上一曲。
「不要爲了激怒我而故意降低自己的格調。」嚴劭齊垂眸睇著她,冰冷的語調中帶著警告。
打從慶功宴開始,他便一直注意著關語滋的一舉一動,看著她穿著野豔惹火的紅色禮服、打扮得性感撩人,大方的讓衆人分享她的美麗,他體內一條細微的神經便因此而微微撼動。
彷佛被人奪去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他體內嗜血的因子再度蠢動不安。
當他看見關語滋周旋在一堆陌生男人之中,他更加無法抑制滿腔的憤怒與……嫉妒!
「他們都很優秀,我和他們共舞感到很舒適,覺得備受尊重。」她將他的警告置若罔聞,反而露出甜美的笑意,大方的贊美那些男士們。
「尊重?天底下的男人腦子裏想的事情全都一樣,他們只想扒光你的衣服,當你赤裸裸的躺在他們面前,他們就下懂得什麽叫尊重了。」
嚴劭齊的目光輕蔑的瀏覽著底下的春光,她美麗的胸脯在他眼前盡覽無遺,他便想到剛才那些男人分明已經占光了關語滋的便宜。
他攬在她腰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他真想挖掉剛才那些男人的眼睛。
「嚴劭齊,你真是下流!」她掙開了他的手,卻仍被他鎖在胸前。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也擋住了他放肆輕蔑的目光,他分明是用他的眼神在羞辱她,這令她感到氣憤。
「我只是不像那些僞善的男人,裝著一副紳士有禮的模樣,想騙你這顆純情少女的心。」
「嚴劭齊,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你愚弄的關語滋了!」她生氣的捶他的胸口,但他卻不以爲意的仰首輕笑起來。
「是啊!你現在可是G&M的首席設計師Sherry,關,多麽了不起呀!」他低下頭,溫熱的氣息自口中呼出,吹拂到她細致的肌膚上。
「我在G&M有今天的地位,是我付出許多時間與精力換來的,你憑什麽用這種語氣嘲笑我?」
「我並沒有嘲笑你,你讓我引以爲傲,只是這世上有多少人也付出與你同樣多的時間和努力,卻永遠無法踏上這個舞台。」他的手輕撫著她倔強驕傲的臉蛋。
他知道她對G&M的付出,但他仍必須讓她明白,倘若沒有他在她背後傾全力支持,她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嚴劭齊,你要是存心想來損我的,我情願你不要出現在這慶功宴上。」她定住了舞步,不再由他帶動起舞。
嚴劭齊也隨她停住腳步,與她四目相對,但他仍未松開她,依舊緊緊的摟著她,他不要她再舞到別的男人的懷裏。
「如果我不出現,你會更不開心。」
他的話,直直的擊中了她的心事,關語滋緊咬住唇辦。她好氣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心裏是那麽的在乎他,他卻偏要一次次的惹她生氣,始終不願對她投降。
「你故意帶著女人出現在我的慶功宴上,你以爲這麽做,我就會開心嗎?」她瞪著嚴劭齊,腦子裏不停的浮現方才與他共舞的女人。
嚴劭齊忍下住揚起唇辦,手指輕撫她微噘的紅唇。「告訴我,你這是在吃醋嗎?」
「哼呵——」她冷哼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
「嗯?這麽一哼又是什麽意思?」他不放過她,挑起濃眉等待她給他一個答案。
「不屑的意思!我何必跟那些大哺乳動物吃醋?你的品味向來不佳,你如果要找情婦的話,麻煩找個像樣一點的來,否則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威脅。」關語滋毫不保留的嘲弄著。
「那些女人在我眼中並沒太大的差別,不過她們再怎麽差都勝過你。」嚴劭齊也不客氣的回應,但卻深深刺傷了關語滋的心。
她咬著牙,狠狠的瞪了嚴劭齊一眼,不肯認輸的質問道:「我哪裏輸她們了?你說清楚!」
「她們身爲女人能滿足我的欲望,而你同樣身爲女人,卻不行。」他無辜的聳了聳肩,卻惹得關語滋更加憤怒。
「嚴劭齊,你真的好過分!」她擡起了鞋跟,用力的往他腳上踩下去。
他反應迅速的躲開,同時將她推離他的懷抱。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何必氣成這樣?」
「我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既然如此,你就去找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何必又來招惹我!」
關語滋揑緊拳頭生氣的朝他怒吼,音樂卻在這時停頓下來,她的叫罵聲全收進在場賓客的耳裏。
記者們的快門迅速按下,看樣子今晚的頭條終於出現了。
關語滋一陣面紅耳赤,轉身迅速離開舞池,嚴劭齊立刻跟了上去。
「小滋——」
「你還跟著我做什麽?嚴劭齊,你真的好可惡!我再也下跟你說話了。」她氣憤的踩著高跟鞋,試圖擺脫嚴劭齊的箝制。
「你要生氣,也該等我把話說完吧引」
他大步一跨,伸出手擋住她的去路。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那些下流的話,留著對那些女人說去,別說給我聽。」
她真的奸生氣,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說她不如他的床伴,簡直是將她這未婚妻的尊嚴全踩在地上了!
真是可惡極了!
而他居然還敢說他還沒說完,他究竟想再用什麽難堪的話來羞辱她呢?
「現在我們請G&M的總裁上台和大家說幾句話。」
突然舞台上的司儀敲了敲麥克風,吸引衆人的注意力,而關語滋也詫異的望向嚴劭齊。
他從未在G&M的任何場合裏公布自己的身分,他們也曾經協議過不讓外界猜出他倆的關系……但現在……
「G&M的總裁?他也來了嗎?」
「今天真是熱鬧呀,不曉得明天的頭條得放哪條新聞了!」
「廢話少說,快把底片准備好吧!」記者們熱切交談著。
關語滋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看見嚴劭齊對她露出安撫的一笑,接著便上了舞台,她想逃……但她的腳卻無法移動半步。
舞台上的嚴劭齊潇灑自若,視線停留在台下的她。
關語滋怔忡的望著台上的嚴劭齊,他看起來就像個要收網的獵人,而她則是他的獵物。
她突然覺得自己努力經營的世界,恐怕就要在這一夕之間毀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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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劭齊踩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台,當他站在麥克風前時,那穩重自信的風采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G&M雖然僅僅成立三年,卻擁有雄厚的資金作爲後盾,短短時間得到許多廠商贊助支持,G&M的知名度能在這三年裏迅速竄紅,許多人都在臆測著幕後的老板究竟是誰,卻怎麽也沒想到那人是嚴劭齊——
當年他繼承了擁有黑道背景的關豪的事業,從此便在商界裏崛起。
他在世界各地投資下少生意,而保全事業則將他推向巅峰,現在,他居然跨足到女性的飾品事業,真是令人吃驚。
而現在站在台上的他,則要帶來更令人震撼的消息。
「感謝各位來參與G&M的慶功宴,G&M在業界三年能有今天的成績,除了要謝謝大家的支持與贊助外,我更要感謝的是G&M首席設計師Sherry?關——」他望著台下的關語滋,接著說道:「是她的堅持及創意讓G&M打下今日的天下,讓我們歡迎Sherry?關上台。」
嚴劭齊在台上拍手,底下所有來賓與記者也跟著熱烈鼓掌。
關語滋的耳邊響起了如雷掌聲,她只覺得腦子裏亂烘烘的,已經無法思考嚴劭齊究竟想傲什麽。
閃光燈聚集在她身上,她僵著笑臉,在那一聲聲的催促和掌聲下,她步履沉重的緩緩步上舞台。
她望著台上的嚴劭齊,一步步的朝他走近。
他朝她伸出手,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裏。
但他卻突然加大力氣,攬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頓時鎂光燈四起,她驚愕的望著嚴劭齊,卻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記得你的笑容——!」
她聽見嚴劭齊在她耳旁輕昵的提醒著,而這般親密的舉動更引得底下議論紛紛。
關語滋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舞台上,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各位,今晚不只是G&M三年有成的日子,更是我和SherrY?關宣布結婚的大喜之日,希望各位在此爲我們做個見證。」
嚴劭齊攬著她的腰,與她一同面對底下的媒體記者,以及所有在場人七的驚歎,記者們不停的按下快門,連同攝影機也一並出動。
兩旁的司儀捧著金盤子走到他們身邊,兩只閃爍耀眼的鑽石婚戒呈現在衆人面前,現場觀禮的群衆頓時沸騰起來。
四層大蛋糕從場外推進大廳,頂端還立著一對穿著結婚禮服的娃娃,關語滋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她只是下斷的搖頭,這根本是嚴劭齊的預謀……
「嚴劭齊,請你解釋這一切……」
關語滋看著身旁的嚴劭齊,他依然泰然自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卻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
「這還需要解釋嗎?我想你那麽聰明,應該很明白了,時候到了,語滋。一他緊握她冰冷的小手,目光堅定的對著她說道。
「你太不尊重我了……這……這算什麽婚禮……」她低喃著,望著司儀遞上來的婚戒,她遲遲不願動手。
「一個充滿驚喜的婚禮呀,親愛的。」
嚴劭齊從金盤上拿起那只一克拉的心型鑽戒,深深的凝望著關語滋。
「這根本是場玩笑,你要我如何接受?」她咬著唇辦,聲音幾乎從齒縫間進出,她真恨不得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他怎能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安排了這一切?
「沒有人認爲這是一場玩笑,你看底下所有女士們豔羨的目光,沒有人比你更幸運了。」
「嚴劭齊——」她揑緊了拳頭,不讓他將婚戒戴入她的指問。
「親愛的,看看底下,有多少只眼睛看著這一切,你也不想出醜吧?!」
「我有權利……」她掙紮著。
「不,你沒有!」
他挽住她的纖腰,將她帶進他寬闊的懷裏,記者們的鎂光燈此起彼落,他扣住了她的下颚,在她發出抗議之前,深深的吻住她的唇辦。
「嗯……」
在他的熱吻下,關語滋腦袋呈現一片空白,漸漸的她想到三年前他的出現,想到他不顧一切的將她綁離台灣……
想他這三年來,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想她一次次因爲那些女人而醋意翻騰,想著她對他的愛……
她搖頭,眼眶忽而一陣濕潤,她總是與他對峙,總是違背他的心意,她只是不想認輸,不願承認自己早巳在下知下覺中深陷在他設下的情網中……不可自拔。
嚴劭齊吻到她濕熱的淚水,感覺到她的軟化,將手中的戒指套進她纖細的無名指中,然後結束了這「定情之吻」。
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衆人的注目中,關語滋無力的拿起盤子上的另一枚男戒,在嚴劭齊催眠的目光下,將戒指套進他指問,完成了整個儀式。
「恭喜總裁與關小姐結爲連理,禮成!」
司儀宣布儀式完成,底下進出如雷的掌聲,而關語滋卻虛弱的倚在嚴劭齊的身旁,覺得自己仿佛作了一場夢。
「接著呢……你想怎樣……」
她在他的攙扶下,緩緩走下台階,無力的詢問著嚴劭齊,但他只是對她露出淡淡的一笑,卻未給她任何答案。
接下來的一整晚,她始終跟在嚴劭齊的身邊,努力的維持臉上虛假的笑意,接受衆人的道賀。
她覺得自己仿佛已不是自己——
宴會在十二點結束。
她與嚴劭齊一同離開會場,整個過程,她就像個失了靈魂的娃娃,任由他擺布。
上了轎車,關語滋坐在副駕駛座,那張笑僵了的臉蛋漸漸失去笑意,應該是說打從踏出G&M的大樓之後,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結束了嗎?」
關語滋捂著臉,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冷冷的質問著嚴劭齊。
「……」他沒說話,目光直視眼前的大馬路,專注得像是聽不見她所說的話。
「你說話啊!這場鬧劇是不是結束了?」
她不明白嚴劭齊爲何要突然宣布他們的婚事,去年他們訂婚時,他只約了幾位長輩做見證,他曾經答應過她,要給她時間來適應,但今天……他卻突然逼她在衆人面前與他完成結婚儀式……
她真不知道嚴劭齊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他還是不理會她,因爲他知道關語滋此刻有一肚子火要發洩,這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只要她一發火,他愈是理會她,只會令她的情緒更糟而已。
「嚴劭齊,你要是不肯回答我,剛才的婚禮就不算數!」她大吼,她恨透了嚴劭齊那副文風不動的模樣,好像她只是個胡亂發飙的潑婦。
「所有的儀式都完成了,不是你說不算就不算。」他搖頭,覺得關語滋只是在說傻話。「更何況,今天來了那麽多媒體記者,明天的新聞和報紙應該會將我們結婚的消息發布出去。」
「爲什麽……爲什麽你要這麽做?」
「沒有爲什麽,這是遲早的事。」
關語滋必須嫁給他,因爲她的身分以及她的美麗,會令愈來愈多的男人觊觎,他不希望婚事永無止盡的拖延下去,是擔心夜長夢多。
「你答應過我,給我時間,我以爲結婚與否是我可以選擇的。」她生氣的對他咆哮著。
「這是關爺的遺願,你和我都沒有選擇。」他冷硬的喝止她。
他知道關語滋下想這麽早結婚,但她的社交圈已漸漸擴展開來,未來會有更多優秀的男人出現,萬一……她的心被其他的男人奪了去,他又該如何是好……
他心裏也會畏懼,只是不願讓她發覺。
「遺願?你的腦子裏永遠就只有我爸爸塞給你的那些狗屁遺願,你有沒有想過,你愛我嗎?你甯願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嗎?」關語滋憤怒的叫嚷著。
她知道嚴劭齊根本不愛她!
打從他將她帶離台灣開始,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壞,全是因爲她父親的因素,在她心裏,他對她充其量是大哥對小妹的關心,她永遠觸碰下到他的內心世界。
他擁有那麽多的女人,即使與她訂婚之後,也從未間斷過。他從不知道,每當她看著他摟著那些女人時,不管她的外表裝得多麽堅強、多麽不在乎,但她的心卻是宛如刀割。
而這些苦,她只能往肚裏吞,因爲她是那麽的好強,那麽不肯認輸呀!
「……」嚴劭齊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要什麽?你有沒有想過?!」
她忍不住推打著他,她討厭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莊手,我在開車,你這樣很危險!語滋——該死——」
關語滋爲了迫使他停車,開始動手搶他的方向盤,他忍不住低咒一聲,車子終於「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他只消一只手便輕易的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危險動作。
「放開我。」她生氣的瞪著嚴劭齊。
「放開你,好讓你繼續發瘋嗎?」
今天是他們結婚的大日子,他實在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爭執,今晚的關語滋就像
一朵盛開的紅玫瑰,深深的吸引著他,雖然她沒有披上白紗,看起來卻是那樣美麗、性感。
今晚,其實他最想做的是好好的將她摟在懷裏、哄她開心,但不知爲何,他們之間似乎總是無法和平共處。
「我是要瘋了!再這樣下去,我下瘋都難了。」她痛苦的嘶喊著,拳頭依然不停的往嚴劭齊的胸口落下,但卻使下上力氣。
「語滋,你別這樣行不行?」
嚴劭齊拙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緊緊抱進陵裏。
「不要碰我,你根本不愛我,爲什麽非要把我和你綁在一塊,爸爸留下的遺願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
「語滋,那只是一部分,我答應義父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哼呵,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齊哥——」關語滋不禁冷笑著。
「還有……」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如果我們分開了,義父所留下的産業將無法保持完整。」
「産業……」他所提到的産業,令關語滋在一瞬間恍然了。
「是的,一旦我們分開,義父的産業勢必得分割,在我們之後,還有許多人在虎視眈眈,去年,那些長輩們就已經企圖奪取義父名下的物業。他們跟著義父打拚了大半輩子,現在義父死了,他們只要聯手,隨時都會吞噬這一切——」
「你不用再說了……」她的心全冷了。
原來,嚴劭齊也是爲了爸爸所留下的遺産,只要她和他結婚,就能順利繼承一切,保有他的地位,他要的根本不是她!
她真的太蠢了,心裏居然還抱著那麽一點點希望,以爲他有可能是喜歡她的……現在,真相大白了!
她答應嫁給他,所以他可以再無顧忌的將一切坦然。
「除此之外,我對你的感情……」
「不!我不要聽!也下想聽!」她用力推開他,不想接受殘酷的事實。
「我必須讓你知道,語滋我——」
他才想開口,關語滋已經一巴掌揮下,打斷了他的話。
嚴劭齊一臉愕然的看著她推開車門,跳下車。
「等等!」
該死的!他想告訴她,他是喜歡她的,否則他不需要爲了她,繼續留在這個圈子裏和那些人明爭暗鬥,義父留給他的一切足夠他花用幾輩子,但是語滋呢?她所繼承的卻是那些人隨時想要蠶食鯨吞的産業啊!
「小滋……站住……」
「你不要再跟著我,嚴劭齊,你真的好過分……」她邊哭邊逃,但身後追逐的腳步聲卻愈來愈逼近。
然後,他逮住了她。
「跟我回去,別再胡鬧了。」他將她攔腰抱起,看她下停的哭泣著,他整顆心都揪緊了。
「爲什麽不放我走?」她哽咽的質問。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妻本是一體,你還想走去哪呢?」嚴劭齊見她哭得淚眼婆娑,滿心無奈的反問。
「走到哪都行,只要不要你在身邊!」她怨恨的又捶了他一拳。
「這樣,恐怕你的願望永遠無法實現了。」他一臉的抱歉。
「嚴劭齊,你真的好可恨!我最恨、最恨的人就是你。」關語滋氣得踢著腳,但他卻豐豐將她抱緊。
「如果我說,我最愛、最愛的人就是你,所以無法放開你呢?」回到車旁,他將她放了下來。
她腳一踩到地,立刻又想逃跑,但他卻立刻伸長手臂,將她鎖在他和車子之間。
「鬼才相信你說的話,嚴劭齊,你不要把我當成那些蠢蛋,我沒那麽好哄!」
他的愛,恐怕已經給過成千上百的女人了,他的那些床伴,都曾經得到過他的「愛」,那麽濫情的愛,她一點也不想要!
「小滋,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辦才好……」他撫著她那倔強的小臉,無奈的喟歎著。
「放我走!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兩個沒有愛的人,爲何要朝朝夕夕的綁在一起?我不要!嚴劭齊,我恨透你了……」
她對他尖銳的喊著,卻一字字的刺進他的心,嚴劭齊強忍著怒氣,握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咆哮。
「你是我的妻子,不愛我要愛誰?」
「愛誰都好,至少,那個男人不會像你一樣,只愛權力和財富,不會像你一樣,只想抱著我爸爸留下的遺願下地獄去!」
「夠了,語滋……」他斥喝。
「不夠!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她發狂似的捶打著他,卻動搖不了他分一是。
嚴劭齊將她推向車子,豐豐的扣住她的肩胛,止住她的叫嚷。
「聽著,我會讓你愛我!」他低下頭,堅決的望著她。
「不……」
關語滋的眸底流過一抹慌亂,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嚴劭齊已堵住她的唇辦,以吻封緘,宣告著他的決心。
車子急駛著,關語滋看嚴劭齊將車開得飛快,她下敢輕舉妄動,雙手只是牢牢的環著胸口,深伯一個閃失便會出事。
她似乎真的惹火了嚴劭齊,他生氣的模樣好嚇人,一句話也下說,臉色凝肅的像要殺人似的,她真怕他一發狂就把她給殺了。
「嚴劭齊……」她叫他。
「……」
「你現在要去哪?」她怯怯的詢問著。
「別再跟我說話!」他一吼,嚇得她連忙噤聲。
看著他行駛的路不像是要回家的方向,她開始東張西望,甚至偷偷拉動門把,可他已經上了中控鎖,讓她插翅也難飛。
看著車子往山區開去,她的心愈來愈不安,該下會他真想把她解決了,從此霸占爸爸所留下的一切?
反正他們已經結婚了,現在就算他把她殺了,也能理所當然的繼承父親留下的遺産,看著嚴劭齊那張冷酷絕情的臉龐,她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直跳,仿佛要衝出胸口一般。
「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裏?」她鼓起勇氣,放大了音量,再一次大聲詢問。
「新房。」
「新房?你……」他居然還買了新居,那現在他是想……
老天!她環在胸前的小手緊張的捉住手臂,她真下敢想像待會兒嚴劭齊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到了,下車!」嚴劭齊踩住煞車,關語滋整個人差點撞向前面的擋風玻璃。
看著他下了車,但她卻遲遲不敢栘動,僵直的坐在車裏,直到嚴劭齊回過頭來爲她開了車門。
「我不要——」她立刻拒絕,也下知自己在不要什麽。
嚴劭齊看著她,不悅的搖頭,然後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下車子。
「嚴劭齊,我說了我不要,你沒聽見嗎?啊——」
她尖叫一聲,發覺他已再度將她抱起,朝眼前那棟矗立在山林中,設計精致的庭園小木屋走去。
「沒聽見!在這裏,你就算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
他緩緩的勾起唇辦,對著她笑,關語滋看著他邪魅的笑臉,身子不禁微微顫抖,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難下成真的想殺人滅口?
恐懼向她湧來,山林裏的蟲鳴鳥叫聲令她感到一陣昏眩,她雙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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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嚴劭齊抱進小木屋後,關語滋發覺自己所有的勇氣仿佛在這一刻全都跟著消失了。
小木屋裏沒有燈火,裏面一片漆黑,她看下見裏面的擺飾和裝潢,能依賴的只有嚴劭齊,她伸手緊緊勾住他的頸子,根本不敢放手。
靜谧的夜裏,她緊張得連自己的心跳都聽得見,她的心跳與嚴劭齊的心跳在這一刻似乎變得透明而清晰。
撲通、撲通的心跳……一聲接著一聲……好似彼此呼應著,融合成平撫她心緒的樂章,她拾眸看著他長出胡疵的下颚,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漸漸的,她安靜下來。
「先坐下。」
嚴劭齊讓她坐在竹椅上,然後離開她身邊。
「你去哪?這裏好黑,你不能——」她揮舞著小手,真怕他就這樣把她扔在木屋中,然後狠心的離去。
「噓!放心,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嚴劭齊伸手點住她的唇,對她保證。
「嗯……」
關語滋無奈的點頭,看見他壯碩的黑色身影,在木屋中自由走動著,她仔細的在黑暗中搜尋,發覺他似乎在翻找著什麽。
須臾,他所在的位置亮起了微微燭光,然後他走到木屋中央的桌子前,點亮桌上的燭燈,屋內頓時充滿柔和的橘色光芒。
關語滋遠遠的望著他,下意識的攪著手指,難掩心底的不安。
眼見嚴劭齊朝她一步步定近,關語滋的身子不住的往竹椅的角落閃躲,當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時,她忍下住大聲尖叫。
「啊——不要碰我!」
「你幹麽?」
嚴劭齊眉心鎖緊,冷睇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幹麽反應這麽大。
「你……你想幹麽?!」
她防備的望著他,這家夥把她帶到這荒郊野外,如果不是想把她殺了,就是想要她……履行夫妻義務……
看著他那高大偉岸的身體,關語滋的臉兒不禁微微臊紅,她曾下經意的見過幾次他裸體的模樣,但是要她親自體驗、碰觸,她還真過不了心裏的關卡。
「你扯著嗓音吼了我一整晚,難道不累嗎?」他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桌子旁邊讓她坐下。
「是你惹我的。」她倔強的抿著唇,冷傲的回視他一眼。
「休息一下吧,待會兒還有得你叫……」
嚴劭齊語帶暗示的觑了關語滋一眼,她立刻垂下腦袋,裝著一副沒聽見他的話的模樣。
這個壞家夥,居然講出那麽赤裸裸又極富性暗示的話,他根本就是存心要讓她不自在,不過……他這麽說卻令她愈加忐忑不安,今晚,他是不是絕不會放過她了?
「嚴劭齊……我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她嗫嚅著思索該如何說出口,雖然他們已經結婚,但她並不想在沒有心理准備的情況下和他發生關系。
「先喝茶,要說什麽待會兒再說。」
嚴劭齊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在她開口要求前先打斷了她的話。
他從木桌旁拉出全套的茶具組,開始優雅的整理那些小小的茶壺、茶杯,然後將煮沸的熱水二燙過茶具,再茶葉放入茶壺裏,衝上熱水、蓋上茶壺蓋,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關語滋看著他專注而熟練的動作,看得一愣愣的,不一會兒,茶葉的清冽香氣隨著熱氣蒸騰緩緩上升,她下禁有些著迷的望著他。
沒想到嚴劭齊還懂得這麽中國的文化,她連那些茶壺、茶具怎麽擺放、衝泡都不曉得,更遑論要泡出一壺好茶了。
「好香……」她合上眼,忍下住汲取著逸出來的茶葉香氣。
「喝暍看我泡的茶。」
嚴劭齊看著關語滋合上眼睑,一張心型小臉露出滿足的笑容,靜靜嗅聞空氣中的茶香的模樣,他下禁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不會苦吧?」她拿起小小的杯子,熱燙的杯緣讓她只敢用指腹輕觸。
其實她比較偏愛西式的花果茶,中式的茶葉倒是很少接觸。
「喝喝看就知了。」
他先拿起茶杯,輕輕暍了一小口,含在口中再緩緩咽下,只見他的喉結在頸間輕輕滑動,看起來好性感。
關語滋看了忍下住咽了口口水。
她學著他的動作,輕啜了一小口茶,香片的氣味充滿整個口腔,不苦不澀卻香滑潤喉,她忍不住將杯裏的茶全倒進嘴裏,卻不小心燙到了舌尖。
「啊……好燙!」她伸出舌尖,呼著口中的熱氣。
「傻瓜,喝慢一點!」
嚴劭齊笑她,然後倒了杯涼茶給她。
「太好喝了嘛!我是捧你的場ㄟ,你還好意思罵我。」她噘起紅嫩的唇辦,白了他一眼。
「喝茶要用品嘗的,哪有人像你這樣用灌的。」
「嚴劭齊!」被燙到舌頭已經夠丟臉了,他還故意糗她。
「好好……是我的錯,我泡得太燙了,行吧?」
他不想跟她爭執,難得她肯乎心靜氣的與他說話,他不想破壞這麽輕松的氛圍。
「嗯,這還差不多。」關語滋對他回以一笑,默默的點了點頭。
然後她發覺嚴劭齊的眼神一直望著她,她眨了眨眼睫,黑亮的雙眸忍不住回避他的注視。
「小滋……」
他聲音溫軟的喚著她,她不敢看他,乎緩的心跳再度加速,她忍不住又想攪動手指,但小手才想移開桌面,他卻迅速伸出手,用他那雙溫暖厚實的手掌覆住她的。
「我很抱歉今天的一切。」他低歎。「也許我的確該先取得你的同意,再公布我們的婚事。」
「你本來就下該這麽做。」說到這個,她忍下住又要生氣了。
「別氣我,我只是下想再等待了。」他伸手勾她的下颚,拇指眷戀的撫觸著她微尖的下巴,深深歎了口氣。「這三年來,我們鬥也鬥了、鬧也鬧了,我不相信你對我真的完全沒有感覺。」
「你真自大……」她咕哝著。
的確!她不否認自己喜歡他、甚至早就愛上他了,但是他呢?他又把她關語滋置於何處?縱使她愛他,也不願意一輩子守著他的人,卻永遠得不到他的心。
「你不覺得,我們只是在彼此賭氣嗎?」
她從不肯輕易表明對他的情感,也從下肯給他好臉色看,而他卻總是找來一個又一個女人試圖激怒她,逼她坦承自己的感情。
這樣鬥氣鬥了三年,他已經疲倦了,再也不想夜夜摟著不同的女人人眠,卻滿腦子想著關語滋。
「誰跟你賭氣了?是你下斷在氣我,從我離開台灣開始,你身邊的女人就從未中斷過。」她開始翻舊帳,而且從三年前算起,一件也不放過。
「但你也從未表達過你的感受呀!」嚴劭齊一直以爲她是滿不在乎的。
「沒有嗎?」她冷眼看他,開始一一細數。「記得我剛來法國的時候,你的第一任情人叫安德絲,我還記得她只會用她的白眼來看我,她最後一次來古堡時,腫了一只眼睛回去,從此以後就不曾再出現了。」
「嗯……」安德絲是個聲音甜軟,愛對他撒嬌的義籍美女,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不再來找他了。
「她的那只眼睛,是我在清花圃的時候不小心用石頭砸腫的。」
「是嗎?」他挑眉。
「第二任情人,菲蔓麗她好像是被黑手黨綁架吧?我想那應該是弟兄們爲了討我歡心,才私下動手處理的,不過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她聳了聳肩。不過她記得菲蔓麗透過電話對她苦苦哀求,要她放她一馬,條件是,從此以後自嚴劭齊的面前消失,她當然樂於答應。
「第三任情人,這個我記得還挺清楚的,一個嬌小甜美的日本女孩,家世不錯,不過可惜的是,後來她家的事業面臨破産的危機,所以又離開了你……」
當然,她沒那麽大的能耐去搞垮人家的家族事業,不過和父親稱兄道弟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總有幾位是真心待她的,她只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就立刻收到令人滿意的結果。
「小滋,看樣子我似乎低估你了。」他還以爲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若往常,爲何身邊的女人總是來來去去,沒一個對他留戀。
「不是你低估我!而是你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
她說著,眼眶下禁微微的濕熱了……
她被他傷了一次又一次,卻必須不斷的告訴自己,只要她的心愈來愈堅強,嚴劭齊就無法再傷害她,誰料得到,他總是在她的傷口上灑鹽,令她舊傷未愈新傷又起,漸漸的,她只能讓自己學會麻木。
麻木並下是不痛了,而是將那些痛全藏進了心底,直到有一天,她再也無法習慣,那將成爲他們之間永遠無法彌補的裂痕。
「小滋,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在她淡漠下在乎的外表下,競藏著那麽多細膩脆弱的心事。
「呵,你當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爲你總是不斷在追逐新的戀情,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她大聲的指控著。
「小滋,我很抱歉——」如果他自以爲是的行徑令她受了傷,他真心的向她道歉。
「我也很抱歉,我沒辦法接受。」她搖頭,一想到那些傷心的過往,她的心便感覺到一陣陣的酸澀。
她甩開嚴劭齊的手,站起身離開桌旁。她突然好想哭,她從沒這麽清楚坦白的跟嚴劭齊說出她的氣憤與嫉妒,現在雖然說出來了,卻只覺得滿腹的委屈。
她看著木屋的門口,好想逃離他身邊出去透透氣。
誰知她才移動幾步,就因爲屋內的光線不足而絆住腳,她跟艙了一步,一雙大手立即安穩的護住她的腰,幫她站穩了腳步。
「不要碰我……」她扭頭想走,卻讓嚴劭齊扣住她的肩,將她轉向他。
她垂著眼眸,強忍著眸裏的淚水。爲什麽他連讓她獨自哭泣的權利也不願施捨,一定要逼得她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外面太黑了,你這樣跑出去我不放心。」他輕撫著她的臉蛋,她的淚水就這麽自眼角落下,熱了他的掌心。
「你以爲這麽說……我就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嗎……」她哽咽著,小手用力抹去頰邊的淚水。
當她倔強的擡頭,卻看見嚴劭齊那雙溫柔卻充滿歉疚的眸光,她的眼淚無法控制的愈流愈凶了。
「乖……別哭……」他將她摟進懷裏,吻著她柔軟的發絲。
「我討厭你……嚴劭齊……真的好討厭你……」她無力的捶打著他的胸口,嘴裏滿是抱怨。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真的好可惡,竟惹得他的小妻子這麽傷心難過,她討厭他是應該的。
但從今晚開始,他會努力改變這一切。
「你根本不知道,我早就愛上你了,你也不知道,當我看著那些女人躺在你懷裏時,我的心有多麽痛;你更不知道,我已經要放棄了,因爲愛你真的好難、好累……」她在他懷裏痛苦的搖頭,她不要這個懷抱,這個屬於好多女人的懷抱。
「不要放棄,我下會讓你放棄的,小滋——」
她的話讓他聽得心都痛了,他緊緊的抱著她,一絲空隙也沒有。
「你好自私……嚴劭齊,你真的好自私……任何女人的愛你都要,你折磨了我那麽久,卻不讓我放棄……」
她明明心好痛,卻莫名的因爲聽見他的堅持而開心,她是不是真的好傻?
「因爲我也愛你,小滋……我知道說了也許你不相信,但請給我時間,讓我證明……」
關語滋愣愣的擡眸,眨著迷蒙雙眼,懷疑自己所聽見的話,她是不是哭傻了,才會産生這樣的幻覺?
「你這個騙子……你根本不需要說這種話來騙我……」她搖頭,身子無力的瑟縮著,他卻緊緊的摟著她,一刻也不肯放松。
「小滋,這三年來我從未對你說過謊,相信我——」
他捧著她帶淚的臉龐,低下頭,在她怔愕迷惘的眸光下,深深的、細細的吻住她的唇辦。他會讓她明白,他對她的感情,絕對比她所放下的更深、更濃,他只是不善開口表達,但他會用行動來愛她、呵護她……
關語滋不知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她的衣裳不知何時被剝除了,此刻她赤裸著身子,躺在嚴劭齊的身下,渾身僵硬得像塊木頭。盯著他那結實的胸膛,她的臉頰透紅、身體輕顫,甚至連碰觸他的身體也不敢。
「嚴……劭齊……」她口齒不清,不知待會該怎麽繼續下去。
「叫我劭齊……」他低頭,在她的額上輕吻。
「我們……還要繼續嗎?」
她伸手擋住他的胸膛,發覺他的身體像火一樣燙,但他卻執意用灼熱的體溫熨燙她的身軀。她知道自己根本是在問廢話,這一切怎麽可能終止?
她已經赤裸裸的展現在他眼前,逃無可逃了。
「你隨時可以喊停——」
嚴劭齊輕咬她的耳垂,在她耳旁呢軟輕哝著,他說是這麽說,但他的行動卻不是如此。
他的吻沿著她的耳珠,滑向她纖細的頸項,再栘向她的鎖骨,大手握住她一只凝乳,惹來她一陣輕喘。
接著他的唇舌性感的兜弄著她胸前的珍珠,溫熱大手揉掐著她的乳房,接著便深深含住她的乳蕾,引來她渾身顫悸。
「嚴……劭齊……你到底想怎麽樣……」她嗚咽著,纖細的指尖緊緊扣住他粗壯的鐵臂。
「親愛的,你好甜,我多想把你一口吃下去……」
他說出和她心裏同樣的想法,只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塊他最愛的單莓蛋糕。
接著他開始一寸寸的品嘗她的身體,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彈,靈活的舌尖從她的上身一路向下……
他扳開她的雙腿,雙眸炙熱大膽的凝視著她的花園,當他放肆的吮吻著她的私密時,她整個人仿佛被高高的拋起,飄蕩在柔軟的雲端。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痛苦與甜蜜的折磨讓她再也無法負荷的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呻吟……
「啊……不要這樣……齊……嗯……」
想像,他的身體炙熱著,男性的激昂因爲她的叫喚而債起。
老天!他懷疑自己根本無法再撐下去了,她的私處還不夠滑潤,他下想傷害到她。
「寶貝,會有點疼……只要一下子……」
他吻住她嬌軟的唇辦,大手緩緩撥開她的雙腿,讓她修長的腿環在他的腰間,他的昂藏抵住了她的幽徑。
「你……」
關語滋睜大了眼眸,眸底滿是愕然與驚惶,當他緩緩推進時,她覺得自己的私處被他的昂然緩緩撐開,仿佛在一瞬間填滿了她,從此刻開始,她就要成爲他的女人了。
「噓——」
嚴劭齊壓低身子,緩緩沉入她的體內,她柔軟而緊窒,罕豐的吸附住他,在這一刻,他們的靈魂融合成了一體。
他看見關語滋的眼淚俏悄的滴下,他咬牙,以爲自己太過粗魯,才想放慢腳步從她體內撤出,但她卻對著他溫柔的微笑、搖頭,並且緊緊的抱住了他。
「別放下我……我終於成爲你的了……」
「是的,你是我的。」他對她露出笑容,並捧住她嬌俏的臀辦,更深、更沉的推進她的花穴中。
「齊,你再也不能說了——」她將他拉近,聲音酥軟的在他耳邊低吟。
「說什麽?寶貝。」聽她賣弄關於的語調,嚴劭齊輕柔的反問。
「你再也不能說我輸給那些女人,她們能給你的……我也能……」
她很在意他之前對她所說的話,她從不認爲自己輸給他身邊的莺莺燕燕,現在,她再也不許嚴劭齊說她輸給她們!
「寶貝,你才是我最想要、最想得到的,有了你之後,我的身邊再也不會出現其他女人,因爲我愛你、我只要你……」他深情的說著,而炙熱的烙鐵更熱情的表明著他的心意。
「嗯……」
她低吟一聲,身子不住的與他激烈的律動配合,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都情願相信——相信他是愛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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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瀏覽伊莉的時侯發生問題或不正常情況,請使用Internet Explorer(I.E)。 第九章
回家後的兩星期,關語滋和嚴劭齊爲了彌補當日婚禮的遺憾,開始熱烈的籌備婚禮後續的相關事宜。
在嚴語滋的堅持下,嚴劭齊爲她重新訂制白紗禮服,聘請了米蘭最優秀的設計師爲她設計一組獨一無二的婚紗,然後兩人在神的見證下完成正式的婚禮。
接著,他們又補拍數十組婚紗照,留下美好的回憶。
關語滋獨自在房裏審閱一張張攝影師送來的毛片,看著照片裏的自己笑得那麽甜、那麽燦爛,她真的覺得這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她多害伯自己一睜開眼,這場夢便會跟著結束……
即使嚴劭齊在主的面前承諾將一輩子愛她、呵護她,但她心裏仍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不過,下個星期,他們就要出發去度蜜月了,她希望在未來這半年的蜜月時光裏,他們的感情能突飛猛進,或許那時,她就更能肯定嚴劭齊對她的感情了呢!
「連拍婚紗照都這麽嚴肅……不過真的酷得好迷人呀!呵……」關語滋看著照片喃喃自語。
照片中的嚴劭齊很少有笑的表情,依然維持他冷冷、酷酷的模樣,他的體格很好,看起來就像職業模特兒。
「唉!這一張要是能望著我,肯定十分甜蜜。」關語滋挑剔的嘟了嘟嘴唇。
攝影公司要他們挑出六張照片,讓他們放大加工,好放進相簿本裏做封面,可是她挑了半天,卻挑不出一張嚴劭齊笑著的模樣。
大概她的要求太高了,她怎麽看都不滿意。
呃……不知道她若再要求嚴劭齊和她補拍幾組甜蜜的照片,他會不會翻睑捉狂?
她想他肯定會捉狂,不過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同意的!
「就這麽決定了……」她眺下床,拿著那疊照片打算出去找嚴劭齊。
她才走出房間,就看見泰莉,她的貼身女僕,一臉神色慌張的在走廊四處張望著,她朝泰莉走了過去,一看見她,泰莉更是緊張。
「小姐……呃,少奶奶,你要去哪裏?」傭人叫了她三年的大小姐,一時還改不了口。
「泰莉,你怎麽啦?嚇得臉都白啦!」關語滋忍不住揑了揑泰莉的臉蛋。」我問你,少爺呢?」
「我……我不知道……泰莉一聽她提到嚴劭齊,連忙搖頭。
「不知道?」關語滋偏了偏腦袋。「不會吧!我們中午才一起吃過午餐呀!」
「小姐……呃,少奶奶,你要找少爺嗎?要不你先在房裏休息,我去幫你找他……好不好?」
「不好!」關語滋一說不,泰莉的臉色又刷白一層。「你是怎麽啦?臉色這麽差還冒冷汗……看你急的哩!好吧!我就聽你的,在房裏乖乖等他,不過你動作得快一點,我只肯等五分鍾喔!」
「是……小姐,我馬上去找。」
說著,關語滋便定回房內,而泰莉則加快腳步去找尋嚴劭齊。
待門外一片安靜時,關語滋又從房裏溜了出來,她將房門上鎖,尋著泰莉方才離去的方向,打算親自去找嚴劭齊。
他肯定交代了泰莉什麽,才會令她那麽慌張,但她可等不住了,她要親自去迎接這個「驚喜」。
她下了樓,蹑乎蹑腳的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果然遠遠的,她就看見泰莉手足無措的在書房門口徘徊,只是她一直不敢進書房,一臉焦急的在外頭等待。
泰莉頻頻的看表,五分鍾過後,她不斷的搖頭,然後決定離去。
爲了躲過泰莉,關語滋只好蹲下身子,躲在桌櫃的旁邊,直到泰莉走上樓梯,她才加快腳步來到書房門口。
她小心翼翼的扭開門把,但房門才透出一條細縫,她便聽見一抹甜軟的女性聲音。
那女人說的是日本話,她聽不懂她的意思,當她再把房門推開一點,卻看見那個當初被她趕走的日本小女人——川島涼子。
「怎麽是她……」
關語滋捂住唇,深怕自己發出半點聲音驚擾到他們,她簡直不敢相信,嚴劭齊居然還跟那個日本女人牽扯不清。
此刻,他正伸手輕撫川島涼子的一頭漆黑長發,而川島涼子則順勢偎進他的胸膛。
她靠在嚴劭齊的身上,輕輕啜泣著,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而該死的嚴劭齊,居然沒推開她,任她在懷裏縱情哭泣著。
「齊……別趕我走……我現在只有你了……」
關語滋靜下來傾聽,卻只聽見幾個模糊的字句。
「川島……」
「齊……我愛你……」川島涼子緊緊的摟住嚴劭齊,哭得梨花帶雨的,關語滋則在外頭氣得咬牙切齒。
她緊緊握著手中那疊照片,手中的婚紗照此時看起來格外刺眼。
嚴劭齊究竟把她關語滋置於何地?他以爲都已經結婚了,她還有那麽好的氣度,可以容忍他再像以前一樣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嗎?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株回頭草,這代表著什麽……嚴劭齊對川島涼子……難以忘懷嗎?
不行!她必須阻止這一切。
只是當她准備推門而入時,卻聽見嚴劭齊開口了——
「川島……我愛你……」
關語滋原本蓄到胸口的滿滿憤怒,卻在這一刻像顆被刺破的氣球,一瞬間炸開,她的眸底進出憤恨的光芒,怨恨的望著房內那對相擁的男女。
他的愛……永遠不可能只屬於她……
她早該有體認的,爲何還要相信他?爲什麽要讓自己去接受這樣的羞辱?
關語滋聽不見他們在屋內又說了什麽,只是癡癡的望著手中那疊結婚照,那就像一根根的刺狠狠的紮在她的心頭。
難怪照片裏的他沒有半點聿福的笑容,因爲他的心裏分明還有別人,她不該愚笨的相信他所說的話,是她太傻了……
手中的照片一張張從手中滑落,她悄俏阖上房門,隔絕了彼此的世界。
她轉身離開了,也許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屬於她!
川島涼子的淚水像水龍頭般落下,沾濕了嚴劭齊的衣襟,她讓關語滋害得失去了一切,他們的家族事業連續遭到打擊,現在已被外商吞並,她從一個嬌嬌女,變成現在這副落魄的模樣,她真的好不甘心!
「川島,我愛的是我的妻子……我跟你之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找到了屬於我自己的聿福,我希望你也一樣。」
「但是那個女人害得我家族破産,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齊,我只剩下你了……只要你肯留我在你身邊,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吵、不會鬧,不會打擾到你們現在平靜的生活……我只求你偶爾來看看我、陪陪我……」
川島涼子緊緊的環住嚴劭齊的腰,仿佛怕稍一松手,他就會立刻消失。
「川島,你別這樣!」
嚴劭齊的聲音冷了,川島涼子已經這樣緊緊的巴著他巴了十來分鍾,他從來都不知道她這麽纏人,而他安慰人的耐性也漸漸到了極限。
「齊,要是連你都捨棄了我……我情願死……」
自從失去良好的家庭背景作後盾,她的身價跟著直直落,現在她只能靠著以前留下的關系,作個高級社交圈的交際女,作那些公子哥們的玩伴、床伴,她真的受夠了!
「川島,很抱歉!如果你真的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攔阻你。」嚴劭齊搖頭,用力的拉開她纏在他腰間的八爪手。
「齊……你捨得嗎?」川島涼子擡眸望著他,小手緩緩的撫摸他的胸膛,探進他的襯衫中。
「住手!別毀了我對你的最後一絲好印象。」他制止她的行徑。
「齊,求你別這樣對我!」川島涼子傾向前,勾住嚴劭齊的頸於,將紅唇欺向他的性感薄唇。
「夠了!」嚴劭齊狠狠推開了她,川島涼子跌倒在地,大聲哭泣。
「齊,我什麽都沒了……要是你還顧念一點舊情,就給我一些錢,讓我日子好過一些吧!」川島涼子提出最後的要求。
嚴劭齊冷冷的看著她,這些女人接近他,無非就是爲了金錢、地位與奢侈的生活享受,他何必還顧及她們的面子呢?
他從抽屜拿出支票,在上頭寫下一百萬的數字並簽下名字,扔到川島涼子的面前。
「這些,就當是賠償你的損失,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會讓人親自送你上路——」他冷酷的威脅著。「十分鍾後,我不想再看見你的人留在堡裏,請你盡快離開。」
話畢,嚴劭齊轉身走出書房。
只是當他一踏出房門,卻看見掉落一地的結婚照,他的眉頭不禁緩緩擰蹙,心裏突然浮現不好的預感……
「少爺!小姐、小姐她拿著行李跑走了——」泰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泰莉怕極了,她攔不住關語滋,卻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當她找到關語滋時,只看見她哭得雙眼紅腫,提著簡單的行李就衝出了古堡。
「該死!」嚴劭齊握著照片。小滋肯定聽見他和川島的對話了……
她該死的誤會了一切!
這個愚蠢又衝動的女人,爲什麽不問清楚就離開?
難道對她來說,放棄他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他們都已經結了婚,在神的面前許下誓言,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嗎?
台灣
小小的閣樓裏,傳來男子尖銳的叫聲,一只只的蟑娜、蛇、鼠、蜥暢朝閣樓裏扔進來,嚇得男子又哭又叫。
「救命啊——哇……夠了、夠了!我最怕這……這些可怕的爬蟲類啦……嗚……拜托你們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下知道啊!哇——救命啊——」
聲音,來自於關語滋的死檔——Janson,他在閣樓裏又跑又叫、又踢又跳的,但那些「爬蟲類」依然從四面八方朝他爬過來,嚇得他整個人跳上高腳椅,動也不敢動一下,只能捂住唇,不停的、不斷的尖叫。
「媽啊—,我的媽啊—,別又來啦!哇……」
守著房門的兩名黑衣男子,手裏還捉著十幾條被拔掉毒牙的小蛇,隨時等著伍揚的命令。
「Janson小老弟,你要是不爲難我,我也不會這樣嚇唬你呀!你就好心一點,說出少夫人的下落,大家互相合作嘛!」
伍揚跷著二郎腿,指尖夾著一根菸,悠閑的吞雲吐霧。
「嗚……伍大哥,我也是說真的啊,我根本不知道小滋回國……那個臭丫頭自從上上個月結婚跟我通過電話,之後就沒消沒息了……嗚……我真的不曉得她在哪啊!」Janson嚇得兩腿發抖,連話都「皮皮挫」。
「丟——」
伍揚一揮手,十數條蛇一起發動攻擊,「飛」進了小閣樓裏。
「哇!不要啊卅卅伍大哥,你饒了我吧卅卅爬過來了卅卅爬過來了啦!哇!」
「我還要你饒了我咧!每次小滋小姐一出問題,我就下得閑,你快快招供,我好落得輕松。」伍揚不耐的捺熄煙。
好不容易小滋小姐和齊哥終於結爲連理,他還以爲自己會有一串長假好放,沒想到才沒兩個月就出了問題。
「嗚……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就等著在裏頭被蛇咬死好了,呋!」伍揚說完話,轉身離開閣樓,將Janson殺豬似的哀嚎聲遠遠拋在腦後。
他不相信Janson會不知道小滋小姐的下落,他是她在台灣唯一的朋友,他就要看看這個Janson究竟有多講義氣!
「伍哥,他肯說了。」
伍揚接起電話,傳來手下的消息,他看了一眼臉色陰郁的嚴劭齊,對電話裏的手下囑咐道:「把他帶下樓來,讓他親自跟齊哥說。」
「是。」
嚴劭齊看了伍揚一眼,幽沉的雙眸終於回複了一點「人氣」。
「他肯說了?」
「思!看准他撐不下去,齊哥,馬上就要找到大小姐了,你的心情就放輕松點吧!你這副表情把弟兄們嚇得擔戰心驚的,連喘口氣都不敢。」
嚴劭齊冷睨了伍揚一眼。「你以爲我願意這樣?我是擔心小滋。」
「就只有大小姐會讓你如此,我想你一定很愛大小姐。」伍揚說著,默默的點頭肯定自己的猜測。
嚴劭齊沒搭理伍揚的話,但他心裏明白,他對小滋的感情絕對比愛情更深,除了愛情之外,他對她還有著永遠也無法放下的責任,這輩子,他對她是不離不棄的,他會傾盡自己的力量讓她幸福快樂……
「齊哥,人帶來了。」
兩位弟兄架著Janson,將他扛進丁房間,才一松手,他立刻雙腿一軟,虛軟的跌跪在地上站不起來。
「小滋……我真的會被你害慘……」Janson捶著地板,忍下住責罵關語滋。
「快說,小滋人呢?」
嚴劭齊看著Janson,按捺下住的揪住他的臂膀。
「啊啊……好痛……」Janson慘兮兮的叫著。
「……」嚴劭齊歎了口氣,松開疱。「你說不說?」
「我說啦!我真的下知道小滋在哪——」Janson哭喪著臉回答。
「餵,你現在是在要我們是不是?」伍揚火了,搞了半天,他還是那句「不知「不是啦……你讓我喘口氣再講行不行……」 Janson爬了起來,被關了三天,每天看著那些蛇啊鼠的,嚇得他膽都快破了。
「伍揚,讓他說——」嚴劭齊皺眉,命令伍揚退下。
「我是真的不知道小滋躲在哪裏,但是——」Janson一看見伍揚的白眼,立刻退到牆邊,躲開這個拿蛇嚇他的狠心惡魔。「以往,小滋每年的聖誕節都會回聖慈育幼院,就算她被你們囚禁在國外,她還是會寄錢回來,讓我買足聖誕禮物,帶回去給那些孩子。」
嚴劭齊看著Janson,腦海中不禁浮現小滋和那些孩子們在一塊時那無憂無慮的笑臉。
「你啊……真不是我要說的!你以爲把小滋困在國外,綁在你身邊,就能讓她的心也跟著你嗎?」
「餵,你該講的話講完了,就可以閉嘴了。」伍揚警告著。
「伍揚,讓他說——」嚴劭齊看著Janson,他還真想聽聽他有什想法。
「育幼院的孩子們,什麽都沒有,所有想要的一切都只能憑空想像……」
Janson的眼神飄向遠方,仿佛陷入了回憶……
「在外人眼中,育幼院雖然簡陋,但卻是我們心目中最美麗的城堡。這個城堡保護著我們,讓我們可以安心的長大,而小滋就像城堡裏的公主,她等待著……等待著一個真心的王子來救贖她。她渴望愛,唯一的、屬於她的愛,我們每年都會在聖誕樹懸掛寫滿我們願望的小紙條,我記得小滋每年的願望都一樣……
「她希望有個人能把育幼院變成真正的城堡,讓她成爲真正的公主,然後會有個愛她的王子來接走她,讓她的生活充滿歡笑與快樂……」
Janson說到這,眼眶不知覺的泛紅,「她很傻對不對?我常常罵她,我們從小就失去父愛與母愛,又如何去奢求一份只屬於我們自己的愛呢?」
「Jason——」伍揚從口袋裏拿出手帕交到Jason手中。
「可是,上次小滋跟我通電話的時候,她說她找到了……她說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那個人就是你……嚴劭齊,她那麽愛你,你怎麽捨得傷害她,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到台灣!」
Janson忍不住衝向前,拎住了嚴劭齊的衣襟,他一拳揮下,但嚴劭齊卻連躲也沒有,默默的捱了他一拳。
「媽的……好痛……」Janson用力的甩手,這家夥的臉怎麽跟鐵板一樣硬?
嚴劭齊心底充滿對關語滋的歉疚,她是一個那麽纖細又敏感的女孩,但這三年來,他卻一直將她的故作堅強視爲理所當然,在無意間傷害她一次又一次……
她會那樣毅然決然的離開他,也許是因爲她心已死……
每個孩子心底都有夢想,他們相信自己所許下的願望終有實現的一天,就算今年不實現,他們也會一直一直的等待……直到……
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當年關語滋曾經對他所說的話,這句話充滿對他的期待,她的心思和那些孩子一樣單純,但他卻一再忽略她的感受。
「Jason,我很抱歉……」嚴勁齊握住了Janson的手。
「跟我道歉沒用……你要是真有辦法,就自己去跟小滋說吧……」Janson紅了紅臉,這麽帥的男人握著他的手,他還是不免臉紅心跳。
「我會的——」
嚴劭齊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次,他不只要向小滋道歉,更會努力實現她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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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聖慈育幼院的孩子們期待的聖誕節終於來臨!
今年的聖誕節和往年十分不一樣,所有孩子們臉上全漾著滿足,甜蜜的笑容,他們有了新衣、新鞋還有成堆的聖誕禮物。
小男孩們穿上紳士的西裝、小女孩們穿著可愛的婚紗,手勾著手、一個接著一個排列在聖慈育幼院的花園裏,每個孩子手中都拿著一根蠟燭,閃閃燭光將小小的花園點綴得有如聖堂。
關語滋俏悄回到育幼院,小小的腦袋在門口探望裏面的情況,看著孩子們臉上溢滿的笑容,她忍不住也露出淡淡微笑。
然後,她看見Janson領著那群孩子們一個個排好隊,站在主的面前,吟唱著宛如天籁般的詩歌。
她聽得好感動,忍下住走進育幼院裏,加入了他們。
一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下嫉妒:愛足下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愛是……永不止息……」
關語滋跟苦大家唱著這首她最愛的詩歌,她唱著唱著,突然覺得感觸好深,眼眶泛起了薄薄淚霧……
這三年來,發生了好多事,讓她覺得自己的愛似乎漸漸被消磨殆盡,回來兩個月,她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與任何人接觸,用時間來平複傷痛……
只是,孤獨卻讓她陷入更深的痛苦……她對嚴劭齊的思念,似乎在孤獨中與日俱增,未曾消失。
歌曲結束,Janson也在這時發現了她的身影,她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迎上前去。
孩子們手捧蠟燭圍成一個圓圈,Janson則緩緩退開,走進圓圈中,在圓圈的缺口處,出現了令她日夜思念、想愛卻恨著的男人!
「嚴劭齊——」她怔仲的看著他。
在一簇簇的燭光點綴下,他的身形仿佛只是一抹幻影。
「小滋,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低沉的聲音,將她恍惚的意識拉回,看著那張冷峻下凡的英俊面容,她的心又莫名的疼了起來……
他爲什麽還要出現?爲什麽還要來找她?
此時此刻,他應該留在法國陪伴他所深愛的川島涼子,不該出現在這裏!
看著他一步步走來,她只能不停的搖頭、不停的退後,他那雙幽靜的瞳眸隱藏著只有她明了的侵略性,她看得害怕,只好選擇轉身逃跑……
「小滋,別走!」
嚴劭齊低吼一聲,他好下容易守到她的出現,絕不會讓她再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別再找我了……」她捂住耳朵嚷著,下住的向前跑,仿佛要跑到世界的盡頭。
也許到了那裏,她的心才能獲得真正的平靜。
「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手,我愛你,小滋,我愛你啊!」嚴劭齊仿佛用盡全身的力量對著她嘶吼著。
關語滋的步伐慢了下來,他的告白令她的心深深撼動著,只是,要她如何相信它的話翼裏擁有幾分真心?
「小滋。」
嚴劭齊趁她放慢步伐時追上她,從身後環住她的腰,將她緊緊的鎖在懷裏。
他的臉埋進她的頸問,汲取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失而複得的感動填補了這段日子以來對她的思念與空虛。
「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吧……」倚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裏,關語滋不住的搖頭,她痛苦的請求著,卻得下到嚴劭齊的放手。
「爲什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爲什麽說走就走?」他將她轉過身,與她四目相對,但她卻回避了他坦然的眸光。
「你還要解釋什麽?我全聽見了……」
他說他愛川島涼子,雖然她的日語不好,但她確確實實聽見他對川島涼子的表白,她不要接受這種被分割的愛。
「你這個傻瓜!」他搖搖頭。
「是!我是傻,所以才會愛上你,搞得自己這麽傷心。」她以爲自己這兩個月來已經哭乾了眼淚,沒想到一看見嚴劭齊,她又忍下住淚流滿腮。
她從來不是這麽愛哭、這麽脆弱的人,但是面對愛情,她像是變成另一個人,她善護又無法忍耐、自私又不懂得體諒,她變得不認識自己……
「如果愛我,又爲何輕易把我讓給其他女人?小滋,這不像你,你連努力都沒有就放棄。」他捧起她的小臉,聲音溫柔。
「我早就不像我自己了。」她無力的搖頭。
「那天我跟川島涼子談判,她要求能重新回到我身邊。」
「那很好啊……」
她撇開臉,強迫自己面對他所要宣告的事實,他可以選擇任何他所要的女人,但她絕不可能委曲求全的繼續留在他身邊,維持那名不副實的婚姻關系。
「什麽很好!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看著我!聽見沒有?」她的話惹得他憤怒,他搖晃著她的肩膀,強迫關語滋注視著他。「我愛的人是你,爲什麽要川島涼子留下?你這個蠢蛋!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麽?」
「腳踏兩條船不就是你的習慣嗎?婚前你就是這樣,婚後也不會改變,你休想叫我委曲求全的接受你的花心!」
關語滋皺著眉頭,肩胛被他扔得好疼,但他卻下肯放手,而她所說的話似乎惹得嚴劭齊更加憤怒。
「你把在神面前的承諾當作兒戲,但我不!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娶你爲妻、呵護你一生一世,這些誓言,我全記在腦子裏,一分一秒也下會忘記,我更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他的宣言一字一句的敲進她的心房,她就快要承受下住了,她多想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啊!
「但是……我親耳聽見你說你愛川島涼子……」她猶豫著,嗫嚅的說出心底的疙瘩。
「我不知道你怎麽聽的,但我已經給了川島一筆錢,不准她再踏進古堡一步,否則我會親手了結她的性命。」
「是嗎……」她低下頭,輕聲呢哺著。
「是!要不要再下一道禁令,除了你之外,古堡內不許再有其他女人出現?只要能夠解除你的疑慮,我都願意去做。」
她擡眸,觑了嚴劭齊一眼,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聽他這麽說,好像她是個多麽善護的女人似的!
「如何?」他望著她,詢問她的意見。
「你說得我好像很霸道似的。我哪有那麽大的權力,可以限制所有女人和你來往……」她咕哝著。
「誰叫你對自己的老公一點信心也沒有……」他低頭,鼻尖輕觸著她小巧圓潤的鼻尖。
關語滋不再推開他,態度似乎軟化了許多。
「是你讓我對你沒信心的!」可惡,居然把錯賴到她身上。
關語滋忍不住捶了他一記,不過這一拳明顯放輕了力道。
「是——都是我!以後我會努力培養你的自信,嗯?」嚴劭齊微微一笑。
他忍不住低下頭,想吻她,但她卻又躲開了。
「我還沒答應要原諒你ㄟ……」
就這樣放過他,好像太容易了!怎麽說,他任由那個川島涼子賴在他身上,還在她的地盤上撒野,就是他的不對!
這兩個月來,她難過得心都快碎了!
「所以……親愛的老婆,我准備了一個聖誕節禮物,希望你能接受。」他輕點她的鼻尖,牽起了她的手。
「什麽禮物?」
關語滋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她的心底一暖。
「先閉上眼睛,待會兒你就會看見了。」
快到目的地時,嚴劭齊走到她身後,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耳旁輕聲指點她方向,免得黑暗中她看不見路。
「你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關語滋忍不住輕笑,照著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走著。
而後,她緩緩睜開眼,看見了夢想中那座美輪美奂的……皇宮……
「你怎麽會知道……」
圓形的華麗基台、迷人璀璨的燈光,夢幻的圓弧形設計,靜靜的坐落在育幼院的後園。
嚴劭齊競親手爲她打造了一座夢想中的皇宮!
孩子們宛如天使,拿著一支支的仙女棒站在基台上,吟唱著最動人的樂音,等待苦他們的到來。
關語滋眨了眨眼,淚水再也不可抑止的落下。
「喜歡嗎?」嚴劭齊柔聲問,看苦她淚流滿腮的模樣,他心底也被她激動的情緒所感染。
「喜歡……好喜歡……」她用力的點頭,傻傻的凝睇著嚴劭齊。
「喜歡就笑一個,你—直流眼淚,看得我都心疼了。」嚴劭齊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
「你真的好討厭……」她笑了,眼淚卻也流得更凶了。
她好感動,感動得好想哭,爲什麽嚴劭齊要做出令她這麽感動的事?她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不愛他了!
「原來,女人在說討厭時都是口是心非,算一算從以前到現在,你說過不少次討厭我,你知下知道我也受了不少次的傷?」
他輕揑她的鼻尖,看她哭得鼻頭紅紅的,他忍不住要逗她。
「對不起——」她與他十指交纏,難得的向他道歉。
從過去到現在,不只是他曾做過傷害她的事,她也同樣做了不少令他頭痛心疼的事情。
「別這麽說,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嚴劭齊吻了吻她的唇辦,對她保證著。
「我不會再任性,常常惹你生氣。」她也向他保證。
「不過我覺得你任性的模樣還挺可愛的。」嚴劭齊輕笑,領著她定上台階,進入那圓形的華量基台。
輕柔的音樂在這一刻緩緩奏起,關語滋環顧舞台的四周。
她看見溫柔和藹的莫校長、育幼院裏一些熟悉的老朋友,拿著手帕哭得雙眼紅腫的Janson,故作冷酷的伍揚以及天真無邪的孩子們。
他們熱烈的鼓掌,給予她和嚴劭齊最深的祝福。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關語滋緊緊的牽著嚴劭齊的手,她一直以爲自己的生命裏缺乏愛,可是在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擁有太多、太多,只是她未曾去珍惜……
「我也是。」嚴劭齊望著關語滋臉上滿足的笑容,只要她開心,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嚴劭齊從身旁手下的手中接過一只錦盒。
當他在她面前開啓錦盒時,耀眼的光芒從中散發出來,關語滋看著他拿出一副典雅精巧的發冠,發冠上還鑲著一顆三克拉的美鑽,折射出耀眼光澤。
「這是……」
「戴上她,你就是我心目中最美麗動人的公主。」嚴劭齊動作輕柔的爲她戴上。
「你讓我覺得今晚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關語滋怔愣的望著嚴劭齊,他將她的世界打造得太美好了,她好希望這一刻永遠停駐。
「我親愛的公主,願意陪我跳支舞嗎?」嚴劭齊紳士的對她彎了個腰,並將大手伸至她面前。
關語滋將小手交到他手中,點了點頭。
「當然願意,我最親愛的王子。」
音樂悠揚的響起,一個個美妙的音符,是上帝傳下最美麗的祝福。
在這個充滿快樂與愛的聖誕節夜晚,聖慈育幼院裏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展露最燦爛幸福的微笑,因爲有愛的地方,就是孩於們心目中的天堂。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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